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国道很激动，亲自参与拉下一把手的案子，机会非常非常非常难得。
然而…
栖如来什么都准备好了，真的就只是一个…重在参与。
“这些都是证据，只需要交给你们信任的人，有能力办了他的就可以，如果没有，就查查一把手的死对头对家是谁，交给对方，对方一定会不留余力拉他下马。”
席温柔见栖如来神情有些疲惫，小声道：“要不要去休息？国防科大的校长徐清风徐将军在来的路上，他到了可能会想跟你谈谈，养足精神先。”
栖如来没说自己不想去国防科大，左右现在己经是二级警员，去公大是肯定的。
“那我回去宿舍小眯一会。”
萧国道看了眼张坚强，张坚强找了个女同事，送栖如来回去。
其他事交给其他人，全都忙起来。
见到徐清风，是次日睡到自然醒去上班的时候。
栖如来很意外没人来叫自己。
吃了东西走去办公地点，一眼便认出徐清风，身上的气势，是骗不了人的。
徐清风也认出栖如来，看过她的资料照片。
“栖同志，吃过没？”
栖如来的回答没过脑：“徐同志，我刚吃过了。”
萧国道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嗽声让栖如来回神：“徐将军。”
“称呼不重要，我看过你在席队电脑上设置的各种程序系统，只是看书学的吗？”
屁咧，真的不重要才不会这个反应。
包括现在说话，带着气势，让人不得反抗。
人类的磁场有时候挺奇怪的。
“徐将军，那都是小儿科，不值得夸奖。”
夸奖？徐清风有点懵。
自己的语气带着质问，气势也没收敛，是审问的语气，怎么就成了夸奖？
席温柔默默看着。
见面第一局，栖如来胜。
“徐将军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咱们可以开门见山的谈，你时间珍贵。”
是啊，他时间珍贵，他千里迢迢私人飞机过来，他有所图，图什么呢？
徐清风不急：“刚吃饱正好适合喝茶，走，我们去喝点。”
萧国道的办公室。
徐清风真的没有进入正题的打算。
栖如来也不急，
徐清风偏爱六堡，很多人都知道。
萧国道从柜子里拿出茶叶，席温柔泡茶。
开水下去，一股老木头的香味，带着菌香，徐清风应该很喜欢六堡茶，闭上眼睛闻：“木香，参香，陈香，菌香，得有十几年了吧？”
这个茶类没多少人喝，老茶更是不多，目前主要销售群体是一些矿工。
萧国道手里有这么好的老茶，徐清风是很吃惊的。
“年纪上来了，有时候肚子吃撑不舒服，就喝一泡。”
栖如来分到一杯，喝了一口，确实不错，入口甜润，醇厚，香气丰富，韵味老味都有。
徐清风喝完两杯，呼出一口气：“好茶。”
机会来了。
栖如来接过话题道：“是啊，好茶，很难得，跟人才一样难得。”
三人喝茶的动作停顿片刻。
萧国道没想到栖如来脸皮这么厚。
给她台阶下：“如来，你平时喝茶吗？”
栖如来抿嘴，像是回味这个茶：“你这个茶得二十年左右吧？一首存放在木板干仓，其实刚刚徐将军少说了一个香型，但是下一泡你们会喝到的。”
“兰花香。”
“带着老味的兰花香。”
栖如来己经提前闻到这个香了，所以才这么肯定。
席温柔放下茶杯，冲下一道，特意停留了十秒。
不用喝，出汤的时候大家己经闻到了，确实是兰花香。
这在六堡的茶类，非常难得。
“萧局，我答对了，有奖励吗？”
萧国道看看徐清风看看席温柔，不知道怎么回答，万一狮子大开口，自己拿什么给？
栖如来自己动手：“那就奖励我这罐茶。”
徐清风瞳孔里闪过可惜。
“要是不急着聊正事，各位慢慢喝，我先去席队办公室看看我的监控定位怎么样。” 栖如来说完不等回应，拿着茶叶溜走。
徐清风是真的爱茶，想跟着去，又舍不得这个茶。
神情这么明显，但凡这个茶有第二罐，萧国道都会拿出来，并送给他。
“算了，人才重要，这茶回来接着泡，不要倒，先去看看栖同志怎么操作。”
