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震回头看了一眼栖如来开过来的警车，想起她下车时的紧急刹车，明显是新手，甚至怀疑栖如来没有驾驶证，但是警车…
栖如来彻底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才从警车弄出来很多酒精，开着车围绕这座山，有规律一点点洒。
等这些通缉犯死得差不多，就可以放火烧山。
就是可惜了这些人，尸体不能带回去换钱。
不过没事，狗富死了，他的钱就是自己这次做好人好事的奖励。
至于给他们的十万块？那只是数字，虚拟数字，怎么可能是真的钱。
席温柔结束审问后找不到栖如来，电话关机，在宿舍门口手敲废了也没回应。
最后查到栖如来是自己开车出去的时候。
就差没急死。
陈冉不知道给那个组织说了什么，万一说了栖如来的本事，那一定会派人杀她，不可能放着一个不是他们自己人，还是天才，在局里，只会成为阻力。
“张坚强，你脑子有坑啊？装大粪吗？你给她车钥匙干什么？她会开车吗？你看看开出大门，差点撞坏大门，还没人拦下她，也是见鬼。”
张坚强不敢反驳，太相信栖如来了。
她说上次有东西落在车里，去拿一下，压根没多想，潜意识里，也是觉得她不会开车，再说了，这是警车，这么招摇，能开去哪里？
“席队，找一下车子的位置，有定位。”
俩人上楼，跟萧国道申请，他也在发火。
张坚强留在门外，席温柔自己进去。
一听，是卧底收到假消息，自己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出现栖如来的身影。
是她会干的事。
这祸闯得有点大。
“萧局，你先忙，我的事不重要。”
带着张坚强去查监控，不查定位。
萧国道没时间管席温柔，在对比卧底手机收到的短信，真的是自己的号码发出去的，但是自己手机没离身，怎么可能呢？
栖如来算着时间放火。
往沈家村去。
通知撤离，往反方向撤离。
这座山不能救火，只能隔绝火势。
等消防过来，差不多。
栖如来没有留下任何缝隙给所有人上山下山。
从口袋掏出手机，按下开机键。
给席温柔打电话。
“席队，我是如来。”
席温柔秒接：“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在哪？把车开去哪了？”
“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你能不能现在回你办公室，盯紧三号窗口的监控，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出现。”
席温柔离开监控室，赶紧回自己办公室。
打开第三个界面，是大山那边的监控，之所以有监控，还是为了盯着那帮毒贩。
“那么大火势，你干的？”
栖如来沉默。
“卧底也是你叫回来的？”
栖如来还是沉默。
“除了毒贩，是不是还有通缉犯？”
席温柔看到边上各种交通工具，有临时偷的车，贵的便宜的，还有不少摩托车，这些不可能是毒贩的。
“你回来…”
栖如来知道，这次自己要进审讯室了。
但是自己表现出来那么多天赋，一定会格外处理，不会常规处理。
“好的，席队，我马上归队，麻烦你派人过来善后，顺便盯紧三号监控，看看有没有人下山。”
张坚强刚进屋，便见席温柔疯狂抓头发，扎得好好的头发现在一团乱。
第一次见这样的席温柔，有点害怕…
“席队…”
声音不大，席温柔没听见。
“去叫萧局过来我办公室，很急 ，把卧底带上，快。”
席温柔打开其他界面。
第一个窗口界面是高速公路，没有固定监控机位，只有那辆黑色429牌轿车出现，才有画面，不然就黑屏。
“这技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那个有问必答的技术，到现在也没机会问清楚，这如来…”
第二个界面是…华夏最高金额的通缉犯，包皮。
“她想钱想疯了？都盯上包皮了？”
第西个界面，是… 一把手家附近。
席温柔掏出手机，点开这位的号码。
想起栖如来说的，车牌号码有意思。
可不就是有意思。
429是一把手私人手机号码的尾数。
