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仙长,求您救救我儿!”
奢华的寝室内,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攥着丝帕拭泪,匍匐在仙人脚边,死死抓住那素白的衣摆。
“可怜我儿尚未娶妻生子,年纪轻轻便遭龙娘子那贱人残害,落得如此境地!”
仙者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衣摆从妇人手中滑脱,嗓音清冷出尘。
“不好意思,魔物我会处理,但令郎的性命我不敢保证。”
“仙长…仙长此言何意?莫非…莫非我儿他……”
妇人脸色瞬间惨白,眼中惊恐更甚。
“夫人,地上凉,快请起。”
一旁的侍女早己上前搀扶。妇人被半扶半架着起身,依旧呜咽不止,眼圈红肿如桃。
“令郎和龙娘子有过交集吗。”
乌见山手持一本素色小册与一支细毫毛笔,正要记录她的供词便被妇人情绪激烈的打翻在地,踩踏在上头。
“从未!从未有过!”她尖声否认,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我儿清清白白,从未与那贱人有过瓜葛!是她!是她一厢情愿,死了也不肯放过我儿,阴魂不散!”
乌见山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静静凝视了她片刻。妇人被看得心头一悸,气势顿消,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他俯身,从容地拾起地上的册子和笔,拂去尘灰,只淡淡应了一声。
“赵夫人连日照料令郎,心力交瘁,好生歇息吧。”
“那…那我儿……”妇人抓住这最后的稻草,声音颤抖。
“在下会尽快寻到那魔物,探求破解之法。夫人,请静待。”
收起册笔,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意味。
“好,好……”
乌见山正欲转身离开这弥漫着悲伤与诡异气息的寝室,却被一位侍女拦住了去路。
这侍女衣着比方才那些更为精致考究,眉宇间虽难掩疲惫,举止却沉稳有度。她手持一个沉甸甸的锦囊,对着乌见山微微屈膝。
“仙长请留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廊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雨丝,空气微凉。侍女引他到廊下避雨处,她朝乌见山轻笑,却难掩眉宇间的疲态。
她双手奉上锦囊。
“昨日多谢仙长救少爷一命,夫人从昨日瞧见龙娘子后神志便不甚清醒,若是仙长不嫌弃琏亿奴婢的身份,还请仙长受琏亿一拜。”
她正要屈膝下跪,却被身前之人拦住。
“不必,琏亿姑娘是赵夫人的贴身管事?”
“正是,仙长慧眼。”琏亿见他不收财物,也不勉强,默默将锦囊收回袖中。
“昨日,除却赵公子与夫人,可还有人见过那龙娘子真容?”乌见山切入正题。
琏亿摇头:“回仙长,少爷素来不喜人近身侍奉,寻常婢女只在外间听候差遣,昨日事发突然,她们皆在外头,无人敢进内室,并未得见。”
“赵公子与龙娘子,是否当真如夫人所言,毫无交集?”
“这……”琏亿眼神倏地闪烁,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袖口,唇瓣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垂下眼睑,低声道。
“…从未。”
乌见山并未追问。
这府邸上下,对“龙娘子”三字讳莫如深,如同触碰了某个禁忌的诅咒。看来,真相不能指望从活人口中轻易得到。
他需要自己去探寻龙小婉留下的痕迹,以及她与这赵府,尤其是与那位躺在病榻上的赵公子之间,究竟缠绕着怎样的孽缘。
“如此,有劳管事。”乌见山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开这曲折的回廊。
琏亿瞧着他清瘦的身影没入了廊外迷蒙的雨雾之中,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房中。
随着房门关上,俩个躲在窗台上的小纸人偷偷探出脑袋。
“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我这身子都湿透了,黏黏的好恶心。”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着急离开魔域。”
“啊?”元痣易下意识想摸自己的耳朵,但无奈这副小纸人身体手实在短的很,最后变为挠脸。
“也……没干什么吧。”
“福临他好像被关起……”
李岫白还没说完,元痣易大声叫了起来。
“福临被关起来了?!不就是把魔宫小小的改造了一下,父亲竟然还真舍得把福临关起来?!”
“魔宫……改造?”
小纸人费力扶着窗台站起来,双手叉腰。
“大长老让小小一个的福临改造那么大的一座魔宫,我心疼福临啊,然后就出手帮了他。”
“所以,你是这么改造的。”
“改成了凡间帝王才能使用的丧葬制度,那改起来老麻烦了,费了我不少心思。”
“……谢昭还没死。”
“对啊,我知道的嘛,都是父亲那人太较真了。”
“大长老竟然没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元痣易挥舞双手,想甩开这湿黏的水汽。
“他在看到我的杰作那一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最后还是父亲把我抓起来的,不然我还能改的更完美一些。”
“二长老呢?”
“他啊,也晕了。”
坐在一旁的小纸人突然鼓起了手,沙沙作响。
“元痣易你可厉害了,竟然这样还没被敛意城城主抓起来打死,福临跟着你算是有前途了。”
“小意思,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当然没和父亲说有福临的参与,全说是我一个人干的。”
“那你可小看了福临的护主之心。”
“啊——所以他自己招了??”
“嗯,”小纸人脸上只有俩个黑点没有嘴巴,元痣易却从这张脸上看出了无语。
“你被敛意城城主抓走还不忘交代是自己一个人干的,福临二话不说全揽在自己身上,说是此事全是他一个人干的,不关你半点事。”
“他傻吗?!这种事情还要抢着担责任,我被罚就算了,福临那么小,被罚一下估计要哭鼻子……”
“你有老父亲滤镜了?福临被你捡来自小就在大长老跟前长大,以大长老那个事事都求完美无缺的性子,福临能在他手下一路晋升到管事的位置,不是会因为这个会哭鼻子的。”
“那他明知道会受处罚,还……”
“因为你许久回来一次,无论你做什么,福临都想陪着,哪怕是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
——
元痣易哭唧唧:李岫白你这样说的我好愧疚 o(╥﹏╥)o
李岫白:那你下次能别再戏弄谢昭了吗?
元痣易:一码归一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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