席温柔不喝茶，觉得一股泥味，早就想跟着栖如来走。
第二局，还是栖如来胜。
萧国道落后两步，赶紧打电话问问公大的校长栖嵩州到哪了。
接到电话气喘吁吁的声音传入耳朵：“国道，别催了，他有私人飞机，我没有，还要等我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黄花菜都凉透了。”
“不会不会，我觉得那孩子还是想进我们公大的，她本事那么大，要是想去国防，她自己早动手了，哪里轮得到你们上报上去。”
栖嵩州真相了。
“别想得这么理所当然，到嘴的人才飞了，你没地哭。”
栖嵩州准备挂电话：“别念叨了，你看我表演，一定把人才拐进公大。”
萧国道还是不怎么放心，跟上他们，去席温柔办公室看看搞什么新玩意。
栖如来坐在主位，徐清风和席温柔一左一右站着，没有萧国道的位置。
考虑了一下，往席温柔的方向硬挤。
刚站好，便听见徐清风开口问道：“栖同志，你那个有问必答的技术，是什么新东西？”
席温柔担忧的眼神看向栖如来，正常情况下，精神力集中在干什么事的时候，有人问问题，几乎都会下意识说真话，大脑来不及思考更多。
“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时候，跟对方的潜意识搭建桥梁，让他大脑彻底放松下来。”
“有防备就不行吗？”
栖如来敲键盘的动作一顿：“有防备也能行的话，那我不是无所不能？统一天下？强制性控制每个国家的王，全世界都能改名叫华夏。”
“你继续，我就随便问问。”
徐清风擅长干这种事，看似正常的聊天，其实全是坑。
问成了，他也不显山露水，心里有数就行，不成，也没事，他没损失。
席温柔扭头看了他一眼，内心道：“第三局，栖如来胜。”
眼神里的意思实在过于明显，两人原本就认识，席温柔是席大吉的女儿，席大吉跟徐清风是多年好友。
“看什么看？不认识徐叔叔了？”
席温柔笑道：“怎么会，只是难得看徐将军接二连三受挫，好看。”
看字拉长了音调，听起来很开心。
徐清风瞪了她一眼，继续看栖如来的操作。
所谓的监控定位，就是掌握全球监控，让他们彼此之间再搭建信号源，这样没有监控的地方的景象，也能看到，唯一的缺点就是死角同样看不到。
徐清风前面看不懂，所以才想着套话，到了后面陆陆续续出现各个国家的实时监控，笔首的身姿立马弯腰前倾：“栖如来，你怎么做到的？”
同志都不叫了。
“你好像误会了，我不是单纯入侵系统，看他们的监控，我是在散发信号源，让全世界的监控一定范围内自己重新整合，这样没有监控的地方，也能捕捉到景象。”
每个字都很平凡，加起来实在震撼，比童话故事还要童话故事。
徐清风看着栖如来的眼神仿佛看什么怪物。
“我们国家也可以吗？过去式能不能查？比如上个礼拜，我想知道我老婆跟谁出去了，他们离开的那片区域没有监控。”
栖如来知道他说谎：“范围不能超过三公里，超过了，信号源捕捉不到就失效，而且前后必须原本就要有监控，咱不能无中生有。”
“有有有，主街道有监控，往下的路口有个银行，也有监控，就在这中间，能看到吗？”
“我是说现在。”
看得出来徐清风很急。
“如果是国家的事，我义不容辞，毕竟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二级警员，你私人的事，再急也要有个价。”
“你是二级警员？你不是刚毕业吗？” 徐清风的重点跑偏。
萧国道再蠢也知道，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来审查，就是来抢人。
栖嵩州，你怎么还不来啊，再不来就危险了。
见栖如来不回答自己，徐清风自言自语：“没事，入了也能转军衔体系，重新考一次或者我特招都行，有的是法子。”
席嵩州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我不同意，人是我们公大的。”
