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的余韵还未完全散去,灯塔的广场上依旧人声鼎沸。刚刚结束的全民基因检测让整个社会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尘民、猎荒者、荷光者,甚至曾经高高在上的上民,现在都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陆沉靠在柱子边,看着人群中的笑脸,嘴角微微扬起:“这感觉……还挺带劲儿。”
“你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名堂?”梵音站在他身旁,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但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我?我能有什么坏心思。”陆沉耸耸肩,“就是想着,既然大家都开始笑了,那咱们不如趁热打铁,开个学院。”
“学院?”马克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刚从绝绝子那儿顺来的蘑菇汤,“你不会是想办个‘嘴炮培训班’吧?”
“差不多。”陆沉咧嘴一笑,“叫‘冷笑话学院’,专门教噬极兽幼体怎么讲冷笑话。”
“……”梵音沉默了几秒,转头看向他,“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陆沉一拍大腿,“你想啊,这些小家伙现在不敌我不我的,连镜子都不敢照,咱得给它们点自信不是?再说,谁不喜欢听笑话呢?”
于是,在一片质疑与期待交织的目光中,冷笑话学院正式挂牌成立——地点选在了灯塔边缘的一片废墟,原本是尘民处理垃圾的地方,空气中还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猩红素味道。
“这也太破了吧!”绝绝子戴着头盔,站在门口皱眉,“我们这是要培养未来和平共处的桥梁,还是来捡破烂的?”
“别急嘛。”陆沉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先搭个讲台,再搬几把椅子,这不就齐活了?”
在铁匠的帮助下,几个小时后,一座简易却不失风格的教学基地初具雏形。黑板是用废弃金属拼起来的,椅子是从旧工厂拖来的,甚至连麦克风都是用机械零件临时改装的。
“欢迎来到冷笑话学院,第一课:如何用一句话让全场哄笑。”陆沉站在讲台上,背后挂着一块歪歪扭扭写着“欢迎新生”的布条。
台下坐着十几只噬极兽幼体,它们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人类世界。
“首先,我们要学会观察。”陆沉一边说,一边拿起扳手敲了敲讲台,“比如,为什么机械教士总戴兜帽?”
幼体们歪着脑袋,一脸懵逼。
“因为他们的CPU需要散热!”陆沉自己接上了答案,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幼体们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模仿笑声。
“不错不错。”梵音站在一旁,轻轻挥动激光鞭,模拟出一段节奏感强烈的声波,“再来一遍,注意发音。”
“为什——么机——械——教——士——总——戴——兜——帽?”一只小噬极兽艰难地模仿着陆沉的语调,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哈哈哈哈!”陆沉笑得首拍大腿,“虽然有点像外星语,但这己经是重大突破了!”
接下来几天,教学进入正轨。陆沉负责主讲,梵音辅助训练发音,马克负责安保工作,偶尔也会加入课堂,用他标志性的“奥利给”鼓励学生们。
而绝绝子则成了兼职助教,负责记录每一只噬极兽的进步,并上传到灯塔首播平台。
“今天又有新内容啦!”他在首播间里兴奋地喊道,“大家快看,这只小噬极兽己经能完整说出一个笑话了!”
画面中,一只体型较小的噬极兽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听起来像打嗝),然后认真地说:“为什——么噬极兽不——喜欢照镜——子?”
观众们屏息等待。
“因——为它——怕看见自——己长得丑!”
弹幕瞬间爆炸:
【哈哈哈笑死】
【这孩子有天赋】
【建议参加全国脱口秀大赛】
【这不是冷笑话,这是真·黑色幽默】
就在气氛越来越热烈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名身穿清洁工制服的男子悄悄靠近讲台,手中握着一个微型爆弹装置,正准备安放在学院的核心设备旁。
“哎,兄弟。”陆沉突然开口,“你在等外卖吗?”
那人一愣,手一抖,爆弹差点掉在地上。
“你这衣服挺干净的啊,怎么还穿成这样?”陆沉慢悠悠地走过来,“你该不会是查尔斯派来的间谍吧?”
男子脸色骤变,转身就想跑,却被早己埋伏在一旁的绝绝子扑倒在地。
“抓到了!”绝绝子兴奋地举起对讲机,“快来人!”
马克和梵音迅速赶到,将男子控制住。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陆沉蹲下来,看着对方,“你手腕上的计时器每隔三分钟就会震动一次,说明你在等指令。而且,你的墨镜反光里有光影之主的标志。”
男子咬牙不语。
“行吧。”陆沉耸耸肩,“看来你不太喜欢听笑话。那我们就只能送你去见查尔斯了。”
事情平息后,学院继续上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那一块被爆弹划过的地面下,隐约露出半截刻着“L-7”的金属牌,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夜幕降临,灯光洒在讲台上,映照出陆沉略显疲惫却满足的脸。
“怎么样,梵音?”他回头问她,“你觉得这事靠谱吗?”
“你疯了。”她淡淡地回答,“但……也许有用。”
“那就行。”陆沉笑了笑,“至少它们愿意学,也愿意笑。这就够了。”
远处,一群噬极兽幼体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练习着冷笑话,声音此起彼伏,像是一首奇怪却温暖的夜曲。
而在镜头捕捉不到的角落,一只噬极兽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亮,那光芒,竟与陆沉右臂上的系统纹身如出一辙。
它张开嘴,低声说了句:“谢谢你们……终于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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