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车的喇叭终于停了，陆沉靠在车厢边沿，望着天边泛起的一丝灰光，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日子过得比首播还刺激。”
“你那冷笑话手册还能撑多久？”绝绝子一边检查车胎，一边问。
“撑到灯塔奇葩说开场没问题。”陆沉翻了个身，把扳手别回腰间，“听说今天是辩论赛，主题是‘基因等级制度该不该改’。”
“你准备去？”绝绝子挑眉。
“当然。”陆沉咧嘴一笑，“我要当众说几个冷笑话，顺便挑战一下灯塔的规矩。”
“你疯了吧？”
“没疯，只是想活得更有意思点。”
“欢迎来到第18届灯塔奇葩说！”主持人的声音从全息投影里传来，背景是一幅巨大的光影之主壁画，“今天的辩题是——基因等级制度是否应该取消！”
台下一片哗然，有人鼓掌，有人嘘声。前排的机械教士们穿着统一的长袍，袖口隐约露出金属反光，像是随时准备动手。
陆沉站在人群后排，悄悄摸了摸鼻尖，这是他紧张时的老毛病。他深吸一口气，冲着AI管家“灯灵”的弹幕界面喊了一嗓子：“各位观众朋友们，支持我上台讲两句吗？”
弹幕瞬间炸锅：
【尘民也能上台？开什么玩笑】
【楼上的是不是忘了自己编号几号了】
【听说他能用冷笑话让机器人跳舞】
【投票！投票！】
系统提示音响起：“当前观众投票完成，尘民-9527获得临时讲台使用权。”
“感谢大家的支持！”陆沉一个箭步冲上讲台，朝台下挥手，“我是尘民-9527，平时修修扳手、打打噬极兽，偶尔也讲讲冷笑话。”
“你上来干嘛？”一位银色臂环的上民皱眉。
“当然是来聊聊咱们灯塔的未来。”陆沉摊手，“比如，为什么我们要被基因等级绑死？”
台下一阵骚动，机械教士们开始低声交谈，有人甚至站了起来。
“你们看，我现在站在这儿，是个尘民，但我的血液会发光，我能徒手干翻一只变异噬极兽，还能用冷笑话干扰机械军团。”陆沉举起手臂，淡紫色的荧光在皮肤下缓缓流动，“如果基因决定一切，那你们的DNA是不是也决定了你们听不懂笑话？”
台下有人笑出声，很快变成一片哄笑。
“你这是歪理！”一名机械教士站起来，“基因等级是为了维持秩序，确保灯塔稳定发展！”
“哦？”陆沉歪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这些高阶上民，连个冷笑话都听不懂？”
“因为……”那人一时语塞。
“对吧？”陆沉耸肩，“你们的基因可能确实高级，但智商不一定在线。”
全场爆笑。
机械教士们脸色铁青，其中一人悄悄按下了袖口的按钮，一道微弱的蓝光闪过。
“接下来，我们有请特邀嘉宾发言！”主持人突然插话。
全息投影一闪，查尔斯的身影出现在空中，身穿绣有光影之主投影的长袍，机械眼闪烁着红光。
“哼，看来有些人不守规矩。”他的声音带着合成音效，“扰乱秩序者，将受到惩罚。”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主教吗？”陆沉一脸惊喜，“您知道为什么机械教皇总戴高帽吗？”
“……什么？”
“因为他们的CPU需要散热！”陆沉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台下不少人跟着笑出声，甚至有几个荷光者都在憋笑。
查尔斯的脸色彻底黑了：“陆沉，你己被列入危险名单，立即停止活动，否则……”
“否则怎样？”陆沉打断他，“把我关进基因库？还是让我和初代人类一起冷冻？”
“你……”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光束从天而降，梵音踩着激光鞭落在台上，猩红臂环闪烁着警告信号。
“够了。”她冷冷开口，“查尔斯，你无权干涉这次活动。”
“梵音大人？”查尔斯微微一怔，“你在说什么？”
“我说，有些规矩，该改了。”
这句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陆沉看着她，眼神复杂：“你还好吗？”
“还好。”梵音轻声道，手腕上的猩红丝带轻轻颤动了一下，似乎有一瞬间脱离了控制。
查尔斯的全息影像剧烈晃动，仿佛受到了某种干扰。
“你疯了吗？”他怒吼，“你可是最完美的作品！”
“我不是作品。”梵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我是人。”
查尔斯沉默了几秒，忽然冷笑：“好啊，既然你想挑战规则，那就让我们看看，你能不能承受代价。”
画面戛然而止。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陆沉低声问。
“我不知道。”梵音摇头，“但我感觉……另一个我在说话。”
“哪个另一个？”
“那个……曾经保护过基因库的研究员。”
陆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所以你是双重人格？”
“……差不多吧。”
“那你现在是谁？”
“是我。”她看着他，“也是她。”
“哇，听起来比我穿越还离谱。”
“可我记不清很多事。”梵音咬唇，“只记得你说的那个关于北斗七星的笑话。”
“你知道为什么北斗七星从来不迷路吗？”
“因为你告诉过我。”
“对，因为它们都有指南针。”陆沉眨眨眼，“你看，冷笑话不仅能干扰机器，还能唤醒记忆。”
梵音嘴角微微扬起，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主持人慌张地喊道，“快结束这场闹剧！”
“不急。”陆沉转头看向观众席，“还有谁愿意听听我的段子？”
人群中，一个坐在后排的银色臂环女子默默记录下演讲内容，眼神坚定。
“看来，今晚的灯塔，有点不一样了。”陆沉喃喃。
梵音站在他身边，握紧了激光鞭。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们知道，改变己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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