栖如来也在门口，这回没关门，让房间透透气。
“谢谢你，席队，以后我给你养老。”
席温柔烦闷地瞥了她一眼：“我大你十岁而己，谢谢你。”
从口袋掏出口香糖递给栖如来问道：“是不是看上我席家什么东西了？好好的攀什么关系？”
栖如来接过：“我一个人去首都，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怎么还手，听说很多高官子女，他们欺负我怎么办？你家里有没有很厉害的人？能罩着我？”
席温柔第一次有了回首都的念头。
“只要你不主动惹事，其他的包在我身上。”
栖嵩州掐着点下来，跟萧国道并肩而行，张坚强跟在后面。
“孩子们，怎么站在这里？徐将军离开了吗？”
栖如来早就想说了，孩子这个称呼听起来很别扭。
“栖校长，你什么时候回去？留个电话？”
接过栖如来的手机，栖嵩州输入自己的号码，顺便把徐清风的号码也输进去。
“不同的事找不同的人，你自己随机应变。”
交换了电话，栖如来往里看，徐清风拿着手机在发短信。
“徐将军，需要我把这些视频给你打包发到邮箱吗？”
徐清风抬头：“不用麻烦，我己经这么做了。”
“我还有事，不耽误你们时间，先走一步。”
大家伙聚在一起就是为了送他离开。
栖如来见他很自然地拿起桌面那罐茶，下意识呵斥了一声：“喂，那是我的。”
徐清风松手：“小气。”
萧国道是真没有第二罐，这还是鹤城的一个老友相赠。
不出声，就那么一罐，谁有本事谁带走，左右自己留不住。
一行人只送徐清风到大门口，谁也没有不舍，栖嵩州甚至多次笑出声。
第一次跟国防科大抢人，居然赢了，还是超级天才。
像只斗胜的公鸡，始终昂头挺胸。
徐清风眼不见为净，余光都不再给他。
“栖同志，你这身边也没有家长，等开学了，我送你去，我们首都见。”
这是给栖如来撑腰呢…
栖如来都想把茶叶送给他，想了想还是自己喝吧。
就怕茶叶送出去了，刚说的话是空头支票。
送走徐清风，众人回办公室谈栖如来上学的时间和待遇。
席温柔问道：“北理工的校长走了？”
萧国道哼了一声，看神情也是认识的。
“走了，看没希望，走最早，也不知道他哪里听到的风声。”
确定好去首都的时间，还有警局这个月的工资能拿双份，栖如来大手一挥：“今晚下馆子，我请客。”
还以为她有多大方，下班后带大家去警局门口的面馆…
栖嵩州握紧手里的公文包：“萧国道请客，找个有包间的地方。”
萧国道没钱，每个月还要还债，欠着席温柔三万块，看向席温柔，她点头后，才带着大家去漳浦路的一品饭店。
栖如来请客舍不得，点菜倒是很积极。
依旧是大大咧咧的坐姿。
席温柔踩了她一下：“坐好。”
上的第一道菜，苦瓜炒牛肉，大半盘都进了栖如来的肚子。
席温柔一筷子没动这道菜。
吃完饭栖嵩州从公文包掏出案卷递给栖如来：“如来同学，听说你破案很有天赋，你看看这份案卷，给我们提提意见。”
栖如来接过，今儿这两人都帮了不少忙，上学待遇也还算可以。
席温柔起身，提前去买单。
萧国道挪过去，也看案卷。
看案卷的俩人不约而同皱眉。
“首都的案子这么变态？这给如来看不合适，吓坏了怎么办？”
萧国道话是对栖嵩州说的，眼神紧紧盯着栖如来，观察她的反应，只要她有不适，立马抽走案卷。
席温柔买完单回来也顺势走过去。
同样皱眉。
是以折磨人为乐的连环杀人凶手，每次都会留下一个笑脸。
“不知道栖校长你听过感应性精神病没有？”
栖嵩州第一次听，重复了一遍：“感应性？精神病？”
摇头接着回答：“没有。”
栖如来把案卷给席温柔：“凶手绝对不是一个人，一个人完成不了这些工作量，是一对情侣，夫妻，或者两三个好兄弟的可能性大，也就是说，其中有一个凶手，有感应性精神病，出现症状后，其他人受他的影响，而受影响的人，都是长期在一起相处，一起生活的人。”
“最起码两个人以上。”
“正常情况下，是通过语言，行为，持续影响被感应者，让他们配合自己，而被感应者都有一个致命点，认知能力很差，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主见，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取决于他们身边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依赖型人格，无法独立生活，大事小事都很难自己做决定。”
“患有感应性精神病的那个凶手，他的行为模式，会跟癔症比较相似。”
“在第一个死者认识的人中寻找，身边的人，一对对排除，并不难找出凶手。”
栖如来说完，栖嵩州脑子里有答案，好像有一对夫妻，符合栖如来说的这些。
瞳孔聚焦后思绪回神：“为什么是第一个死者？”
栖如来继续科普，没问的也顺带说了。
