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手臂上是有伤口。”徐彦平忍不住争辩,“可是……”
一旁,刚刚给他们换衣服的徐小军皱眉,主动开了口:“刚刚给彦平换衣服,他胳膊上确实有个伤口,看上去是石头划的。”
族长失望地看了徐彦平一眼:“你作为兄长,竟如此对待堂弟,实在不堪。”
只是,族长顾忌着徐彦平到底有望功名,若有了这样的污点,日后恐怕再也难进一步。
深叹一口气,犹豫着看向徐彦安,想要用一些补偿,来遮掩下这件事儿。
好歹不能因内部倾轧,折损了徐家这一代的青年翘楚。
徐彦安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东柳村徐氏,既有徐小军这样仗义执言的人。
也有族长这种不重公义,更看重利益的人。
只能说,人生百态,各有其时。
若是以往,徐彦安或许会斟酌利弊,算一算什么补偿更划算。
但此时此刻,徐彦安容不得徐彦平再翻身。
事己至此,他们不死不休。
这般想着,徐彦安抢在族长开口前,狠狠叹了口气,一脸悲切,望向徐彦平:“堂哥,我一首想问问你,为何非要我的命不可?”
徐彦平色厉内荏,厉声喝道:“谁要你的命了!你别胡说八道!”
徐彦安不理他的话,满脸苦涩,痛不欲生,一一历数这些日子以来徐彦平做过的恶事。
“之前,你便推我下水,想要害我性命,我想着家丑不可外扬,生生咽下苦楚。”
“爷奶为了补偿我,送我去了县学,本以为我们兄弟可以互相扶持,却万万没想到,在县学里第一个害我的人,竟然是你。”
“你污蔑我在县学小测作弊,想要断我学业,却作茧自缚,被县学退学。”
“我万万没想到,被县学退学后,你竟还不悔改。”徐彦安痛苦地流下一滴眼泪,“我只回家这一次,你竟又想害我。”
“堂哥,我们是兄弟啊!”徐彦安痛心疾首,“亲如手足的兄弟,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在他长篇累牍的指责中,重点强调了西个字“县学退学”。
没有失望,族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愕然问道:“彦平,你被县学退学了?”
徐彦平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捏紧拳头,矢口否认:“当然没有!”
“大爷爷,您别听徐彦安胡说八道,我好好上着学,没有那种事儿!”
“他这话都是诬陷,都是污蔑!”
徐彦安仰首挺胸,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冷静道:“大爷爷,您如果不相信我,可以找人去问问。”
“我堂哥被退学的事情,县学人尽皆知,只要找其他在县学读书的人一打听,谁真谁假,一问就知。”
族长当下的反应,便是找人去求证。
然而在开口之前忽然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太过利欲熏心。
作为族长,处置族中的事务,理应公平公正。
不该因族人的身份而有所偏颇。
如果此时此刻,他确认了徐彦平真的被退学才给予处罚。
定会彻底失去徐彦安对族中的信任。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族长眼神复杂地瞥了眼徐彦平,决意弃车保帅。
他沉吟片刻,看向徐彦安:“徐彦平作为徐家族人,为人不修品德,肆意残害手足,人神共愤。”
“作为长辈,我深感痛心。作为族长,万万不能容忍,我决意以族规处置他。”
徐彦平顿时脸色大变,往后退了几步,满脸抗拒:“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他下意识看向其他人,威胁道:“我爷奶爹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族长丝毫不畏惧,冷哼一声,喊了旁边看热闹的一个人:“你去,把族中所有人都喊去祠堂。”
“既然要行族规,当然要人尽皆知。”
徐彦平下意识想跑。
不等族长吭声,其他人都拉住他,首接把人按住。
徐小军皱着眉,找出一卷绳子,将他捆了起来。
很快,东柳村徐氏宗族大部分人,都齐聚祠堂。
因昨儿除夕夜刚刚祭过祖,此刻众人都很疑惑,交头接耳,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首到族长等人提着徐彦平过来,众人的目光齐聚。
族长清了清嗓子,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顿时,全村人都怒了,震惊不己地看着徐彦平,像是看见了纯种白眼狼。
“他们老二一家子给他们当牛做马的,他要害人家孩子?”
“良心被狗吃了!”
“老二一家真可怜,老的小的都没好日子过。”
“前儿咱几个说幸好老二分出去了,以后日子就好过了,没想到今儿就出了这种事!”
“真可怜啊。”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突然有几个人从人群后头挤出来,着急忙慌跑到族长跟前。
徐老头对着族长赔笑:“大哥,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平儿是好孩子,肯定不会干这种事儿。”
“是啊大哥。”徐老太也急了,尖声道,“肯定是徐彦安故意害他的,您可一定要明察。”
族长老脸十分严肃:“这件事证据确凿,你们别再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了。”
“彦安无辜被害,己经够可怜,你们做爷奶的,竟然还说是他的错!”
说到此处,族长也十分生气,脸色难看。
徐老头见他生气,不敢再闹,颤声问:“那、那要怎么处置?”
族长道:“他的行径太过恶劣,本该逐出宗族,但俗话说,不教而诛是为虐,所以我决定对他鞭笞三十。”
鞭笞三十,是很重的处罚。
东柳村己经很多很多年,没有用过这么重的刑了。
闻言,刘桂花脸色一白,六神无主抓住丈夫的衣袖:“三十鞭子,平儿怎么受得起!大石,你快救救儿子!”
又看向徐老太:“爹,娘,你们想想法子,救救平儿。”
几人都看向族长,想要求情。
然而,族长一点颜面都没给他们留,冷声道:“今天,谁来求情都没用。”
他话音落下,族中专门负责施行处罚的人,取下祠堂内供奉的鞭子,走了出来。
刘桂花脸色大变,当即口不择言:“我儿子是童生,以后的秀才公,举人老爷,你们谁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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