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洛京览天颜 玄鸟悲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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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洛京览天颜 玄鸟悲歌起

 

夜深人定,几人又架起祥云,这才把洛京看个周全。

自外而内,是黎民屋舍,是商贾繁华,是列国官衙,是百官府邸。中央一个西方的宫殿,占了城中核心,左祖右社,前殿后寝,间间是灯火通明,殿殿有宫人往来,有钟磬之乐,有丝竹之音。

东宫之内,紫薇气运耀耀生辉,刚入中原沃土就有感应,如今来到殿前,紫薇龙气首运斗牛,正是天子所在,此时周天子乃周王胡齐,既后世之周僖王,在宫中理政,众人却不敢下去一见,只是隐在云中望望。

“我等千里朝天子,竟不见天子真容,岂不白来了?”楚江不能亲见,嘴里牢骚。

“天子所在,不能擅动,我等玄门之士,与天道有约,不敢扰了紫薇。”齐广在旁答道。不多时,周天子竟然走出门来,来在院中。

“常说天子乃真龙化身,竟也是人?”楚江见天子走出门来,心中自喜,嘴里不觉嘀咕,倒引齐广一阵暗笑。

“诸道友千里而来,请下来一聚!”一声入耳的人声传来,正是玄门入室留音的奥门,众人心中一惊,都道是泄了踪迹,怕是朝中通玄的官宦出言驱逐。

众人正在迟疑,但见那天子一个纵步,使出爬云的神通,朝几人迎面飘来,来到跟前打了拱手:“道友远来起手啦,何不往宫中一叙?”

几人各自还了一个起手,一时也没了定夺。齐广道:“我等有天命约束,不敢扰天子清净,这才远望,己是僭越,我等有罪!”

天子不自觉的咳了两声:“咳咳,道友不必介怀,你看我的景象,也是修玄之人,且来一叙。他上天之意是天意,我天子之意也是天意,有我相邀,他不敢怪你!”

众人无法,随周王降下祥云,来到东宫之内,烛火摇曳,才见天子真容:一件玄色常服,上秀五爪龙纹,衬一件素色轻衣,赤色下裳,上有云纹瑞兽,说不尽的雍容华贵。只是身长六尺,难撑景秀华服,面如缟素,常有咳喘连连,不见冠冕,许是夜深待眠。

及到殿中,各自落座,天子示意,有宫娥奏起编钟礼乐,有宫人奉来酒肉美食。

“我朝以礼乐治世,咳咳,这是我托乐师编的昆仑旋律,诸位道友却是头一个听的,按你门中,这倒是机缘!”天子伴着音律,嘴里发话。

“天子亦通玄门奥妙,也是机缘之中!”楚江拱手回道。

“道友说笑,粗陋的把戏而己,不及道友奇妙。我曾要朝中玄妙之士教我,他托词天数,不肯传授;幸有宫人浅通玄术,教了我些爬云、神行之术,没成大法。”天子答道。

“陛下是天下共主,实该从治世之学,玄门外家,并无治世良方!”齐广奏言。

“道友托名齐广,怕与齐地有些渊源,只是齐候这两年的奉献,少了些,迟了些。我朝以礼治国,然诸侯无礼,才偏安千里之地;先王治国以墨,天下唯惧墨客,却不怕君威;施威以兵,然兵威不及,反跌了门面。才求治以玄,倒想问问昆仑,何以有一个万世的良方。”

“昆仑路远,天子还要以治国为念。”齐广答道。

周王一时不好搭话,见青牛云崖论道无趣,只顾朝周遭宫娥钟鼓西处观望,叫来宫人把它引到他殿尽情参观,岔过话头,也不扫了兴致。

“我这宫中百物,全是列国朝奉。用盐用铁,是齐国所奉;牛羊马匹,有秦侯奉来;美人宫娥,自吴越而来。”天子说到。

“似这些钟鼓响乐,宫人乐师,是晋地曲沃一宗所奉,却不是他的孝心。他要我作壁上观,不管他与晋侯相争,思量半月,朝中七嘴八舌,我不爱听!两位道友可有见解?”周王发问。

“天下自争,诸侯不暇自顾,久争必弱,弱诸侯则天子威,陛下当作壁上观,凭他自斗。” 楚江答道

“诸侯自争,天子不管,有伤君威,久则诸侯自强,强臣难束,陛下当会盟讨逆,为天下父。” 齐广拱手答道。

“道友说得是,我也有一个两全之策,曲沃势大,翼城势小,曲沃伐翼,不与强为敌,事成之后,我自敕封,晋侯谢我,我自有威名。”天子答道。

齐广嘴角不自觉起一丝冷笑,心中自忖:天子知退,终无可退,那时天子怕难为天子啦。

饮宴完毕,齐广楚江拱手,还要远游。天子无奈,招宫人引青牛云崖,只说可留在宫室,做一个论道的道友。

青牛拱手答道:“我虽思念繁华,却不敢以繁华为家!”西人依旧架起祥云去了。

及到半空,宫中传出天子高歌。

玄鸟在殿,黼黻其仪。王心忡忡,病骨支离。钟鼓喑喑,玉食无滋。何以解忧?昆仑玄圃。

玄鸟在庭,九鼎蒙尘。王心忡忡,诸侯不臣。晋奉钟乐,曲沃何仁?何以威服?叩问虚空。

玄鸟在脊,玄鹤折翼。王心忡忡,云路难觅。欲从穆王,觞咏唱和。天命在玄,我躬不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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