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陆沉的右臂却己经开始隐隐发烫。他低头看了眼那道淡紫色的纹身，像是被阳光照得更亮了些。
“你又在盯着自己胳膊看。”马克一边嚼着一块干巴巴的能量棒，一边皱眉，“再看下去它就要害羞了。”
“我只是觉得……”陆沉晃了晃手腕，“它好像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梵音问，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
“它刚才跟数据残片有反应。”陆沉低声说，“有点像……认得那个东西。”
“你是说，你在感应信息？”
“我可没说自己是信号塔。”陆沉耸肩，“但你说的那个加密文件，我一碰它就开始震动。”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马克把能量棒咬得咔咔响，“说明你和那些玩意儿之间的关系，比你以为的要深。”
“那就更得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梵音站起身，眼神扫过远处的一条地下排水口，“绝绝子说他在那里找到了一些东西。”
三人一路穿行到地下管道入口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铁锈味，还有某种像是烧焦了的数据线的味道。
“你们来了。”绝绝子从阴影里探出头，脸上还挂着标志性的“我其实很怕死”的表情，“我截获了一段加密信息，但破译起来有点麻烦。”
“我们试试。”梵音接过数据终端，指尖轻点屏幕，眉头却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了？”陆沉凑过去。
“里面夹杂着某种精神污染波。”她声音微冷，“会干扰我的读心能力。”
“也就是说，不能硬来。”马克摸了摸下巴，“有没有别的办法？”
“让我试试。”陆沉伸手接过终端，纹身在他接触屏幕的瞬间微微震动了一下。
“还真动了。”绝绝子瞪大眼。
“别激动。”陆沉眯起眼睛，“你们知道为什么数据包不能讲笑话吗？因为它怕被‘解压’。”
话音刚落，屏幕上原本混乱的数据流突然整齐了一小块。
“……你他妈是真有两下子。”马克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只是个开始。”陆沉继续浏览，“基因跃迁计划、生态装置、尘民实验体……查尔斯这家伙，怕不是想让所有人都变成他那种半机械人。”
“问题是，为什么要选尘民？”梵音低声问。
“可能是因为我们最接近原始状态。”陆沉苦笑，“或者……因为我。”
三人都沉默了几秒。
“先别急着下结论。”马克开口，“先把这段信息整理出来再说。”
“用我的方式。”陆沉咧嘴一笑，“冷笑话加密法，保证没人看得懂。”
“你确定？”梵音挑眉。
“当然。”他说，“你知道为什么灯塔不能停电吗？因为停电了，查尔斯就找不到他的‘神’了。”
“你这是在挑衅。”梵音摇头。
“不，这是在埋伏笔。”陆沉敲了敲终端，“等他发现这些笑话里藏着真相的时候，己经晚了。”
另一边，梵音在例行巡逻途中，忽然感觉脑中一阵刺痛，像是有人往她脑袋里插了个耳机。
“谁——”她猛地停下脚步。
前方的墙壁上，一道模糊的全息投影浮现出来。
“生态装置不是神，是钥匙。”低沉的声音响起，随后画面一闪而逝。
梵音愣在原地，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句话。
下一秒，她的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了一下，整个人差点跪倒在地。
“喂，你还好吗？”陆沉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
“我没事。”她咬牙稳住身形。
“你知道为什么荷光者不能去心理诊所吗？”陆沉的声音带着一贯的调调，“因为她们自己就是诊断结果。”
梵音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
笑声像是冲开了她脑子里的迷雾，意识逐渐清晰。
她低头看了眼袖中的注射器，在上面轻轻写下一句话：生态装置是钥匙。
“我没事了。”她低声说。
“那就好。”陆沉顿了顿，“别忘了你的药。”
“我没忘。”
回到基地后，三人开始整理情报。
“我们要怎么传递？”绝绝子问。
“用广播。”陆沉指了指梵音，“你负责播放，我负责写段子。”
“你打算怎么说？”马克问。
“简单。”陆沉拿起笔，“比如这样——你知道为什么数据不能谈恋爱吗？因为它怕‘分手’。”
“你能不能正经点？”
“这就是最正经的方式。”陆沉摊手，“没人会想到一个脱口秀录音里藏的是机密情报。”
“而且。”梵音补充道，“我之前试过，你的冷笑话对稳定精神状态有帮助。”
“听你这么说，我还挺有价值的。”
“别得意。”
情报最终顺利传递出去，但陆沉不知道的是，在某个角落，一台监控设备正悄悄记录下他那段“灯塔停电”的笑话。
而在一间布满光影投影的房间里，一双机械眼睛缓缓睁开。
“有意思。”低沉的声音响起，“看来我们的‘变量’己经开始行动了。”
与此同时，陆沉正坐在角落里，一边啃着能量棒，一边翻看系统界面。
【任务提示：探测到初代人类信号源】
【建议：前往指定坐标】
他合上界面，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看来，事情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他抬头看向窗外，晨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洒进来，照亮了他额头上的闪电形疤痕。
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走吧。”他站起身，“该去看看真正的‘钥匙’长什么样了。”
下一秒，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像是某种未知力量正在悄然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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