“我真的是…要疯了。”
萧国道过来，席温柔的头发更乱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席温柔。
“温柔，什么事？把你逼成这样？”
一番权衡利弊，席温柔让出位置。
“萧局，你过来看…”
萧国道没有全程参与，不太懂什么意思，只觉得这技术很厉害。
席温柔语速极快，只说重点，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萧局，现在立马，把栖如来的资料入库，成为我们警局正式的一员，她这个技术，如果放出去，万一她想犯罪，我们所有人的脑子加起来都不够玩，她不是光有脑子，她的技术才是主菜。”
萧国道点头，同意了这事。
目光停留在一把手家里那个监控分窗口。
“你跟你家里人吱个声，光靠我们，动不了这个人。”
栖如来莫名其妙进了警局档案，正式成为了一名二级警员。
张坚强在旁边像透明人，不得不感叹一句，权势是好东西，人才特殊待遇真好。
栖如来开着警车往回赶，到了门口刚下车，江致远便上前。
审讯室。
栖如来坐姿端正，态度良好，有问必答，非常配合。
萧国道一个个问，监控室挤了七八个人，都是慕名而来。
要不是很多人出警去了，怕是一个监控室塞不下这些人。
“说说，这些事是怎么办到的，计划了多久？”
栖如来看着桌面的手机，抬起下巴提醒他：“萧局，都在手机里，时间线可以查。”
原来，是用道上有名的三水哥的名义，把自己看得上的通缉犯，用他的名义把人都约到东城，再算计这些通缉犯，好一个一网打尽。
萧国道看着栖如来发给通缉犯的短信，头皮发麻。
是真的绝…
威逼利诱全给她玩明白了，知道那些通缉犯最需要什么，拿自由跟金钱交易，怪不得一个个自愿上山。
脑子能想到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也挺不容易，关键她还拥有强大的技术去支撑这些计划，不然只要一个环节有问题，计划全乱。
“你之前没学过计算机？”
正好，栖如来趁这个机会再暴露一点本事：“没有，看过一些书，不过太简单了，也没看完，还看了一些科技方面的，也很简单，同样没看完就会，懒得看了。”
萧国道吓一跳：“科技？简单？”
“是啊，比如现在正在录像的机器，我看一眼就知道什么原理，里面大概有什么重要零件。”
话题逐渐跑偏。
席温柔为了避嫌，栖如来的审问没有参与，只在监控室里看，这会旁观者清，清楚知道里头的节奏己经由栖如来掌控。
电话铃声响起，是国防科大的校长徐清风。
走出监控室席温柔才按下接听键。
“徐校长，收到我的邮件了吗？”
听声音徐清风在外面：“席同志，我想跟你确定一下，你邮件说的内容完全属实，是吗？”
就知道对方不信，席温柔耐心解释：“没有任何夸大成分，可能惊喜会更大，人现在我们萧长在审，她的意思，科技方面她也…略懂，这方面我们不懂，您可以派人过来。”
“不用派人，我私人飞机过去，希望你的电脑不要关机，我下了飞机想看到你在邮件里描述的画面。”
席温柔挂了电话回到监控室。
里头在聊猪肉哪个部位好吃…
“他们是怎么聊到这方面去的？”
张坚强小声解释。
栖如来还在描述猪的肉跟人的肉，区别在哪。
“萧局，回归正题。”
席温柔的提醒有效，就是… 广播式提醒，栖如来也听到了。
轻微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萧国道问：“第一个案子，你判断出凶手是季寅汉，可季寅汉不是依据你之前说的那些杀人，为什么你还是可以推断出他是凶手？”
栖如来重重地叹了口气：“有点复杂，反推，能懂吗？就是看到窗外那个影子，想起那天他路过，也是侧脸，己经确定是他，再推断他为什么杀人，这个只是巧合，但是也不完全是巧合，确定他是凶手，主要还是席队相信我，有执行力，她争分夺秒的办事效率，才是破案的关键。”
不是拍马屁，是真心的。
当初如果席温柔不相信，不上去看一眼，没发现问题，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萧国道的话题又突然回到今天的事件。
“从监控看，你给通缉犯提供了炸药包？哪来的？”
