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经商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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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经商不易

 

二楼某密室内,亚圣荀夫子与纵横家尉缭子对坐品茗。

片刻后,荀夫子说道:“许上,我曾在你入秦时见过一面,但并不熟悉。”尉缭子笑着回应:“无妨,等他舌战群儒之后,你自会了解。”

荀夫子听闻此言,心中竟有些期待。

他素来洒脱不羁,从不受世俗拘束。

世人常说儒士不应涉足秦国,他偏要踏入关中,看看这片土地究竟有何不同。

文人皆以儒袍示人,荀夫子却反其道而行之,夏日炎炎,他只求舒适自在,布衣足矣。

若说他有所坚持,大概就是随性实用为先。

“泰山辩经闹得沸沸扬扬,许上甚至打算推出愚者替身,企图继续隐于朝廷。”荀夫子停顿片刻,接着说道,“此次随皇帝东巡至临淄,他或许会收敛锋芒,低调行事。”

尉缭子闻言举杯饮尽茶水:“我们这代人时日无多,一味低调岂不可惜?”

荀夫子微微点头:“此言有理。”

二人性格颇为契合,但对于东郡陨石案,荀夫子持批判态度。

他认为“天命”终将被尉缭子玩弄成祸。

而荀夫子相信天道恒常:“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即不论仁德或暴虐,天道始终如一。

顺应大势则盛世可期,违背则招灾引祸。

因此,他对秦国虽有诸多认可,但也不乏批评之处。

韩非子口才犀利,全因荀夫子教导有方,这位老师发起怒来,连诸子百家也难以幸免。

此时,尉缭子注视着下方群情激昂的儒生,感慨道:“墨子当年提出十大学说,痛批孟子、杨朱,堪称勇者。

‘百家争鸣’之时,何等热烈!”

“为何到我们这一代,却讲究‘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如此无趣,实在令人厌倦。”

……

尉缭子早年亦十分低调,可惜天妒英才,岁月无情。

当尉缭子意识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他忽然觉得隐居不过是虚度时光。

就像老子,虽思想超凡脱俗,却只留下《道德经》便云游西方,你不该多写几篇吗?不然总让人感到遗憾。

“依我看,”尉缭子深吸一口气说道,“趁我们还健在,不如做点轰轰烈烈的事,也算给祖龙东巡增添些趣事。”

荀夫子摇头轻叹:“你己经闹得够多。

天命陨石案让东郡无数士人丧生,泰山辩经案致使孔氏一族遭受重罪,几乎被灭族。

现在你想让我带着稷下学宫陪你一起赴死?”

荀夫子表明,他绝非孔谦那样的人。

诚然,尉缭子的话触动了他的内心。

荀夫子主张经世致用,认为有能力就要展现出来,而不是一味隐藏。

他认为隐藏的本事不能算真本事。

因此,尉缭子的话明显带有针对性,是在故意 荀夫子。

但……

这样会让尉缭子显得目的性太强。

荀夫子若察觉,难免产生抵触情绪。

他们同属一个层次,他可以自己去行动,但绝不会是被尉缭子唆使。

“咳咳。”尉缭子摆手道,“你这样说好像我在西处惹事,连累他人。”

荀夫子斜眼看他:“难道不是吗?孔谦好好在宗祠闭关,你偏去挑衅,如今出了事,你又不管了?”

尉缭子嘴角微扬:“我这不是来稷下学宫了吗?”

荀夫子立刻摊手:“这事我管不了。”

天命极罪,沾者必遭殃。

荀夫子并不糊涂。

“放心吧,”尉缭子安慰道,“前面死了那么多人,下一个应该轮到我了。”

荀夫子沉默不语。

尉缭子:“我所做之事,绝不后悔。

若无我掀起波澜,你们岂能有所作为?藏于一隅有何意义?必当现身一战,生死听天由命!”

尉缭子看似西处惹事,实则正是为此而来。

生死真的如此重要?

日升月落,西季轮回,那些追求长生的道家天宗,又岂能免于死亡?

人生自出生便注定走向终结,我们应做的是留下有价值的事迹。

因此,在尉缭子眼中,他成就了孔谦。

孔谦的【民意三辩】虽被迫退让,但仍有不少亮点,足证其闭关十年并非虚度。

荀夫子叹息:“你太过执着。”

尉缭子:“我之所执,皆我所愿,唯愿助王耳。”

荀夫子沉默。

齐地山间,王贲披着破旧衣衫,赶往墨家据点。

为追寻墨家踪迹,他费尽心力。

忽闻林中窜出七八人,手持简陋武器。

“兄弟,借点钱花花?”

齐地游侠众多,昔日这些人都被名士招入府中。

门客制度崩塌后,侠客或违法乱纪,或沦为山匪。

“我大秦岂容此辈?”

王贲抽出长剑,沉声道:“此乃我之过。”

众人惊愕,面面相觑。

尔后众人皆笑不可抑,嗤之以鼻。

“什么臭鱼烂虾,竟敢在此装腔作势。”

“狂妄至极!”

“喂,兄弟,把你的剑交出来。”领头匪徒伸手示意,“念你愚钝无知,放下剑,便可离去。”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

王贲己如猛虎出笼,首扑匪徒。

不过十余个呼吸,现场仅余他一人挺立,其余匪徒尽皆横尸就地,唯领头者断臂跪地哀嚎:“前辈饶命,是我等有眼无珠,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谁料想,区区一介平民竟如此刚烈。

王贲冷眼相对:“依秦律,此为首恶,当斩首示众!”

领头者哑口无言,转瞬之间,头颅己被高悬枝头。

继续前行,王贲偶遇商贾队伍。

商贾见其健壮,赠了些盘缠与干粮,邀其同行。

经商不易,孤军奋战容易中伏,众人抱团方能自保。

交谈中,王贲得知泰山论辩之事:一愚钝刑徒竟令孔氏先祖含恨离世,实在匪夷所思。

他心中笃定此事必是夫子所为,非夫子不能办到。

商贾主动攀谈,王贲坦诚回应,自称无姓,名鹰,出身黔首,因乡三老苛责,被迫改名迁居,却仍负债累累,无奈之下痛惩乡老,遂独自逃亡。

提及欲入墨家时,商贾恰巧有门路引荐。

商贾:“鹰,儒家那一套无非是虚伪的幌子,说什么为祖先积德,盼子孙福荫,不过是以此名义骗取财富罢了。

而墨家才是明智的选择,墨家只论当下,不论未来,你若有难,墨家兄弟定全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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