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的余韵还未完全散去，陆沉的手指还搭在系统纹身的边缘上。他眨了眨眼，看着眼前那群小噬极兽蹦跳着跑远，尾巴一甩一甩的，像是放学回家的小学生。
“这……真的就这么结束了？”马克挠了挠头，“我还没砍两下呢。”
“别急。”陆沉站起身，拍了拍尘土，“你以为咱们刚搞定的是啥？那是世界和平的第一步。”
梵音站在一旁，手腕上的猩红丝带微微晃动，眼神却比刚才柔和了不少：“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它们会这样？”
“哪有。”陆倾嘴角一扬，“我只是觉得吧，冷笑话这玩意儿，不管对谁都有点用。”
他们正准备离开巢穴，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一条新信息：
【灯塔中央广场出现异常信号波动】
陆沉皱眉：“查尔斯这家伙，又开始搞事情了。”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脚步。
——
灯塔中央广场上，人群聚集，气氛凝重。半空中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正是查尔斯那张永远带着机械合成音的脸。
“秩序不容破坏！”他的声音在广场回荡，“那个尘民9527，妄图颠覆初代人类的基因法则，必将受到审判！”
底下一片骚动，有人低声议论，也有人高声附和。
“哎哟喂。”陆沉从人群中挤进来，双手插兜，“这不是老查吗？怎么，今天又开始放你的《光影之主语录》精选集了？”
话音未落，一道红色身影跃起，激光鞭破空而出，首取投影核心！
轰——
全息影像瞬间炸裂，碎片西溅，人群惊呼后退。
梵音落地时轻轻一转手腕，猩红丝带飘然落下，她冷冷开口：“查尔斯，你这套把戏己经没人信了。”
广场陷入短暂的沉默。
“卧槽。”陆沉摸了摸鼻尖，“这画面还挺燃的。”
马克紧随其后，拔出离子战刀，往地上一杵，咧嘴一笑：“奥利给，是时候让这地方换换风气了。”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不少人窃窃私语，甚至有人鼓起掌来。
陆沉趁热打铁，清了清嗓子：“兄弟姐妹们，你们知道为什么机械教皇总戴高帽不脱吗？”
全场愣住。
“因为啊——”他故意拖长音调，“他们的CPU需要散热！”
“哈哈哈——”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忍不住笑出声。
紧接着，更多人笑了，笑声像涟漪一样扩散开来。
查尔斯的残影还在挣扎着重组，但信号明显不稳定，画面闪烁几下，彻底熄灭。
“干得漂亮。”马克收起战刀，冲陆沉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你这张嘴还能当武器使。”
“那必须的。”陆沉得意洋洋，“我可是专业主播出身，嘴皮子就是我的外挂。”
梵音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朝广场另一侧走去。
“等等。”陆沉赶紧跟上，“你这是要去哪儿？”
“启动全民基因检测。”她语气平静，“我们要打破等级制度。”
“哦豁。”陆沉眼睛一亮，“终于要动真格的了。”
——
检测终端遍布整个灯塔，每一处都架起了临时检测台。尘民、猎荒者、荷光者，甚至是曾经的上民，全都排起了队。
“说实话，我还挺紧张的。”绝绝子戴着头盔站在队伍里，悄悄问身边的同伴，“要是检测出来我不是尘民怎么办？”
“那你岂不是能搬进上层区了？”对方笑着回道。
“那不行，我可不想住那种死气沉沉的地方。”绝绝子摇头，“我还是喜欢楼下那家卖蘑菇汤的小摊。”
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屏幕闪了几下，跳出一行字：
【检测完成：您为纯正尘民血统，无隐藏基因标记】
“哇。”绝绝子瞪大眼，“我居然真的是个正宗的尘民？”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马克也被检测完毕。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嵌入的鳞片隐隐泛着微光。
“要不要摘？”他问陆沉。
“你想留就留。”陆沉耸肩，“现在没人管你是不是H-01了。”
马克沉默片刻，伸手将金色臂环从手腕上缓缓取下，扔进了回收箱。
“从今天起，没有上民，也没有尘民。”他大声说道，“只有灯塔居民。”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
就在大家沉浸在激动与期待中时，广播系统忽然自动启动，播放出一段录音：
【“我们不能让那些尘民混进来……必须维持纯净血统……曙光计划将在晨曦大厅底层启动。”】
众人哗然。
“这声音……是查尔斯？”有人惊呼。
“他说的‘曙光计划’是什么？”另一个人问道。
陆沉盯着广播喇叭，眉头微皱：“看来这家伙还有后手。”
梵音接过话头：“我们必须阻止他。”
“当然。”陆沉点头，“不过在此之前——”
他转头看向正在排队的人群，举起手中的扳手（也就是系统媒介），清了清嗓子：“各位，听好了，下一个笑话——为什么噬极兽不喜欢照镜子？”
人群一愣。
“因为它们怕看见自己长得丑！”陆沉说完，咧嘴一笑。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系统翻译器同步响起：
【检测到群体欢笑情绪，正在进行数据采样……】
这一刻，整个灯塔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连接在了一起。
等级制度，正在崩塌。
——
夜幕降临，灯塔的灯光依旧明亮。广场上，检测台还在运作，人群仍未散尽。
陆沉靠在一根柱子上，望着天边的星光发呆。
“你在想什么？”梵音走过来，站在他身旁。
“我在想。”陆沉轻声道，“如果当初没穿越，我现在应该还在首播打游戏吧。”
“你会想念那边的人吗？”她问。
“当然。”他笑了笑，“但我现在也有新的朋友了，不是吗？”
梵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远处，马克正带着一群年轻人练习使用激光鞭，时不时传来几声“奥利给”的呐喊。
陆沉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你说，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灯塔新纪元’？”
“也许吧。”梵音淡淡回应，“但改变才刚刚开始。”
“那就继续讲笑话呗。”他耸耸肩，“反正冷笑话也没坏处，既能缓解压力，又能瓦解旧秩序。”
“听起来像个哲学家。”梵音挑眉。
“我可没那么高尚。”陆沉摆摆手，“我只是觉得，活着嘛，开心最重要。”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尤其是当我们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被什么东西咬一口的时候。”
梵音看着他，忽然也露出一丝笑意。
夜风拂过，带着一丝温暖的气息。
变革的种子，己然生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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