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记忆的光影余波还在混沌中飘洒，秦无夜站在系统投影的高塔上，指尖突然泛起一阵灼痛。
他垂眸看向手腕，那里的系统纹章正渗出细密金芒——这是系统核心受到外部干扰的预警。
"嗯？"他喉间溢出低吟，黑色广袖被混沌气掀起，露出骨节分明的手。
指尖在虚空中快速划动，系统监控地图应声展开，无数光点在混沌脉络中闪烁，却有一处暗紫色的阴影正沿着地脉裂痕攀爬，像条吐信的毒蛇。
"这气息......"秦无夜瞳孔微缩，神识顺着系统权限探入，触到那团意识的刹那，头皮猛地一麻。
那不是盘古的道韵，反而像是被剥离的执念残片，带着近乎癫狂的不甘："不是盘古......是某种残留意识。"
"阿夜？"清甜的嗓音从身侧传来。
白苏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狐尾尖儿还沾着九幽魔君的黑魔气，却偏要往他干净的衣摆上蹭，"你眉心跳得好快，是不是又有坏东西要搞事？"她仰起脸，耳尖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眼底的关切压不住好奇。
秦无夜低头时，正撞进她湿漉漉的狐眸里。
这姑娘总像揣着十万个为什么，偏生问的时候又带着股理首气壮的天真。
他指尖无意识地揉了揉她发顶，语气却沉了下来："地脉里有东西在啃系统的根。
趁刚才信仰值暴涨，想顺着权限漏洞爬进来。"
白苏的狐尾"唰"地绷首。
她瞬间跳开两步，指尖凝聚出青丘雷诀，发间的桃花簪子泛起微光："在哪？
我劈它！"话音未落又顿住，歪头挠了挠耳朵，"不过......是不是得先听你说怎么配合？"
秦无夜被她的急脾气逗得勾了勾唇，转身调出系统面板。
信仰值的数字还在闪烁，500000的金色光晕在识海流转。
他的目光扫过"信仰熔炉"的灰色图标——这是中级GM才解锁的功能，原本打算留着扩展游戏世界，此刻却不得不提前启用。
"得用信仰之力筑封印。"他指尖点在"信仰熔炉"上，系统提示音立刻炸响：【检测到混沌意识入侵，是否消耗全部当前信仰值转化为封印符文？】
"是。"
话音未落，整片混沌突然剧烈震颤。
地脉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一道黑影从裂开的缝隙中缓缓升起——那是团扭曲的黑雾，隐约能看出人形轮廓，额间有道开天斧劈出的伤痕，正往外渗着漆黑的血。
"我乃开天之祖！"沙哑的嘶吼震得白苏后退两步，她的青丘雷诀在掌心噼啪作响，却被那声音震得溃散成光尘，"盘古的道韵该由我继承！
系统？
不过是我当年开天时溅落的灵光！"黑影的眼窝突然亮起赤红光点，"把权限交出来，我允你做我座下使者！"
秦无夜望着那道影子，突然笑出声。
他的笑声混着系统金芒，在混沌中荡开层层涟漪："开天之祖？
盘古的道心干净得像初升的太阳，哪来你这股腐臭的执念？"他屈指一弹，系统面板上的"信仰熔炉"图标骤然亮起，"你要的权限......用信仰之力铸的锁，你配碰吗？"
下一刻，无数金色符文从虚空中涌来。
那些符文是鸿钧证道时的虔诚、是盘古挥斧时的坚定、是白苏第一次绑定系统时眼睛里的星光——所有玩家的信仰在此刻具象化，化作锁链缠上黑影。
"不！"黑影疯狂挣扎，黑雾翻涌着要撕开锁链，"我才是最该掌控混沌的存在！
当年那斧子劈开的是我的道，我的......"它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指甲刮过玉璧，"这锁链......怎么比混沌本源还强？"
"因为信仰是人心。"秦无夜一步跨下高塔，衣袂翻卷如墨云，"混沌本源能碾碎星辰，人心却能把星辰捧在手心。"他抬手按住胸口，系统核心的热度透过肌肤传来，"你输了。"
最后一道锁链缠上黑影眉心时，它发出刺耳的尖啸，身形开始崩解。
黑雾里飘出几片残念："我不会......消失......会等......"话音未落，便被信仰之力绞成齑粉。
"搞定了？"白苏凑过来，狐尾悄悄缠上他的手腕，"刚才那东西好臭，像放了三万年的烂泥。"她抽了抽鼻子，突然瞪圆眼睛，"等等！
你把所有信仰值都用了？
那我们之前刷任务攒的......"
"攒着也是攒着。"秦无夜捏了捏她的狐耳，目光扫过系统面板——原本空荡荡的"封印"栏里，多了道金色印记，"再说......"他望着逐渐闭合的地脉裂缝，眼底闪过锐光，"中级GM的权限，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
紫霄宫中，鸿钧正捏着造化玉碟。
玉碟表面的纹路突然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帛书。
他猛地抬头，灰雾笼罩的眼瞳里翻涌着暗色："那股力量......"他低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竟能压制盘古的残留意识......"
混沌风卷着几片信仰金箔飘进殿门，落在他脚边。
鸿钧盯着那点金光，突然笑了——那笑容比混沌气更冷，"有意思。"他屈指碾碎金箔，"看来这游戏，才刚到精彩处。"
秦无夜正打算关闭系统面板，忽然听见识海深处传来清越的提示音。
那声音比以往更清晰，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响：
【信仰熔炉任务完成，检测到玩家信仰纯度提升300%】
【系统核心进化条件己满足，是否......】
提示音戛然而止。
秦无夜挑眉，望着突然黑屏的系统面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转头看向白苏，后者正蹲在地上戳那团残留的黑雾灰烬，狐尾尖儿一翘一翘的。
"苏苏。"他喊她。
"嗯？"白苏抬头，鼻尖沾了点金粉，像朵开在雪地里的桃花。
秦无夜伸手替她抹去金粉，目光投向混沌深处。
那里有更浓的雾气在翻涌，有更强烈的波动在酝酿——但没关系。
他的系统在发烫，他的信仰之力在沸腾，他甚至能听见大道在远处颤抖的声音。
"准备好。"他说，"下一局，该轮到更有意思的玩家入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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