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回神了，呆子。”
沈奕震惊地盯着他，一脸狐疑地问：“彦安，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让凌远志给我们作保，所以施法让凌远志找我们帮忙？”
不然怎么解释，他们需要一个廪生帮忙，凌远志就自己撞了上来。
他们现在去找凌远志，凌远志肯定不好意思收保费，说不定还倒找他们五十两银子。
这事儿太玄妙了。
徐彦安：“……”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你真拿我当狐仙？”徐彦安给他一拳，“这是个意外，我没那么神。”
沈奕满脸都写着不信，一脸倔强地盯着他：“彦安，你就承认吧，要是真的，我每天拜拜，保佑我早日中举。”
徐彦安懒得跟他多说，只问：“我去找凌远志，你去不去？”
孟熙和在旁边也惊呆了：“你们认识了凌远志？那、那……”
他磕磕巴巴的，但谁都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凌薇。
徐彦安道：“没错，我们认识了凌远志，也认识了他妹，有空跟你细说，县试的事儿要紧。”
孟熙和一脸肃然：“我跟你们一起去见凌……凌公子。”
李绪和林鹏也道：“既然是请人作保，当然不能只让你们出面。”
于是，五人一同往明伦堂走去。
明伦堂中，生员们刚刚，凌远志收拾整齐桌面，走出门，恰好碰上几人。
他有些诧异：“彦安？沈奕？你们找我？”
徐彦安颔首道：“凌兄，有事相求，不知是否可以借一步说话。”
凌远志自无不可。
几人走到空旷处，徐彦安开门见山说清来意：“我们五人将参加县试，想请凌兄作保，若有要求，请凌兄尽管提。”
沈奕也很上道：“我们敬重凌兄人品，愿意奉上五十两保费，还请凌兄庇护。”
凌远志是个聪明人，最初看见徐彦安，他有些疑惑，还以为是凌薇的诗集有什么问题。
但走了几步路，看这一行恰好五人，便清楚了他们的来意。
再听沈奕的话，凌远志便撑不住笑了：“沈兄这话太见外了，既是朋友，我怎么能收你的钱？若真收了，舍妹恐怕要我的命。”
“作保便作保，你们可千万别提钱的事儿。”
沈奕推拒道：“这怎么行……”
凌远志不等他说话，干脆道：“几位不必担心，县试、府试、院试的担保，我一力应下。”
“而且若是盘缠笔墨上有困难，也尽可以找我帮忙，我家虽不及沈兄家大业大，倒还有几分薄产，不缺这点银两。”
沈奕一脸羞涩，十分不好意思：“如此，真是麻烦凌兄了。”
果然啊，不仅没有收钱，还巴不得倒贴给他们。
彦安真是个人才，这都能算到。
若不是狐仙，便是其他的品种。
沈奕下意识看了眼徐彦安，思绪万千，像狂奔的马，一刻不停。
徐彦安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许多复杂的内容，揉了揉太阳穴。
那些话本子还是不能多看，真的会伤脑子，容易把人变傻。
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想把沈奕的脑子抠出来，扔水里洗洗，再扔太阳底下晒晒。
凌远志读不懂他们的眉眼官司，笑问：“你们午饭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点？”
五人都吃过了，礼貌婉拒了凌远志的邀请。
待凌远志走后，徐彦安瞥了眼沈奕：“得了人家的好处，你回头好好看人家的诗，别糊弄。”
沈奕苦着脸：“但我觉得人家比我写的好。”
徐彦安一下子沉默了，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确实，凌薇的诗集清丽婉约，颇有意趣，虽不及李杜元白，但并不输普通诗人。
而沈奕……
嗯。
徐彦安当机立断：“你拿着学习，不用还给人家了，我一个人看就行。”
沈奕如获新生：“好好好。”
下午，尚夫子出了一套试题，让学生们写文章，没有讲课。
徐彦安很快完成了课业，掏出了凌薇的诗集，一首一首看过去，将不大好的标注出来，余下的，便是他认为可以发行的。
这事儿不难做，一遍看完，也才一个时辰。
他合上诗集，当晚，没等凌远志来找他，亲自给人送了过去。
有求于人的时候，就不能继续高姿态了。
这一点，徐彦安很清楚。
凌远志接过那本诗集，随手翻了两页，十分感动，拱手道：“彦安，多谢。”
徐彦安道：“举手之劳，何况己收了凌小姐的报酬，实在当不起凌兄的感谢。”
凌远志道：“你不懂，你这是解了我燃眉之急，我那妹子看着温柔乖巧，实则倔强执拗，认准的事儿非做不可。”
“我于诗词之上的才学，其实并不如她，且大约是爱屋及乌，她写什么我都觉着好。无奈之下，只好求助其他人。”
“彦安不晓得，我之前暗暗试探过几位同窗，他们都很排斥此事，幸而有你，才叫我妹妹的心愿不落空。”
徐彦安道：“能帮到你们，就算没白忙活。”
凌远志又深谢了几次，承诺他若有所需要，定然义不容辞。
徐彦安推辞了几次，无奈接受他的好意。
二人你来我往几次，才结束了这场交流。
徐彦安走在路上，揉了揉睛明穴，有几分疲倦。
他回到斋舍，坐在椅子上，唤出许久不见的系统。
0333还是一口机械音：“宿主，找我什么事儿？”
徐彦安道：“查查积分。”
0333：“宿主累计积分189.37己消耗11积分，现有积分178.37。”
徐彦安有些疑惑：“怎么才这点？我记得过年前就一百五了？你私吞了？”
0333无缘无故被冤枉，作为一个没有心的系统，也急了：“请宿主停止对系统的污蔑造谣！请宿主停止对系统的污蔑造谣！”
“请宿主停止对系统的污蔑造谣！”
声音越来越大，语速越来越快。
徐彦安被吵得不行，头一次举手妥协：“我错了，不该随便污蔑你。”
0333这才停止制造噪音，解释道：“宿主近日背书量大幅减少，且记录的部分内容，经主系统判定，认为是文字垃圾，不能兑换积分。”
文字垃圾？
徐彦安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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