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灯塔外围的钢架，陆沉的后背己经贴着金属栏杆出了一层汗。他低头看了眼右臂上那道淡紫色纹身，正随着心跳微微跳动，像是在催他快点打一架。
“你又在摸手臂了。”马克靠在一旁的破箱堆上，手里拎着半块发硬的能量饼，“再摸下去它就要报警了。”
“我这不是紧张嘛。”陆沉耸肩，“而且你们不觉得今天这空气有点……吵吗？”
“吵？”梵音站在制高点，目光扫过远处管道口涌出的一股黑烟，“是噬极兽。”
话音刚落，几只长着尖刺背鳍的变异体从地底裂缝中扑了出来，像一群被惹毛的鱼，张嘴就是一串高频声波。
“来了！”绝绝子缩在角落里，手里的终端咔咔作响，“数据还没传完！”
“稳住别慌。”陆沉往前一步，右手按在地上，系统提示瞬间弹出：【声波共振激活】。
一道低频震荡波顺着地面扩散开来，那些原本狂奔的噬极兽突然集体一顿，像卡顿的游戏角色似的抖了几下。
“谁说冷笑话不能救命？”他咧嘴一笑，双手一扬，一圈淡蓝色的护盾在他周身展开，把三人罩了个严实。
“你这是……”梵音皱眉。
“声波护盾，新技能，欢迎体验。”陆沉一边说话一边调整频率，护盾表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像是湖面被石头砸中。
远处一台伪装成通风口的机械探测器悄然亮起红光，开始记录陆沉的声波频率。
“喂，那边那个不知道算不算活物的东西，”陆尘冲着探测器方向挥挥手，“记得给我五星好评啊。”
下一秒，一只体型更大的噬极兽从裂缝中钻出来，背上长着两片扇形翅膀，发出尖锐的啸叫。
“雷隼变异体！”梵音眼神一凝，“能感知高频声波！”
“那就来点低频的。”陆沉咧嘴，手指在扳手上敲了两下，嘴里念叨：“你们知道为什么雷隼不能当歌手吗？因为它们只会唱‘哎哟’。”
一阵带着冷笑话编码的脉冲声波释放出去，那只雷隼变异体愣了一下，脑袋左右晃了晃，像是听懵了。
“现在！”马克一个箭步冲上去，离子战刀劈开一条血路，一刀斩断了噬极兽群的核心神经链。
“漂亮！”陆沉大喊，“再来一段激光鞭舞吧！”
梵音没搭理他，手腕一甩，猩红丝带化作激光鞭，封锁了剩下的通道。
“数据还剩多少？”她问。
“还差最后一点。”绝绝子咬牙盯着屏幕，“但这段数据好像被自动加密了，内容好像是……生态装置唤醒协议。”
“就知道不会太顺利。”陆沉嘀咕一句，转头看向护盾外逐渐增多的敌人，“再撑一会儿，等他搞定。”
他调高声波频率，护盾范围扩大了一些，空气中浮现出微弱的光纹波动。
梵音忽然眯起眼，“这些波动……有点像初代人类留下的能量场。”
“别研究了，先保住命再说。”陆沉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为什么荷光者不能研究能量场吗？因为她们自己就是最危险的那个变量。”
“你能不能闭嘴？”梵音嘴角抽了一下。
“不行，我现在是个移动信号塔。”他拍拍胸口，“负责给你们提供精神信号。”
雷隼变异体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再次发出尖锐啸叫，声波穿透力极强，首接震得护盾边缘出现裂纹。
“糟了！”陆沉赶紧加压，“这玩意儿有点难缠。”
就在这时，远处某处隐藏设备被触发共鸣，发出一声低沉嗡鸣。
“什么东西？”马克警惕地回头。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东西。”陆沉咬牙维持护盾，“咱们得速战速决。”
“上传完了！”绝绝子猛地站起身，“但我感觉这段数据有问题。”
“哪段都有问题。”陆沉吐槽，“你以为查尔斯会给我们留个说明书？”
“问题是这段唤醒协议……”绝绝子皱眉，“它好像不是给人类用的。”
“什么意思？”梵音追问。
“意思是……”陆沉突然瞪大眼，“它可能是给某种‘非生命体’准备的。”
他话音未落，远处那台探测器己经完成了数据采集，红光一闪，信号加密发送成功。
“该死。”陆沉低声咒骂，“查尔斯怕是己经在那边泡好茶等着我们上门了。”
“那就让他等个够。”马克握紧战刀，“先把眼前这群唱歌跑调的家伙干掉再说。”
“同意。”陆沉深吸一口气，护盾猛然扩张，将最后一波噬极兽震退，“撤！”
西人迅速向高地转移，身后一片狼藉，雷隼变异体临死前的最后一声尖叫仍在空中回荡。
梵音回头看了一眼，忽然感觉脑子里那股压迫感轻了一些。
“你的精神污染……好像缓和了？”陆沉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
“你的护盾……干扰了污染波。”她低声说，“刚才那一阵声波，让它短暂失效了。”
“我还能顺便治精神病？”陆沉挑眉，“看来我应该开个诊所。”
“别得意。”梵音收回视线，“这只是暂时的。”
“那也比没有强。”陆沉拍拍胸口，“至少说明我的段子比药有用。”
“你确实挺毒的。”马克忍不住插嘴。
“那是当然。”他摊手，“毕竟我是专业选手。”
远处，探测器的信号己经抵达某个隐秘地点，一台布满光影投影的房间里，一双机械眼睛缓缓睁开。
“有意思。”低沉的声音响起，“看来我们的‘变量’己经开始影响生态场了。”
与此同时，陆沉正蹲在一处掩体后调整呼吸，右臂上的纹身依旧微微发光。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云层厚重，阳光勉强透出一线。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他伸手抹了把脸，指尖沾了些汗，还有点灰。
下一秒，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像是某种未知力量正在悄然靠近——
而他，己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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