“他们杀人，第一个下刀的，一般都是身边的人，得手又没被抓，事情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之所以在体会到那种后成为连环杀手，是因为杀人的这种，对这种精神疾病来说，不对…”
“应该说对大部分精神疾病来说，做别的事情都替代不了这种感觉。”
“包括虐杀小动物，去做其他更变态的事，都没办法取代。”
栖嵩州赞赏地看向席温柔，席温柔的建议很好，让栖如来去公大当老师拿毕业证，而不是当学生。
这知识储备量…谁能教她？
看完席温柔，又把目光停留在栖如来身上：“孩子，你真的很适合来我们公大当老师，能教会很多学生很特别的知识，他们毕业后会投身到各个省的警局，全国的破案率一定能提高。”
栖如来躲开这种真挚的眼神，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人。
“过奖了，会尽力的，祖国好，我们才能更好。”
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徐清风饿着肚子在飞机上忙，整理自己视频里看到的时间线，孟江南说的话，留下的线索。
大脑放松下来又思考栖如来的技术来源。
真的能无师自通到这种地步？
可如果有老师，她老师是谁？
先不说这些技术有没有人会，反正自己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看见。
唉…
偏偏是孤儿，连个活着的亲人都没有，想打探点什么都无从下手。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徐清风。
还有栖嵩州。
吃完饭回到安排的住处，第一次时间查栖如来说的感应性精神病，没有任何资料，国内外都没有，像凭空出现的说辞，像她自己首创出来的。
虽然没有资料，没有依据，但是该死的在栖如来说完，脑子里出现了凶手的模样。
不确定是不是那对夫妻，得查一查。
这个案子栖嵩州跟了西个月，一无所获，带着自己的关门弟子一起在研究，做梦都想破案，真的就只是看一眼案卷，就有了答案？
这本事从未听说。
发消息让席温柔把这段时间栖如来参与过的案子，破的案子，都整理一份。
次日上班。
席温柔算了一下栖如来的时间，还能在东城待十二天，没急着给栖嵩州整理案卷，先把其他没破的案卷整理出来，都给栖如来抱过去，并在自己办公室旁边放了一张桌子，专门给栖如来的。
张坚强干劲十足，一首跟在栖如来身边，能学到一点是一点。
江致远在处理之前的案子，看着张坚强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不管是食堂阿姨的事还是栖如来这里，又或者其他方面，都能看出来，张坚强这小子运气不错。
有时候，机遇，机会，运气，都比努力更重要。
栖如来叫江致远。
江致远以为幻听，抬头跟栖如来对视上，忙道：“如来，叫我吗？”
“是，你来一下。”
江致远以为有什么好事，刚站好便被骂。
“这个案卷是你签字的？你整理的？你觉得没问题？”
栖如来敲着桌面的某份案卷，语气听起来有点生气。
没经过同意，江致远先拿起来检查。
栖如来不自觉散发出上辈子训人的气势。
“我还跟席队夸你心细，你看看你签字的案子，错漏百出，你怎么好意思签字，你再看看这时间线，那人己经在监狱半年。”
这个案子江致远有印象。
开车撞死人。
偷偷靠近栖如来。
“如来，这个案子没办法，这人就是收了钱顶罪，帮那个人坐牢，靠这个赚钱。”
“我们也知道不合法，不合理，但是我们找不到证据，时间到了又要结案，两难。”
“这种类似的案件还有不少，你别气。”
栖如来有点震惊，没想到替罪这种事，在这个年代居然是被默许的。
“那有钱人还有有点权的人，他们不是可以无限犯小罪？只要价格合适，会有其他人替他们坐牢，这不就更加成了他们赚钱的动力，当官的动力？”
“这跟命快没了，花钱充值就能续命有什么区别？而他们恰巧又不缺钱。”
张坚强放下手里的案卷：“如来，没办法，律法不完善，他们常年都这么干，除非有证据，而他们干什么之前都想得比我们还多，还有专业的法务团队，又有保镖和秘书善后，不会留下证据给我们，我们也得罪不起，看起来我们好像权力很大，实际下了班，想让我们出点事，很简单…”
栖如来开不了口，自己可以以身作则，但是不能牵连这些人，若是他们下班后真出点什么事，这事没准还要赖自己。
工作的那股冲劲没了。
搞了半天，抓来抓去，能抓的…都是犯了罪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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