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顺着齿轮倒转的金属颤音,揭开林夏基因里埋藏的玫瑰密码,以及齿轮社用三十年编织的机械共生体狂想——
林夏的指尖刚触到祭坛第三道凹槽边缘,银链突然发出蜂鸣。链坠内侧的半枚齿轮自动悬浮,在十二芒星阵眼处与另外两枚齿轮咬合。实验室穹顶开始剥落,露出上层齿轮厂地下预埋的巨型机械装置——十二根青铜柱托起的齿轮天幕正在倒转,每道齿轮缝里都嵌着人类脊骨改造的传动链。
“1973年我们用死刑犯做实验,2000年选中你做完美容器。”陈雨欣的投影从祭坛升起,她锁骨下的三级图腾己变成流动的银光,“你母亲自愿成为第一个母体,在培养舱里用齿轮心脏为你孕育机械共生基因。看7号舱的营养液成分表,那串数字是你胎衣里齿轮合金的配比。”
陆沉突然按住林夏握枪的手,风衣下露出与她相同的淡红色齿轮玫瑰纹身,只是他的花瓣边缘多了枚生锈的齿轮:“你父亲发现实验真相后想毁掉样本库,是我把他从顶楼推下去——但他死前塞给我这个。”他扯开衬衫,左胸皮肤下隐约可见与周明宇同款的金属齿轮,“所有实验体都有自毁程序,包括我这个失败品。”
培养舱突然集体炸裂,数百个齿轮共生体拖着断肢爬向祭坛。林夏看见“母亲”的机械臂正在组装一台老式电报机,泛黄的纸卷吐出摩尔斯电码:1973年实验室关停前,真正的夜玫瑰一号实验体带着胚胎逃走,那个在暴雨中啼哭的女婴......
“是我。”林夏突然抓住陆沉手中的实验报告,1973年的照片里,抱着女婴的年轻研究员正是陈雨欣。齿轮天幕的倒转速度突然加快,所有共生体的齿轮心脏开始逆向转动,他们的皮肤下渗出荧光绿的电解液,在地面汇成指向实验室密道的箭头。
密道尽头是2000年的实验室旧址,摇篮里的女婴正戴着玫瑰胎记啼哭,监控录像显示陈雨欣将一枚齿轮植入婴儿心脏。林夏摸到摇篮下的暗格,里面是母亲的工作日志:“当齿轮倒转,实验体将分裂出两个时空——一个成为齿轮社的容器,一个保留人类的心跳。”
峰会现场传来连续爆炸,老吴带着特警冲破防线,却看见所有嘉宾的齿轮纹身正在组合成巨型投影:十二芒星阵中的林夏同时出现在两个时空,一个在祭坛上成为齿轮社的共生体女王,一个握着陆沉递来的扳手砸向齿轮天幕。
“选哪边?”陆沉的血滴在林夏手背上,变成齿轮玫瑰的形状。实验室外的暴雨突然凝结成齿轮状冰晶,陈雨欣的机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当三枚齿轮咬合,玫瑰将同时拥有根与花——而你,会成为连接机械与人类的活图腾。”
林夏突然将银链甩向倒转的齿轮天幕,半枚齿轮卡在时针与分针的交汇处。两个时空的画面开始重叠:祭坛上的“她”露出机械微笑,密道里的“她”摸到摇篮下的摩尔斯电码刻痕——那是父亲用血迹写下的逃生路线。
齿轮厂的地下水道突然沸腾,冲出无数带着玫瑰胎记的培养舱,每个舱体编号都对应着齿轮社成员的生日。林夏终于明白“玫瑰吞噬自己的根”的真正含义:当齿轮社用基因筛选出所有潜在实验体,他们自己就是玫瑰生长所需的养分。
陆沉的通讯器突然收到老吴的加密信号:“快毁掉齿轮天幕的能源核心!1973年的实验数据显示,机械共生体的弱点是......”话音未落,陈雨欣的机械臂穿透他的胸膛,掌心托着跳动的齿轮心脏:“是母爱。你母亲当年用自己的基因给你做了防火墙,现在该我收回这份礼物了。”
林夏看着两个时空的自己,突然将扳手砸向连接两个时空的齿轮缝隙。剧痛中她听见母亲的声音从齿轮深处传来:“我的孩子,去成为那朵烧断根系的玫瑰吧。”当齿轮天幕轰然崩塌,实验室里只剩下两个林夏——一个带着机械齿轮的微笑,一个握着带血的扳手,她们的目光同时看向对方,露出相同却又迥异的神情。
暴雨停了,齿轮厂的废墟上,一朵由齿轮和玫瑰组成的花正在生长。远处,警笛声和齿轮的转动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为这个世界的新生奏响一曲奇特的乐章。而林夏,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孩,正站在这乐章的中心,准备迎接她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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