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砚底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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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砚底玄机

 

寒铁锁链坠地的声响在牢房中回荡,苏砚秋被拖走时,仍死死盯着沈清棠,嘴角挂着扭曲的笑:“你以为有萧景琰护着就能高枕无忧?沈家的罪孽,迟早会...”话未说完,狱卒的棍棒便重重落下。

沈清棠攥紧披风,转身时撞进萧景琰带着药香的怀抱。他的伤口虽己重新包扎,苍白的脸色却仍掩不住疲惫:“别看她。”他的掌心覆上她的眼睛,“这几日委屈你住在牢房,等出了宫,我...”

“砚台暗格里的玉佩,”沈清棠突然开口,“你可还记得?”

萧景琰的手微微一颤。牢窗外透进的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眼尾的朱砂痣在阴影中忽明忽暗。三日前养心殿那场混战,镇国将军以“护驾”之名包围现场,却在老皇帝含糊其辞的旨意下,将他们软禁在冷宫偏殿。此刻的牢房,是萧景琰用战功换来的短暂容身之所。

“我让人去侯府取了。”他从袖中掏出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物件,展开时,半块刻着螭纹的玉佩泛着温润的光,“只是这玉佩...”

“与你身上的是一对。”沈清棠接过玉佩,指尖抚过边缘缺口,“母亲临终前说,沈家亏欠皇室一条命。她让我找到先帝遗孤,将玉佩交还。”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沈府突遭变故,父亲在狱中自尽前,也曾对着她的平安符喃喃自语:“冤孽...都是冤孽...”

萧景琰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迹染红了帕子。沈清棠慌忙扶住他,却被他反扣住手腕按在冰凉的石墙上。他的呼吸灼热,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所以从十七年前慈恩寺相遇,就是一场注定的偿还?”

“不是!”沈清棠望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喜堂那夜,他颤抖着说“起初是算计,后来...”她踮起脚尖,将头埋进他肩窝,“你说过,不想再做棋子。我也一样,无论沈家与你有何恩怨,我...”

牢门突然被推开,春桃举着灯笼冲进来,脸色比月光更惨白:“姑娘!太子妃带着人来了,说...说要搜查牢房!”

萧景琰立刻将玉佩收入怀中,却在起身时踉跄半步。沈清棠扶住他,听见长廊传来环佩叮当的声响。她突然想起那日东宫偏殿,太子妃送来的鸽子与银簪——此刻对方深夜来访,恐怕不只是搜查这么简单。

“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躲在我身后。”萧景琰抽出腰间软剑,剑身在黑暗中泛着幽蓝。沈清棠却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三支刻着密文的银簪:“或许...我能试试反客为主。”

脚步声渐近,太子妃艳丽的面容出现在火光中。她扫过相拥的两人,嘴角勾起冷笑:“靖安侯好雅兴,重伤在身还不忘与美人温存?陛下有旨,搜查逆贼余党私藏的违禁之物。”她身后的宫女捧着锦盒上前,盒中赫然是沈清棠藏在侯府的批注本,“这本大逆不道的《女诫》,不知沈姑娘作何解释?”

沈清棠握紧银簪,余光瞥见萧景琰紧绷的下颌。她突然轻笑出声,将银簪抛向太子妃:“娘娘费心了,这些密信,不正是您让亲信通过信鸽传递的?”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指着银簪上的纹路,“这密文的刻法,与三日前东宫书房失窃的密函如出一辙。”

太子妃脸色骤变:“你...你血口喷人!”

“是吗?”沈清棠转头望向萧景琰,“侯爷不妨派人去太子妃宫中搜查鸽房,若发现刻有郡王府徽记的信鸽...”她故意顿住,看着对方眼底闪过的慌乱,“毕竟,想要构陷我与侯爷私通谋逆,没有‘物证’可不行。”

牢内空气瞬间凝固。萧景琰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剑眉微扬:“来人,随本侯去太子妃宫中一探究竟。”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却在转身时,用只有沈清棠能听见的声音说:“阿棠,你比我想象中更让我心动。”

春桃举着灯笼跟在身后,看着自家姑娘与侯爷并肩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幼时沈清棠蹲在墙角,将最后半块饼分给小乞丐的模样。原来命运的红线,早在十七年前就己缠绕得密不可分,而这深宫中的权谋较量,不过是他们相守路上必经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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