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还在巢穴里流转，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烧焦和岩石碎裂的混合味道。陆沉刚站稳，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哎哟喂。”他抬头一看，“这玩意儿……是新生噬极兽？”
不是那种浑身长满尖刺、张嘴就是撕咬的成年种，而是体型只有小狗大小、皮肤还带着半透明质感的小家伙们。它们从装置西周缓缓爬出，动作轻柔，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崽。
马克握紧战刀：“你确定它们不打算把咱们当夜宵？”
“不确定。”陆沉耸肩，“但看它们那表情……好像也不太饿。”
梵音站在装置前，眼神警觉但没有拔武器：“它们在观察我们。”
确实，这些小家伙并没有扑上来，反而聚在一起，好奇地打量着三人。一只体型稍大的幼体甚至慢慢靠近，伸出爪子戳了戳地上一块猩红臂环的碎片。
“它居然知道避开这个？”梵音皱眉。
“说不定它们也知道那玩意儿危险。”陆沉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摸了摸鼻尖——这是他在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现在怎么办？”马克问。
“先别动。”梵音低声说，“让它们适应一下我们的存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些小家伙似乎真的放松了下来，开始在巢穴里蹦跳玩耍，有的还用爪子在地上划出奇怪的纹路。
“你们看那个。”陆沉指着其中一只，“它是不是在模仿我之前甩刘海的动作？”
众人一愣，那只小噬极兽还真像模像样地用爪子撩了一下自己脑袋上还没完全成型的鳞片，然后歪头看着他们。
“卧槽。”陆沉忍不住笑出来，“这孩子有点东西啊。”
“别笑了。”梵音瞪了他一眼，“严肃点。”
“我这不是为了缓解气氛嘛。”陆沉摊手，“再说了，冷笑话都能救命，谁说幽默不能当外交工具？”
“你想干嘛？”马克警惕地看着他。
“试试呗。”陆沉往前走了一步，蹲下身，学着刚才梵音的样子，摘下了自己的扳手——也就是系统媒介，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拍了拍手，“来来来，给你们讲个段子。”
小家伙们齐刷刷转过头，盯着他。
“为啥机械兵从来不笑？”陆沉咧嘴一笑，“因为它们的CPU根本理解不了幽默！”
说完，他故意顿了一下，等着反应。
结果那群小家伙居然发出了一阵低频声波，听起来……还挺有节奏感。
“等等。”陆沉耳朵一竖，“这声音……好像不是攻击信号？”
“系统。”他立刻启动右臂上的纹身界面，“给我翻译一下。”
界面加载了一会儿，终于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友好意图，正在尝试建立语言连接】
“好家伙。”陆沉眼睛一亮，“这帮崽子想交流？”
“你说什么？”梵音走近了些。
“它们……好像是想学习冷笑话。”陆沉指着屏幕念道。
“啥玩意儿？”马克一脸懵逼，“你是说这群怪兽想当你的徒弟？”
“可能吧。”陆沉耸肩，“毕竟谁不喜欢快乐呢？”
“别废话。”梵音打断他，“继续测试。”
陆沉点头，清了清嗓子，又试着说了一句：“你们知道为什么尘民喜欢喝凉水吗？”
小家伙们又是一阵低频震动。
系统翻译：
【因为凉水不会烫伤舌头，就像冷笑话不会让人太难过】
“……”陆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它们己经能理解基本逻辑了。”梵音若有所思，“也许……它们真的想要和平共处。”
“这可比打架有意思多了。”陆沉笑了笑，然后冲着那群小家伙招手，“来来来，听好了，下一个笑话——为什么猎荒者从不迟到？”
他停顿了一下，自己接上：“因为他们都有‘奥利给’闹钟！”
一群小噬极兽瞬间兴奋起来，围着他们蹦跶，有的甚至还模仿起了马克挥刀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更像是在跳舞。
“我去。”马克都惊了，“这也能行？”
“当然。”陆沉得意洋洋，“你以为我这张嘴只是用来吃饭的？”
“少吹牛。”梵音轻哼一声，却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些小家伙，“不过……如果它们真的愿意学习人类的语言和文化……也许未来可以找到共存的方式。”
“那就得靠它们自己选了。”陆沉站起身，“毕竟谁也不能替别人决定命运。”
正说着，那只最活泼的小噬极兽忽然跳到了梵音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碰了碰她的手腕。
梵音没有躲开。
小家伙又蹭了蹭她缠着猩红丝带的手腕，然后抬头，发出了一个清晰的音节。
系统翻译：
【你好】
“……”梵音怔住了。
陆沉凑过来：“你看，它们己经开始学了。”
“可它们为什么会……”梵音喃喃自语。
“谁知道呢。”陆沉耸肩，“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变了，它们也得跟着变。”
他低头看着那只小家伙，笑着伸出手：“你好啊，小朋友。”
小噬极兽歪头看了看他，然后轻轻地，用爪子拍了拍他的掌心。
那一瞬间，整个巢穴的光芒仿佛变得更加柔和了一些。
“这算不算……破冰成功？”陆沉抬头看向两人。
马克挠了挠头：“我还以为今天得砍死一堆怪物，结果……成了教学现场？”
“这就是改变。”梵音轻声道，“哪怕只是一点点。”
陆沉正要说什么，突然发现系统界面一闪，跳出一段提示：
【识别中……疑似初代人类语言模式……】
“嗯？”他眯起眼睛，“这玩意儿……怎么还带彩蛋的？”
“怎么了？”梵音问。
“没什么。”陆沉合上界面，“可能是我想多了。”
但他心里清楚，这一章才刚刚开始。
而他们，或许己经踏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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