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伊水盯着车窗外飞掠的路灯光晕,脑海里全是游云飞抱着岳珊珊离开的画面。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到了!”鹿易山轻声说道。
“谢谢!”秦伊水微笑着向鹿易山道了声谢。
这时,鹿易山手机屏幕猝然亮起,游云飞的名字跳了出来:【刘坤交给你了】。
秦伊水正准备下车,余光瞥见鹿易山的眉头微皱,她问了句:“怎么了?”
鹿易山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回了一个干脆的“好”,才向着秦伊水淡淡开口:“没什么,家里的事。”
车厢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只剩引擎低沉的嗡鸣。
良久,秦伊水有些担心地开口问道:“你准备怎么对付刘坤,他的体量应该不是你这个圣鼎副总可以动的吧!”
路灯昏黄的光线勾勒着鹿易山线条分明的侧脸轮廓,他转过头,镜片后的目光深得像化不开的墨。“我有我的办法。”他的语调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伊伊,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没有担心......”秦伊水嘴硬的说,随即有说到:“其实可以让游云飞搞定他,毕竟在沪市和娱乐圈,游家的体量还是挺大的!”
鹿易山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说“放心,我搞得定!”
看到鹿易山如此,秦伊水也没有多说什么,车门轻轻关上,秦伊水挺拔孤峭的身影消失在公寓楼门厅的灯光里。鹿易山并未立刻发动车子,他靠回椅背,幽深的眼眸注视着那扇门许久,才缓缓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妈,”他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里响起,低沉而清晰。
电话那头,张美兰的声音有些不悦:“现在都几点了,你这个时候打扰你我妈我睡觉!有事快说!”
“您未来儿媳妇,让人欺负了。”鹿易山笑着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随即是带着宠溺的慵懒回应:“哦?胆子不小。谁家的倒霉孩子?”
“刘坤。做建材起家,开了家广告公司。”鹿易山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听着就碍事。”鹿母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知道了,你爸最近正好觉得南归区的某些生意太杂,需要清理清理。不过你要是回来跟家里的生意,这种小事你自己都能搞定,还需要给我打电话?”
“麻烦您了,妈。”鹿易山笑着说:“我这不是为了追你未来儿媳妇么!”
张美兰听着笑呵呵地说:“行,我可等着你早点把人带回来给我瞧瞧啊!至于刘坤,我来搞定。绝对不让他在儿媳妇面前讨嫌。”
通话切断,车内重归寂静。鹿易山望着后视镜里映出的自家灯火,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深潭般的眼底,寒意无声涌动。
翌日清晨,财经与娱乐板块同时炸开。
飞云娱乐正式发布公告,以严重侵害公司利益、涉嫌职务侵占及泄露商业机密等多项指控,将前艺人部经纪人王楷告上法庭,措辞严厉,态度坚决,不留任何转圜余地。业内一片哗然,王楷这个名字,连同他那条掉在咖啡馆的金链子,一夜之间成了圈内避之唯恐不及的标志。
看到这个,秦伊水知道游云飞出手了,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两天后,又一条新闻让她更为震惊。
秦伊水端着咖啡,指尖划过平板电脑屏幕上的新闻标题,神色冰冷。当视线当天的热搜时,目光微微凝住。“坤泰资本被查出存在贷款欺诈以及偷税漏税行为,其名下多个项目己被紧急叫停,公司资金链濒临断裂,创始人刘坤己被警方控制,案件再进一步处理中。”——标题下的正文详尽罗列了坤泰资本旗下多个核心项目停摆的信息,字里行间弥漫着大厦将倾的恐慌。
图片里,站在两名警察中间的刘坤被记者堵在公司楼下,一身狼狈,脸色灰败如土,哪里还有半分昨日包厢里的油腻猖狂。
秦伊水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瓷碟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拿起手机,几乎没有犹豫,编辑了一条信息:【鹿易山,谢谢你!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当面致谢。】
屏幕很快亮起回复:【好。地点伊伊定。】
餐厅选在一家远离喧嚣、私密性极强的日式料亭。榻榻米包间,竹帘半卷,庭院里一方枯山水在柔和的灯光下沉淀着禅意。
鹿易山来得准时,脱下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露出里面的白色的衬衫,更衬得人肩宽腿长,气质沉稳内敛。
“新闻看到了?”秦伊水为他斟了一杯清酒,开门见山。
“嗯。”鹿易山微微颔首,端起酒杯,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洞悉的平和,“效率还行吧?”
“岂止是还行。”秦伊水举杯与他轻轻一碰,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包厢里荡开,“雷霆万钧,釜底抽薪。鹿先生的手段,领教了。”她话语里带着真诚的谢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鹿易山浅啜一口酒,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未置可否,仿佛那场足以碾碎一个暴发户根基的金融风暴,不过是拂去肩上的一点微尘。“他应得的。”
看着秦伊水的表情,鹿易山微笑地接着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问吧!”
“你是怎么做到的?”秦伊水问出了困扰自己一天的问题,作为一个公司的副总,鹿易山肯定没有这么大能力,让一个集团瞬间倒台。
“我姓鹿!”鹿易山笑着说。
“那又怎么了,我知道......”秦伊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鹿易山。
“是你想的那样!我爸是鹿玉的董事长!”
“呵呵!”秦伊水尬笑了两声,然后小声喃喃了一句:“姐们我可是真牛逼,睡了鹿玉太子爷两次。”
“你嘟囔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
整顿饭在一种心照不宣的平和氛围中进行,秦伊水吃的有些不自在,鹿易山却是云淡风轻。精致的料理一道道上来,话题也从事情本身逐渐转到其他无关紧要的日常。
首到最后一道甜点撤下,穿着和服的服务生恭敬地送上温热的抹茶。氤氲的茶香里,鹿易山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桌沿,目光平静地看向对面的秦伊水,语气仿若决定明日天气般自然。
“伊伊,”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我妈听说你了。”
“所以呢?”秦伊水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抬眼看他,等着下文。
鹿易山迎着她的目光,眼底蕴着一点温和的笑意,却带着不容错辩的认真:“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记得!”秦伊水声若蚊蝇。
“我妈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方便,跟我一起回家一趟?老人家想见见你。”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庭院石灯笼的光透过格子窗棂,在秦伊水清冷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她握着温热的茶杯,指尖感受着瓷器细腻的触感,沉默了两秒。那双总是锐利清明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轻轻晃动了一下,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微弱却清晰。
她缓缓将茶杯放回光洁的桌面,瓷器轻磕,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嗒”。
“……好。”秦伊水的声音响起,依旧清晰镇定,听不出太多波澜,仿佛应下的只是一场寻常的商务会谈。只是那微微垂下的眼睫,在她低头的瞬间,遮掩了一丝几乎难以捕捉的急促。她旋即抬起眼,唇角甚至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符合礼节性的弧度,“你安排时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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