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道歉
听到秦伊水的话，游云飞冲着他淡了点头，然后望向王胖子，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一寸寸剐过王胖子那张油腻的脸：“飞云娱乐什么时候改姓王了？”他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咖啡馆的气压骤然降低，“轮得到你来替公司决定谁混得下去？”
王胖子腿一软，差点跪下去：“游、游总，您听我解释......”
“解释？”游云飞一巴掌拍在王胖子的肩膀上，力气虽然不大，却让他一个趔趄，“解释你怎么把艺人往火坑里推？解释你怎么反锁房门给刘坤那个杂碎当帮凶？！”
王胖子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自称是岳珊珊姐姐的人居然认识游云飞，他的大老板，这一刻，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之前就巴结岳珊珊了。
“我没有！游总，是误会！”王胖子汗如雨下，徒劳地想抓住飞散的纸张。
“需要我把昨晚的监控调出来给你吗？”游云飞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震怒，“滚！从现在起，你被飞云除名！再让我看见你在这个圈子出现，我让你连端盘子的地方都找不到！”
王胖子面如死灰，连滚带爬地消失在玻璃门外，连掉在地上的金链子都忘了捡。
看着王胖子消失的身影，游云飞转向岳珊珊时，戾气尽敛，甚至微微躬了躬身：“岳小姐，飞云用人不当，让你受惊了。我代表公司向你道歉。”他目光扫过少女苍白的面容和秦伊水护在她身前的手，“所有遗留问题，公司会负责到底。”
岳珊珊看着游云飞那张帅气的脸庞，点了点头。秦伊水却冲着游云飞笑着说：那就麻烦游总把昨天的监控调出来发我一份吧！”
“不用，王胖子我来处理，会让他去该去的地方！”游云飞当然知道秦伊水的意思，随后问道：“那刘坤秦小姐准备怎么处理？”
秦伊水点了点头还未张口，鹿易山接过话头说：“刘坤我来处理，你不用管了！”说话间，他看向秦伊水。
“行！”游云飞笑着说，“出于歉意，我想请两位一起吃个饭！”
“游总请客，当然要去了！”秦伊水替岳珊珊答应了下来。
午餐订在了“粤来”广式餐厅的顶层包厢，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天际线，岳珊珊却始终低着头，机械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虾仁。
“别担心，都过去了。”游云飞亲自给她的茶杯续水，“张岚下午会联系你，以后她就是你的经纪人。”他晃了晃刚结束通话的手机，“业内金牌，最护犊子。”
岳珊珊听着抬起了头，张岚她是知道，业内的金牌经纪人。
秦伊水敏锐地捕捉到岳珊珊细微的颤抖。她伸手覆住岳珊珊冰凉的手背，正要开口，游云飞己推过一杯温好的清酒：“压压惊，特供的‘寒梅酿’，不伤胃。”
岳珊珊迟疑地接过。第一口呛得她咳嗽，第二口却仰头灌了下去。酒精像条小火龙钻进喉咙，烧得她眼圈泛红。一杯接一杯，她闷头喝着，仿佛要把昨夜的恐惧和今日的委屈都溺毙在这琥珀色的液体里。
“珊珊，够了。”秦伊水按住她又要去够酒壶的手。
“水宝...我难受...”岳珊珊眼神迷蒙地靠过来，脸颊烧得通红，滚烫的呼吸扑在秦伊水颈侧，“他们...凭什么...”
秦伊水揽住她下滑的身体，冷眼看向游云飞：“游总这酒，劝得可真及时。”游云飞面不改色地盛了碗热汤推过去：“醉一场也好，总比憋出病强。”
“我送她回去。”秦伊水架起烂醉如泥的岳珊珊。
游云飞己更快一步起身，手臂稳稳托住岳珊珊另一边胳膊。“我的车就在楼下，顺路。”他语气自然，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鹿易山，你送伊水吧。”
秦伊水的手瞬间扣紧！指尖几乎嵌进游云飞昂贵西装的面料里。“不劳游总。”她一字一顿，眼中寒芒如针，“珊珊的事，我会负责到底。”
“伊水啊，咱们这么多年的同学，你不信任我？”游云飞纹丝不动，迎着她的目光，“再说了让一个醉酒的女艺人被拍到在路边被架着走，明天热搜标题会怎么写？‘岳珊珊借酒浇愁’？‘疑遭雪藏精神崩溃’？”他压低的声音像钝刀子割过神经，“我的车首接进地下车库，狗仔拍不到一根头发。”
岳珊珊难受地在他臂弯里呜咽了一声，小猫似的。这声呜咽像根刺，扎得秦伊水扣紧的手指微微发颤。
只这一瞬的凝滞，游云飞己半扶半抱地将人带向门口。鹿易山无声地拦在秦伊水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我送你，伊伊！”
引擎低吼着汇入车流。秦伊水盯着前方那辆飞速驶离的黑色宝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鹿易山！”她声音淬着冰渣，“游云飞打什么主意？”她是知道游云飞的性格的，一个花花公子哥。
鹿易山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云飞只是确保旗下艺人安全到家。伊伊，您多虑了。”
“多虑？”秦伊水冷笑一声，盯着前方那辆几乎看不清尾灯的宝马，“把刚脱离虎口的羊羔，亲自送进另一头狼嘴里，这也叫安全到家？”
车内陷入死寂，只有空调风口嘶嘶地吐着冷气。
黑色宝马平稳滑入岳珊珊公寓的地下车库。电梯无声上行，游云飞将几乎失去意识的女孩打横抱起。她轻得像片羽毛，苍白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温热的泪水无声洇湿了昂贵的手工衬衫。
他刷开指纹锁，将她轻轻放在卧室床上。正要抽身，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细弱的手抓住。
“水宝...别走...”岳珊珊闭着眼，睫毛沾着泪，在睡梦中发出含糊的呓语，“我怕...”
游云飞动作顿住。昏黄的壁灯勾勒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许久，他一根根掰开她紧扣的手指，拉过薄被盖到她下巴。游云飞在床边上坐了下来，他不敢离开，毕竟岳珊珊喝醉了，万一呕吐起来就麻烦了。
他拿起手机，屏幕冷光照亮眼底翻涌的暗色寒流。“刘坤交给你了，老鹿！”随后又向自己的助理发了一条消息。
【天亮之前，我要让王楷在这行里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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