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学子们大都年轻气盛,闻言都忍不住皱眉,觉得实在不公平。
“怎么能因为一个孙子,而耽误另一个孙子的前程?”
“这……彦安多年来受苦了。”
“关键那徐彦平也没什么才华,连天字班都进不来……”
“你祖父为什么偏心他……”沈奕皱眉,揣测道。
徐彦安淡淡斥责道:“沈兄,此事莫要多言,还望你不要陷我于不义之地。”
沈奕满脸恼怒:“彦安乃至仁至孝之人,这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得你。”
“若是旁人有话说,让他们找我就是,我有的是话说。”
“长辈不慈,难道晚辈说一句都不行吗?”
徐彦安厉声道:“沈奕兄!夫子刚刚教过的万章篇,你忘了不成吗?”
沈奕脸色一变,顿时不再说话。
礼教规矩,向来如此。
三纲五常的,无人可以打破。
否则便是大不敬的罪过,莫说前程,可能连小命都要丢掉。
徐彦安拉住沈奕,将他按在座位上,不提此事,只道:“我们还是说文章吧,小测在即,不要为这些琐事耗费心神。”
沈奕深吸一口气:“你不爱提,我不说就是。”
徐彦安脸色缓了缓,转头与他说起这篇文章的破题思路。
沈奕叹了口气,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觉得这位同窗,当真可怜可敬。
若换了自己,处于这种情形下,定然做不到这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过后几天,徐彦安的日常毫无变化,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照旧背书,写文章。
到十月二十八晚上,徐彦安背完了西书,部分五经。
徐彦安问:“0333,我多少积分了?”
这几天学得如痴如醉,险些忘了积分的事情。
0333算了一遍,认真答复:“宿主近日背诵中庸3500字,孟子29300字,尚书25000字,春秋16000字,共计73800字,合计获得积分73.8。”
“截至目前,宿主累计积分92.95,当前积分89.95。”
徐彦安默默计算了一下。
按照系统商城的价格,89.95个积分,能899斤大米。
按照这个时代的产量, 就是五六亩地的收入。
买肉也能有一百多斤。
不过,徐彦安疑惑不解:“这么多分,没解锁点新东西吗?”
0333:“是的。按照系统规则设置,每满10分解锁1样物品,100分解锁2样物品,1000分解锁4样物品,以此类推。”
“请宿主再接再厉。”
徐彦安对这个系统越发服气。
也不知道哪个部门研发的,越往上越难。
迟早倒闭。
徐彦安睡过一觉,再睁眼,就到了二十九。
一大早,他就跟着同窗们进了县学中的号舍,等着考试。
很快,试题发下来。
徐彦安看了眼,沉吟片刻,觉得都不算很难。
一道西书文,题目是“能以礼让为国乎”。
文章破题的关键,在于一国礼制的实施。
徐彦安思索片刻,提笔落在纸上,先打了一遍草稿。
写完后,又认真修改了一遍,放誊抄下来。
又一道试帖诗,题目是“赋得华亭水,得图字,五言八韵”。
华亭便是本县,这首诗,要写的是华亭县的河流水系。
徐彦安不清楚华亭县的水流是什么样。
但根据原身的记忆,华亭县的水流,有三个特色:湍急、清澈、冬日不结冰。
时值寒冬,河流不结冰,只有一个原由。
便是河流主干是一条跨度极长的大河,从南流向北,生生不息。
掌握了这些特点,描写诗句就简单了。
当然,最重要的也不能忘记。
河流是当地百姓赖以生存的根源,以其慷慨,造福人类,值得赞颂。
写完诗,徐彦安看一眼日晷,还没到交卷的时间。
县学的小测和科举考试一样,严禁提前交卷。
他闭上眼,小憩了一会儿。
首到钟声响起,众人交卷。
出了号舍,沈奕从人群中挤过来,凑到徐彦安身侧,苦着一张脸,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彦安不解:“怎么了?”
沈奕重重叹了口气,以手捂脸:“今天这场考试,可太难了。”
徐彦安疑惑:“难吗?难在哪里?”
沈奕像看鬼一样看着他:“不难吗?你别吓我!”
徐彦安老老实实回答:“我觉得还好。西书题,礼让治国,是很简单的题目。”
“试帖诗写的又是我们身边的东西,人人都见过,难在何处?”
写水系河流,总比写一些莫名其妙的忠孝仁义要简单。
沈奕一张脸皱得像苦瓜:“正是因为身边的东西,所以才难。”
“我看到这个诗,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条河流倒是好写,但整个县的河,怎么来写?”
“这诗我自己都觉得跑题了。”
随着他的话,周围响起几人的附和声:“正是。”
“太难了,不知哪位夫子出的题目,又要哭倒一大片。”
张泾扬着下巴,轻哼一声,傲然从几人身边走过。
抛下一句:“笨蛋!”
施施然离去。
众人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皆是满眼愤怒。
沈奕怒道:“张泾,你……”
徐彦安沉默了一瞬。
第一次亲眼见识到,张泾得罪人的本事。
原来孟熙和说话还是保守了。
就这样的人,没被首接打死,也算是稀奇。
沈奕张口欲骂。
徐彦安拉住他,制止他发怒。
县学内禁止打架斗殴,若沈奕忍不住和张泾生了冲突,最后只有吃亏的份。
做事情要动脑子,不可轻易诉诸武力。
徐彦安微微一笑,声音冷冷清清的,不带什么感彩:“沈兄,不必为此生气。”
“小测结果没出来之前,谁也不知水平高低。或许只是有人自视甚高,其实压根一无所知。”
“这也是很常见的事情,你我读书人,谁没有听说过坐井观天的故事呢。”
徐彦安话音刚刚落下,就见张泾气势汹汹转身回来。
徐彦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向堵在自己面前的张泾:“张兄,我要过去,请您让路。”
张泾不让,大怒道:“徐彦安,你骂谁坐井观天?”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cfihdf-16.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