很不喜欢这种审问犯人的语气，但…确实是犯罪了。
“自己做的，书本上学的，就是简单的糖啊什么的，想让他们坚持久一点，能炸死一个是一个，我得在山底下布局烧山。”
“烧山是犯罪，是破坏…”
萧国道话没说完，栖如来接过：“灭了通缉犯跟毒贩是立功，既然监控能看到那么多事，能看清楚多少个通缉犯被我忽悠上山吗？这笔奖金会给我吗？毒贩也被我一锅端了，有奖金吗？”
萧国道只能憋出五个字：“一码归一码。”
栖如来耸耸肩：“我没有否认我的罪行，包括仗着自己的一些小技术，入侵这个系统破坏那个系统，还有放火烧山，我都认，那相对应的奖励是不是也有？别光提我犯的错啊。”
“还有，你再继续问下去，不去处理那个组织的事，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
萧国道看了单向玻璃一眼，栖如来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监控室内。
所有人沉默，都在大眼瞪小眼，彼此还都看不见。
三秒后，席温柔离开，去看办公室的电脑里头的监控，看看怎么个来不及法。
第一个窗口的监控画面不再是跟踪那辆429的轿车，而是跟着某个人。
画面是他跟一把手见面前的记录，他们所在的地方没有监控，更多的看不见。
这个情况反映给萧国道，萧国道当即决定让栖如来先出去，把杀人组织的案子处理好，再商量后面的事。
可栖如来是老油条了，不是真的十几岁。
“萧局，我说难听一点，你有点不厚道，刚只提我犯的错，立的功半点不提，现在需要我的技术抓那个组织，如果那个组织抓到了呢？我的事怎么处理？”
栖如来要一个承诺，一个保障。
萧国道眼皮子紧绷，川字纹明显，看起来非常严肃。
“你的情况是一定要上报的，我己经无权干涉，上面会派人过来，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会没事，你的技术，全国独一无二，天赋很好是一回事，就你在你们队长电脑上干的那些事，全国找不出来几个，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有恃无恐，是为了安你的心，好好配合我们，把这个杀人组织一网打尽。”
“你是一个好孩子对不对？不然不会兜那么大一圈把通缉犯跟毒贩一块算计进去，也不会提前让卧底离开，更不会留下第西个窗口，那是我们都得罪不起的人，他查下来，第一个办的就是你，你不可能不知道，可你还是留下第西个窗口，告诉我们大家，那个组织背后的人是谁。”
栖如来低头，眸子里的神情看不清。
“你高看我了，我只是为了给那个卧底报仇，当初他开价七千把我吓跑，间接救了我一命，我也不知道是谁剁了他的手指，谁杀了他，只能让他们都去死咯，用通缉犯是因为废物利用，比起牺牲人民警察，那些本来就应该去死的通缉犯对这次行动更有用。”
萧国道看不清栖如来，不知道她要什么。
自己台阶都给了，非要反方向爬，承受力在正面，反着爬怎么行…
“栖同志，有个情况你可能不清楚，你现在己经是我们的一员了，正式的二级警员。”
有这种好事？
栖如来抬起头认真打量萧国道，想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半晌后开口：“我是私下受你命令行事，只是任务途中不小心烧了那座山，我也不清楚那些通缉犯为什么会去找毒贩，误打误撞立了功，应该能升警衔吧？”
萧国道想给她鼓掌。
自己跟她说这个，只是想说你是我们的人，我们会护着你，她倒好，换个思路，之前身份不适合做的事，全都合适了。
一句私下里吩咐的，只要自己配合她，上哪去查？能拒绝吗？这功劳都喂到嘴边了，甚至越过了席温柔，一句她不清楚，这个任务是保密的，上面能怎么办？
“栖如来，你是这个。” 萧国道竖起大拇指。
见他同意自己的方案，栖如来站起身：“走吧，萧局，还有一个功劳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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