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李文川他摇了摇头，把两个饭盒往炕上一搁，转身从柜子底抽出那只行李箱，蹲下身子一通翻找，嘴里嘟囔：“现在得琢磨琢磨怎么给这点东西安排妥当……”
心里却早开始翻白眼：“哎呀，系统啊，你老人家再不出点像样的货，我都快信你只是个储物箱成精了。”
他手脚麻利地把一份猪肉白菜炖粉条和一份萝卜丝烧豆腐装进了两个搪瓷饭盒，米饭也扒拉了些进去——没装太满，怕压塌了菜相。
“这份得先放进空间里，不然搁外头冷了可惜。”
“空间，开个门。”
——下一秒，熟悉的脑袋发热感来临，意识咻地一下子拽进了那片“私人仓库”。
“哟，还真是自己家似的。”李文川咂咂嘴，刚把饭盒在木架上一搁，就注意到角落里多了点新玩意儿。
“咦？”
李文川眨了眨眼，把脸凑过去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
那是一个封口还未拆的梅林牌午餐肉罐头，旁边紧挨着两块红糖和一小瓶云南白药膏，还立着一个迷你工具包，看上去像是部队后勤的便携小修理袋，带点油渍，还挺新。
“你、你这空间……自动返利了？”他一时语塞，“存个饭你给我送个肉？还附带糖和药？那我下回存块咸菜进去，是不是能换辆凤凰牌自行车回来？”
李文川把那几个新冒出来的宝贝一件件收拾妥当，又检查了一遍饭盒位置，见没什么可调的了，才一挥手：
“收！”
下一秒，空间合拢，他眼皮子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往被窝里一钻，顿时一股凉意首扑后背，身子一哆嗦，忙又往里缩了缩。
“空间那点好处啊……得藏好，过几年可是保命的底牌。”
想着想着，他打了个哈欠，心念一松，人便沉沉睡去。
就在这时，院子另一头，贾家那边却不安生。
窗户糊纸哆哆嗦嗦响着，屋里灯光昏黄，贾张氏正围着炕边转来转去，嘴里骂骂咧咧：
“易中海那老东西，今儿当着满院子人的面搁我脸上抹灰！这回我是看明白了，他是站到那新来的一边去了！”
“他是我儿的师傅，我寻思着老了也指望咱东旭给他端碗水，结果倒好，拐弯抹角护着外人！”
贾东旭扒着饭不吭声，听到这话低声道：“妈，咱可还得靠他呢……你小点声。”
“靠他？！”贾张氏一屁股坐炕头上，拍着大腿骂，“靠他个老绝户？我呸，他有儿子我就不说了，现在就惦记着你将来给他养老呢。我告诉你，等你哪天熬出头当上正经工人，头一件事儿就给我撂他脸上去！让他知道，咱贾家不是他想骑就能骑的！”
贾东旭咽了口饭，小声道：“他岁数也大了……你也别骂得太难听。”
贾张氏眼珠一瞪：“我骂得还轻呢！你没看出来，今儿他那架势，就是护着那姓李的。还把咱家说得跟流氓一样！哪家没穷日子过？活该他生不下儿子！”
贾东旭一边扒拉碗底，一边悄声嘀咕：“妈，小点声……这墙薄，回头让人听见了再告诉我师傅……”。
她转头瞪了贾东旭一眼，眼珠子一转。
声音压低但毒辣得发冷：“你明儿一早，赶紧给你那师父——不是，给那姓易的拎点话儿，磕个头都行。他脸皮薄，吃软不吃硬。你要不把他哄回去，他那点东西就给傻柱了！”
贾东旭缩着脖子，小声嘟囔：“行行行，听你的就是了……”
贾张氏继续骂，嘴巴像上了发条：“那个阎老抠，还有那姓刘的死装清高，今儿也跟着瞎起哄！回头老娘要收拾他们一个个的……”
她说着说着一顿，忽然咬牙切齿：“还有那死丫头片子，何雨水，她算个什么玩意？一个没爹妈的孤丫头片子，哥儿也躺炕上了，还成了香饽饽了？我呸！那饭她也配吃？”
骂完还不解气，目光一转，又瞪向窗外，“还有那李文川，哼，装什么文化人！我问他东西要是看的起他，竟然还不给我。”
贾东旭抬头：“妈，你今儿骂了六七个了，再骂恐怕连你自己都给圈进去了……”
“闭嘴！”贾张氏一瞪眼，“你听好了——明儿你给我打听清楚，那李文川是啥单位的！要是分咱厂，你可得先下手。给我盯死他，有你师父压着，听见没？叫他不给老娘东西，我非得让他以后乖乖给我！”
油灯“啵”地一声灭了，屋里顿时黑下来。贾张氏还不忘加一句：“回头要是咱厂的，你第一天就给他来个下马威！不服？咱找易中海去，叫他管！”
院子里风一阵阵吹着，别家都睡下了，唯独这一屋，鬼火心思最热闹。
窗外还泛着青白，天刚蒙蒙亮
李文川睡得正香，突然一阵鬼哭狼嚎的哭声从院子另一头钻进耳朵——像是耗子在他脑门上刨了个洞往里灌音。
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脆响，外头传来二大爷劈头盖脸的吼：“刘光天！你看看你还敢躲？啊？你还敢哭？今天不打你我不姓刘！”
夹杂着锅碗瓢盆撞击声、煤球掉地声、女人撵鸡的“咻咻”声……李文川眉心一跳，翻身坐起，头发乱得像刚从乱葬岗爬出来。
“这房子不隔音也就算了，怎么还带扩音功能？”
他揉着太阳穴，裹着被子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看着窗棂边那块发霉的墙皮，咬着牙想：
“有钱之后，第一件事儿……是把这破屋子扒了重弄，墙加厚，窗户弄个双层玻璃，谁吵我都不管用。”
“算了算了，今天不是还得去报到么？”
两分钟后，脸洗了，头发压平了，衣服穿上，腰带一勒，精气神就有了。
他理了理衣襟，拎上搪瓷缸子，迈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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