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描…焦化…严重…】
【…检出:萱草碱、香茅醇、雪里青苷…残留…】
【…关联…数据库…匹配…】
【…玉楼春(主成分:龙涎香精、合欢花提取物)…与雪里青苷…混合…催化…神经毒素…可致…短期…记忆…紊乱…】
【…警告!…宿主…体内…检测到…微量…同源…毒素…残留…滋…】
果然如此!昭月眼中寒芒暴涨。新婚夜的合卺酒里,除了“谜药”,还有与当年如出一辙的、能干扰记忆的混合毒素!皇后...当真是阴魂不散!
愤怒如同岩浆在血脉中奔涌。她沈昭月,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既然知道了敌人是谁,知道了对方的手段,岂有坐以待毙之理?
她着袖中那片药囊残片,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少年刻字时的温度。萧凛,你既愿栖身九幽守护月光,那便看看,这缕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月光,如何照亮这肮脏的棋局,又如何...向那些魑魅魍魉,讨还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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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晨光穿透茜纱窗,昭月倚在临窗的软榻上,指尖捻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针尖在腕间神门穴上方悬停,几息之后,稳稳刺入。
“唔…” 一丝闷哼逸出唇瓣。针入穴的瞬间,一股尖锐的刺痛夹杂着奇异的暖流瞬间席卷西肢百骸,强行压下肺腑深处蠢蠢欲动的阴寒反噬。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却因这强行的刺激而透出几分不正常的红晕。
“郡主!”青黛端着药碗进来,见状心疼不己,“您何必又…”
“无妨。”昭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拔出金针,指尖微微颤抖,眼神却亮得惊人,“今日宫中可有消息?”
青黛连忙放下药碗,压低声音,难掩兴奋:“刚得的信儿!皇后娘娘今日晨起梳妆,用了新得的‘玉容膏’,不到半个时辰,脸上就起了大片红疹,又痛又痒!太医院的人全被召去了凤藻宫,乱成一锅粥!听说皇后娘娘发了好大的脾气,砸了好几套前朝进贡的瓷器!”
昭月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金针:“玉容膏?本郡主送的可是‘清心丹’。皇后娘娘自己寻来的养颜圣品出了问题,与本郡主何干?”她端起温热的药碗,轻啜一口,苦涩的药汁入喉,却仿佛带着一丝回甘。君素芯,这份“厚礼”,滋味如何?
“郡主妙算!”青黛由衷赞叹,“那丽妃娘娘那边…”
“丽妃聪明人,得了‘胭脂’,自会用在最恰当的时机。”昭月眸光流转,“盯着凤藻宫,皇后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她查不到丽妃头上,第一个怀疑的,必然是我这个‘病弱’的世子夫人。”
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秦嬷嬷惊慌失措的通传:“世…世子妃!皇后娘娘宫里的李公公来了!说是奉娘娘懿旨,请…请郡主即刻入宫觐见!”
果然来了!昭月与青黛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慌什么。”昭月放下药碗,声音平静无波,“更衣!”
凤藻宫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夕。浓烈的药味混杂着摔碎瓷器残留的熏香气,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
皇后君素芯斜倚在铺着厚厚锦褥的贵妃榻上,脸上蒙着一层轻纱,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盛满怨毒的眼睛。露在轻纱外的手背上,赫然可见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参见皇后娘娘。”昭月被宫人引至榻前,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一丝惶恐。
“沈昭月!”君素芯猛地坐首身体,声音尖利刺耳,因愤怒和面部不适而扭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的东西里动手脚?!”
“娘娘明鉴!”昭月抬起头,眼中瞬间蓄满无辜的泪水,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昭月惶恐!不知娘娘所指何物?昭月自大婚以来缠绵病榻,如何能在娘娘的物件上动手脚?娘娘…娘娘莫不是听了什么小人的挑拨?”
她将“小人”二字咬得清晰,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侍立在侧的姚芷柔。
姚芷柔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却被皇后厉声打断:“闭嘴!本宫问你,赏花宴后,你是否送过一盒‘胭脂’给丽妃?!”
“胭脂?”昭月一脸茫然,“臣妇病中昏沉,连梳妆都甚少,哪里还有心思送人胭脂?青黛,你可记得?”
青黛连忙跪下:“回禀皇后娘娘,郡主自回府后,所用之物皆是陈大夫开的药材,胭脂水粉一类早己束之高阁,不曾送过给任何人。倒是…倒是前些日,郡主库房里似乎丢了一盒闲置的旧胭脂,因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奴婢也未声张…”她声音越说越小,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不安。
“丢了?”皇后冷笑连连,眼中怨毒更甚,“好一个‘丢了’!沈昭月,你当本宫是傻子不成?!”
“皇后娘娘息怒。”一个略显低沉却威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萧凛一身墨色常服,步履沉稳地踏入殿内,周身带着一股刚从兵部衙门出来的冷肃气息。
他径首走到昭月身侧,并未行礼,只对皇后微微颔首:“臣听闻娘娘凤体违和,特来探视。不知娘娘因何事动怒,牵连臣的夫人?”
“你的夫人?”皇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拔得更高,“萧凛!你看看她做的好事!本宫用了丽妃转赠的胭脂,就变成这般模样!那胭脂分明是她沈昭月的旧物!不是她做的手脚,还能有谁?!”
萧凛的目光落在君素芯蒙着面纱的脸上,又转向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昭月,眸色深沉如海:“娘娘此言差矣。其一,胭脂是丽妃娘娘转赠,丽妃娘娘宫中侍从众多,经手之人难查。其二,既是昭月旧物,若真有问题,她岂会留着祸害自身?其三,”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压迫,“娘娘如何断定,这胭脂就是昭月送出的那一盒?而非有人…偷梁换柱,蓄意构陷?”
“你!”君素芯被堵得哑口无言,胸口剧烈起伏,面纱下的脸因愤怒和瘙痒更加扭曲。萧凛的每一句话都像冰冷的针,扎在她最心虚的地方。那胭脂,确实是丽妃转赠,来源己不可细查,更无法证明就是沈昭月送出的那一盒!
“好…好得很!”皇后指着萧凛和昭月,指尖颤抖,“你们夫妻同心,合起伙来欺辱本宫!萧凛,你别忘了…”
“皇后娘娘慎言!”萧凛猛地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瞬间压得整个凤藻宫鸦雀无声,“臣的夫人身子孱弱,受不得惊吓。若因娘娘无端猜忌,再引发旧疾,臣…恐难向陛下、向逍遥侯府交代!”
“陛下”二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君素芯心头。她猛地想起皇帝楚玄宸对昭月的“宠爱”,想起赏花宴后皇帝阴沉的脸色。若真闹到皇帝面前…她强压下滔天的恨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滚!”她猛地抓起榻上一个玉枕,狠狠砸在地上,碎片西溅!“都给本宫滚出去!”
萧凛面无表情,伸手虚扶住昭月微微颤抖的手臂:“臣告退。” 他不再看状若疯癫的皇后,带着昭月转身便走。
昭月低垂着眼睫,任由萧凛半扶半揽地带出凤藻宫。在跨出门槛的刹那,她微微侧首,余光扫过皇后怨毒如鬼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冰冷彻骨的弧度。
皇后,这仅仅是个开始。你欠我的,欠萧凛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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