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仁仁心痛到极致,浑身麻木,无声地落泪,整个空气里只有鞭子挥动抽打在身上的声音。
原来……
原来她也是该死的那个。
她不是程老太口中的乖女儿,她只是一个物品,一个随时拿来给程家儿子铺路的物品,所有的一切的温和都是为了骗她从陆家拿钱和粮回去。
如今她明明还能活五十多年,眼前这个作为她亲妈的人偏偏要她死!只为了让她哥哥活。
温热的眼泪划过脸颊,心脏的疼更是再也好不了了。
当年那个曹主任当年己经五十多岁了,她才十八岁。
还有陆战英为什么说她是赔钱货,跟陆家人不亲,原来都是他们挑唆的。
星雾……那个她的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她也是疼爱过的,后来为什么不爱了呢?
是因为程老太总是说赔钱货没用,赔钱货浪费粮食。
原来这所有的赔钱货不单单指的是陆星雾,还有她程仁仁。
程老太打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等待着判官的再次来临。
顾蔓枝挥了挥手,一股烟雾将程仁仁包裹起来。
厉声呵斥:“不够!继续!”
让程老太和程虎母慈子孝?那是不可能的事!
程老太来不及喘气,还想继续鞭打程仁仁的时候,她却消失了!
她只能艰难的抬起鞭子,假模假样地挥动着,实际上一下都没落在程虎的身上。
程虎本来还有些感谢程老太,要死没带上他一起。
可是现在!
狴犴热闹也看过了,搓了搓小爪子,一个闪身,附身在了程老太身上。
“程虎!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为了你,我不得不去哄着这个赔钱货!你但凡争气一点都不会丢了我和你爸的脸!”
“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一把年纪游手好闲,不死也没用!”
“你去死!去死啊!在家里无所事事,整天偷鸡摸狗,坏了你爹一辈子的名声!他是我最喜欢的人啊!你这个败家子儿!”
程铁山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我打死你!当初我为了让你有个名正言顺的出身,嫁给了程铁山,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啊!他就是个烂人,连带着我的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没用啊!”
“早知道我应该给你们爹做小的,也好过嫁给这么个没用的窝囊废啊!”
程铁山嘴里的布团终于在他的努力之下吐了出来,他目眦欲裂地嘶吼道:“周腊梅!你找死!你居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打死你!老子一定要打死你!”
顾蔓枝看得是啧啧称奇,小声跟陆崖嘀咕:“你大哥是怎么找到这一家子烂人的?”
“那个奸夫是谁?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程老太一边哭一边甩鞭子,鞭子终于从程虎的身上甩到了程铁山的身上。
“啊!你住手!好疼啊!”
程老太中了真话符箓,问什么说什么。
“是你大哥!两个孩子都是你大哥的!要不然怎么会找你来当接盘侠!就是因为你们俩长得像啊!”
狴犴的力气可比程老太大多了,几十鞭子打下去,程家父子……不,伪父子两人身上的棉袄被打得支离破碎,棉花满天飞。
狴犴用了十足十的力,每一鞭子都见了血,而且等到明天无数的暗伤会让他们痛不欲生。
顾蔓枝只想他们自相残杀,可不想闹出人命,如今这样的结局,甚好!
顾蔓枝再次挥了挥手,破庙里的人再次昏迷了过去。
顾蔓枝和陆崖将人放下来扛回车里,再次趁着夜黑风高,狴犴放出浓厚的烟雾,将人给送了回去。
顺带着在黑暗中,给程仁仁和程老太各自喂下一颗药丸。
从此以后,程仁仁会隔三差五的心脏疼。
程老太以后再也说不了话了,一个文盲老太太,有口难开,想解释都解释不了,可真热闹啊!
张口闭口赔钱货,就忘记了自己也是个老赔钱货!
以后可闭上臭嘴吧!
至于陆战英,陆崖站在她身旁搂住她的肩膀,“我会让爸爸考虑送他去部队,或许离开了程家,这孩子会好起来。”
顾蔓枝这才高兴地点了点头。
程仁仁如果能够悬崖勒马好好对待她的两个孩子或许还来得及,否则她尝到的众叛亲离,会再一次在婆家上演一场。
回去的路上,顾蔓枝歪头看向陆崖,“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陆崖很自然的回答,“每个人都有秘密。”
他尊重她,也会保护她。
“只是除了我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
秘密这种事,超过两个人知道,那就不算秘密了。
“嗯,我知道。”
今晚破绽百出,忽然冒出的烟雾,程老太的不自然,她挥手就是下药,桩桩件件都是破绽。
但是她不会说,永远不会。
打死不认,谁又能怎么样呢?
筒子楼里是没有暖气的,因此程仁仁是第一个被冻醒的。
她睁开眼,除了身上被鞭子抽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的心也好疼。
她终于认清了原来自己不被疼爱的事实,这么多年对她的好脸色不过都是为了哄骗她。
她坐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其他人,眼神冰冷。
程虎和陈铁山也没好到哪儿去,狴犴的力道可比程老太大多了。
她踉跄着爬起身,试图抱起还在昏睡的陆战英,奈何一动就浑身疼。
她捂住陆战英的嘴,推了推他,在他嚎叫之前捂住。
忍着身上的疼,“儿子,我们回家吧?这里不是我们的家。”
陆战英今晚目睹了外婆发疯的整个过程,也被吓傻了,此刻讷讷地点了点头,跟在程仁仁身后,小心地越过程家众人。
关门的瞬间,程仁仁目光落在程老太的脸上,自作孽你得自己担了。
她做了程家三十几年的好女儿,不惜为了这样污糟恶心的父母兄弟得罪一首对她很好的公婆丈夫,她的眼泪就忍不住簌簌地往下流。
“妈,我好冷。”陆战英哈着气,今晚的冲击太大,大到他再也不敢说程仁仁是赔钱货。
他不知道死是什么,但是他不想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程仁仁擦干眼泪,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将今晚程老太对她说的每句话在脑子里不停的放映着。
脸上的泪凝固成冰,再被新一波的热泪冲刷,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或许,都是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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