栖如来扭头对席温柔道：“看吧，我没骗你，有的胖子就是很灵活。”
徐清风不待见胖子·栖嵩州，脑袋微微转动，不怒自威，一言不发地盯着萧国道。
萧国道感受到视线不敢转过头去对视，挤出去：“哎哟，这不是栖校长吗？您怎么来了？”
徐清风嘲讽拉满：“你们不是校友？还您上了？装什么装。”
无人理会他。
栖嵩山上前，再次挤开席温柔：“栖如来是吧？听说你是孤儿，我缺个闺女，有兴趣吗？”
“咱们都姓栖，三十年前肯定是一家人。”
席温柔被挤来挤去，不乐意：“不是五百年前吗？栖校长，三十年前你还在上学吧？”
“你闭嘴，有事栖伯伯，没事栖校长，我不愿意跟你说话。”
栖如来却看向席温柔，席家应该挺有权势，席温柔这个年纪，在世家大族只能算小辈，她认识公大校长，国防科大校长，如果是同一个级别，小辈见到长辈不应该是这样。
大腿是席家。
两秒，栖如来分辨出来谁是粗大腿后，两眼发亮：“席队对我有知遇之恩，席队说我去哪里上学，我就去哪里，我听席队的。”
刚硬气起来的栖嵩州又瞬间卑微下来，离开栖如来旁边的位置，上前对席温柔伸出手问好：“侄女，好久不见。”
徐清风越过席温柔，抓着栖嵩州讨论：“如果这孩子，只是破案厉害，他去你们公大，我没意见，举双手赞成，但是现在他计算机各方面的技术，都可以来我们国防当老师了，你摸着良心说，把她送去公大上学，是不是浪费这孩子的时间，浪费咱们华夏的时间。”
栖嵩州还没说话，张坚强带进来一个人，北理工的校长。
“你怎么来了？”
这话是徐清风，栖嵩州，萧国道，三人同时说的。
“你们这有爆炸案，没了半座山，我收到消息来看看，看看是什么人才研究出来的武器，我们学校的地面武器可是一绝，有这种人才，不来多可惜。”
全是场面话，肯定是不知道哪里收到风声，特意赶过来的。
萧国道最清楚，栖如来给的，真的只是普通的炸药包。
不行，这人才必须是公大的。
跟栖嵩州对视一眼，示意栖嵩州说话。
栖嵩州咳嗽一声：“你们国防的先争，争赢了我再跟赢的那个决一死战。”
等着捡漏？哪有这么好的事，徐清风对栖如来道：“孩子，公大在国防科大和北理工面前，排不上号，先把他淘汰掉。”
栖嵩州不甘落后，也上前一步：“孩子，进去国防可就出不来了，他们周末都是闭校的，一点自由都没有。”
席温柔也看着栖如来，半个月前还让自己跟公大的校长说说不收学费，现在三大名校争着要，条件还能再谈，来的也不是招生办，而是校长。
“你们去跟席队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没意见。”
当初跟自己强调学历的重要性的是席温柔，接触下来人不错，自己跟了她一段时间，她的地位又不仅仅真的只是一个刑侦大队的队长这么简单，交给她最合适不过，福利拉满，自己也不得罪人，再说了，本来就是去哪里都无所谓。
嗯…也不对，不能去国防科大。
虽说人不能忘本，但是再来一次，是真的要疯。
栖如来看似眼神没离开电脑屏幕，实则暗暗听着席温柔跟大家说话。
“我同意之前徐将军说的，如来的本事，进去你们三所任何一所学校，都是浪费时间，但是我们也知道，想坐在各位的位置，或者更进一步，学历是必不可少的。”
徐清风看到栖如来右边的耳朵动了一下。
席温柔继续道：“我认为国家各方面都要进步，目前破案率太低，犯罪率太高，如来用上学的名义，去公大授课，最后给个最高学位当奖励，最好不过，这样大家双赢。”
“计算机方面… 你们有问题可以去公大找她。”
“别光找，该有的福利别少。”
“学费全免，定期给奖励，包括奖学金，她一个孤儿，又没有其他产业，总要生活吧？”
最后这句是看着栖嵩州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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