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无根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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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无根之谈

 

也就是说,他可以先以此为前提,随后将曲阜孔氏从天命极罪的主谋改为从犯,再通过功劳或众人联名 等方式减轻其惩罚。

即便如此,也不该首接对其施以夷三族的极刑。

这显然是典型的中原式人情脱罪策略,却忽略了秦国的司法评判逻辑。

二是为何郑国用了两年都未能修缮好黄河,是否因关中秦廷的官吏不作为?相反,大量魏地流民还得由曲阜孔氏等贵族承担赈济责任。

这种说法明显是在 中原与关中的矛盾,试图挑起对立情绪。

若秦廷执意对曲阜孔氏实施严惩,无论出于何种理由,都会引发中原百姓的怀疑与不满。

毕竟在他们眼中,此举可能被解读为秦国人为制造灾害,甚至滥杀无辜先贤后裔,从而动摇民心。

因此,子思齐从民意和舆论两方面入手,己做好充分准备。

摆在许上面前的是,采用极刑惩处曲阜孔氏的成本正不断攀升。

朝廷执法看似简单,实则涉及诸多司法成本。

许上沉思片刻,非是为子思齐所困,而是黄河治理实在棘手。

历朝历代对黄河都无可奈何,许上深有体会。

修堤时困难重重,即便以郑国的水利才能,两年后仍无法避免大规模河水倒灌。

为何郑国能成功修建关中的大渠,却在黄河面前束手无策?许上稍作思索便明白,关中大渠关乎军武勋贵利益,谁敢轻举妄动,蒙骜必不容情。

吕不韦因大渠支持新政,却欲徐图之,此举令军武阶层不满,最终导致吕不韦失势被迁,饮鸩而亡。

由此可见,军武势力不容挑衅。

许上由此判断,郑国治理黄河的能力毋庸置疑,只是利益格局不同罢了。

郑国行事低调务实,正如韩信般专注于实事,当初受韩王派遣入秦修渠,原为疲秦之计。

郑国顺应大势,着手治理黄河。

作为中原出身的他,行事一向严谨且富有才能。

然而,治理过程中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关中的勋贵官员将黄河视为牟利工具,视魏地百姓如草芥,一旦洪水泛滥,便能掩盖一切罪责,即便朝廷派人调查也难以查明 。

这种行为不仅滋生 ,还加剧了民生苦难。

许上仰头轻叹,忧虑重重。

队伍中竟藏有如此败类!对面的子思齐见状,精神一振,随即提出第三点质疑。

他质问:“阁下,秦廷未能完成黄河修缮,反而杀害救助灾民的孔氏功臣,这必将使魏地百姓对秦廷彻底绝望……他们是否会投向墨家,实在难以预料!”

子思齐话锋一转,指出若秦廷执意推行苛政,不顾民意,类似墨家叛乱刺杀君王的事件恐将频发。

东方席位上的儒士纷纷点头赞同,这确实是一条警示。

墨家借此机会再度登场,以反叛之势迫使秦廷反思政策。

如果秦廷放任黄河水患而不顾,又严惩善举之人,魏地百姓将别无选择,只能投靠墨家求生。

届时,百姓必会追随墨家,为孔氏后人讨回公道。

许上听罢,沉思良久。

子张正缓缓开口附和:“墨家叛党如今己 为三派,日渐衰弱。

若秦廷继续推行政策,恐怕终将让这些叛党成为在野的民意象征。”

子张正言辞犀利,开始将墨家与民意联系在一起,此话大胆至极。

毕竟墨家刚行刺未遂,子张正却急于将墨家与民意挂钩,意欲何为?

这分明是在指责秦廷残暴!

如何避免残暴?需在司法上放宽,特别是放过曲阜孔氏。

黄河决堤,秦廷修复不利,孔氏赈灾有功;墨家借民意刺杀,秦廷需宽刑重修黄河,赦免孔氏,方能收服中原民心……

绕了一圈,核心诉求依旧简单明了。

顿时,孔门诸多贤哲发声施压!

“秦廷苛政,应从宽恕曲阜孔氏开始,否则只能眼睁睁看着墨家势力扩大!”

“曲阜孔氏是否涉案尚无定论,仅凭几份不实供词无法定罪。”

“秦廷先是逼死孔谦,后又逼疯孔氏家主,这样的冤案怎能平息?随意加罪于先贤后人,实在令人震惊!”

……

孔门西圣、十哲、七十二贤的部分嫡系后人与曲阜孔氏关系密切,他们顺着子思齐和子张正的思路, 现场氛围。

连道家的一些长者也情绪激动。

唯独鹖冠子保持冷静,或许他在等待机会。

台上,许上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提到三点,我先反驳一点——此次刺杀事件的墨家叛党与民意毫无关联。”

子思齐听罢,神情骤变:“阁下此言未免过于武断!诚然墨家逆徒罪无可赦,但其主张挖掘黄河之举,实为维护魏地百姓权益,这难道不是顺应民意?”

墨家秉持正义,顺从民心,此乃墨学核心。

此论断难以轻易反驳。

“啪!”

许上未发一言,仅轻轻弹指。

祖龙随即下令。

片刻间,十余名被捆绑的墨家叛徒己被押入厅中。

子思齐早有准备,而许上亦早有应对之策。

他预料到儒家八派会借墨家叛逆议题发声。

面对子思齐的辩才无碍,许上只须摆出确凿事实即可,如此一来,所谓墨家与民意的关联便不攻自破。

此时,陈平站起,逐一介绍并详述刺杀事件。

“这些人均是秦军于现场捕获,除少数顽抗者被当场击毙,其余皆身份特殊。”

陈平取出竹简,逐一点名:“此人名唤项卓,乃楚地项氏宗族嫡系子弟。”

“此人名唤项宇,项氏旁支后人……”

“此人名唤偃丙,为西楚项氏忠诚追随者。”

……

陈平说完所有名单后,案件性质随之转变。

从墨家受魏地民意驱使刺杀君主,变为西楚叛逆策划的刺杀事件。

这两种定性差别巨大!

子思齐顿时语塞。

刚还在强调墨家与民意,转瞬就被改成了西楚叛乱。

他怎能称西楚叛徒为民意代表?

显然不敢。

“你……这……”

子思齐瞠目结舌,竟说不出完整话语。

许上嘴角微扬,这就是所谓的釜底抽薪。

他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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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与你争论。

我把案情的根本定性改得对自己最为有利,那么你之前所提出的观点,全都成了无根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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