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枝两人回到医院里，陆星雾吃过东西又睡了。
苏卫华对顾蔓枝招了招手，两个人前后走进走廊里，“怎么样？”
顾蔓枝以为她问工作，“下周入职。”
苏卫华情绪有些低落，“我问的是程家，今天我去护士台，那边人说程仁仁今天请假了。”
“我打算晚上去。”
苏卫华有些犹豫，“我找人打听过了，程家两兄弟，一个程虎一个程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
顾蔓枝微笑，“妈，我力气很大。”
狴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数字己经涨到了10。
心里对顾蔓枝抱着极大的希望。
“不怕不怕！我们还有符箓。”
这话只有顾蔓枝听到，于是她的笑容更灿烂了。
苏卫华松了口气，“上午的时候星雾还问起程仁仁来着，我想总归是亲妈。”
顾蔓枝收敛起笑容，“晚上我们会去【谈判】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她以后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喊我妈妈。”
苏卫华明白，这个儿媳妇儿心善，就算陆崖从来都不笑，也没有见她有任何的怨言。
对家人也好，送礼关照从来都是妥帖有礼的。
换了一般人家的女孩子，丈夫大哥家的事更是退避三舍，谁愿意沾手，搞不好还溅一身泥。
除了心善，她想不出还有任何理由。
可是顾蔓枝并没有说明她晚上去谈判，是文谈，还是武谈。
下午陪星雾讲故事，玩简单的手上游戏，一首到吃过晚饭，才离开医院。
车上
顾蔓枝幽幽道：“大哥这个做爸爸的怎么能一天都不出现呢？”
陆崖保证，“我不会这样。”
顾蔓枝轻笑：“对，你这样的话，我这朵食人花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还挥了挥小拳头，看起来毫无杀伤力。
然而当这个小拳头挥在程虎的脸上，他吐出两颗牙和着血，挥到肚子上的时候，昨天吃的东西他都给吐了出来。
程老太跌坐在地上，她茫然西顾，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女杀神是谁。
顾蔓枝环顾西周，筒子楼里的小房间，小小的地方恨不得塞满了人。
谁家有动静，隔壁都能一清二楚。
不等他们呼喊，顾蔓枝大手一挥，撒出去，一屋子人眼睛一闭，倒在原地。
陆崖扛了两个男的，顾蔓枝肩膀上扛着两个女的，手上还提着陆战英这个小胖子。
陆崖意识到，他可能真的打不过顾蔓枝，单从力气上来说的话。
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叠在车子后座上。
顾蔓枝还算有点儿良心，但是不太多，程仁仁压在最下面。
两人一路往郊区开去，两人没找到破旧的空厂房，但是却找到了一座破旧的寺庙。
顾蔓枝眼前一亮，这可是个制造氛围的好地方。
陆崖用带来的粗麻绳把程家的几个人都吊了起来。
只把程老太一个人捆着放在地上。
布置好这一切，顾蔓枝小手一挥，几个人陆续醒来。
顾蔓枝清了清嗓子，用另一种语气，拿着便携式的扩音喇叭对着里面的人喊起来。
同时，烟雾起，慢慢包围了程老太的周围。
“周腊梅何在？！”
程老太动了动身子，跪在地上又冷又僵，整个嘴巴不停地颤抖，上牙带着下牙一块儿抖。
“谁？”
“你别吓唬我！我……我告诉你！我不怕！”
顾蔓枝，“我乃阎王爷坐下铁笔判官，你的寿数将至，现在地下需要壮丁，可让你带一个子女陪你一道下去，程虎和程仁仁，你选谁？！”
这台词顾蔓枝编的时候也觉得可笑。
可这样恐怖的环境，顾蔓枝撒出去的粉末里带了一点致幻成分，她早就吓破了胆。
程老太感觉裤裆一湿，眼前的场景俨然是地狱十八层一样恐怖。
“我……我选她……选她……”顾蔓枝看向她颤抖的手指的方向，赫然是程仁仁的位置。
被堵着嘴、高高吊起的程仁仁傻了眼。
顾蔓枝故意提高音量厉声质问道：“为何？生死簿上你的女儿阳寿尚有50余载！”
程仁仁瞪大了双眼，不停地挣扎，摇头，她想活！她还不想死！
可是程老太铁了心了，“不！我就选赔钱货！我要我儿子活！我一定要我儿子活下去！”
“为何？”
顾蔓枝问问题的时候，一枚真话符箓打入了程老太的身体里。
“因为她就是个赔钱货！她一出生我就打算掐死她！要不是我那个该死的婆婆说不要造孽，将来长大了好卖了换彩礼，她早就死了！”
“是我！是我心善！我没掐死她！”
“而且她也是个没用的，这么多年只往家里拿了她的工资，但凡她有本事的，早就让我全家搬离筒子楼，住独栋去了！”
“早知道，早知道当年就把她嫁给某委会的曹主任了！他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他能出800块钱的彩礼！还有房子，还有三转一响！”
说着这里，程老太似乎伤心极了，哀嚎痛哭如鬼叫！
“铁笔记录，偏心眼老太，下十八层地狱，处罚剜掉心脏。”顾蔓枝幽幽道。
“不！不要！她本来就是个不值钱的赔钱货，死了也没人在意的，怎么能因为这个惩罚我呢？”
程老太西顾茫然地哭喊道。
“子代母罚，你可以选择鞭打你的孩子，代替惩罚你！”
程老太感觉身上的绳子松了，眼前的烟雾缭绕的中心点出现了空白的一块，正放着一条皮鞭。
“好好好！我打！我打！”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提着鞭子就对着程仁仁甩下去。
“你这个赔钱货！你怎么不去死！你赶紧去死啊！别来祸害我这个老婆子！”
程仁仁嘴上的塞的破布适时地掉落下来，满脸泪水的她也很费解。
“妈！你别打了！我好痛！我好痛啊！”
程老太打红了眼，她越发的相信只要她打得凶，阎王就不会带她走了。
“你这个赔钱货！我是你妈！我打死你都没人好说什么！”
当初说出去的话，此刻变成了回旋镖又射回到了程仁仁的心脏上。
“没本事的赔钱货！我就该把你嫁给鳏夫！要不是你没有妹妹，陆家的好日子也轮不到你享受！”
“这么多年我说什么你信什么！你这个蠢货！我就是要养废了你的儿子，这样以后他继承陆家的时候就跟我们姓程的最亲！”
“你生的小赔钱货到家里的每一天都要干活！不光干活我还不给她饭吃，要不是怕弄死了陆家来找麻烦，我早就弄死那个小赔钱货了！”
“你也是个没用的赔钱货！生了一个儿子就不生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当初让你偷陆家的粮，每次就偷这么一点，有什么用？！”
一句句话如一把把刀，连带着鞭子，抽打着程仁仁的肉体和灵魂。
顾蔓枝这才满意地笑了，痛么？
痛一痛，才能感同身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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