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车的喇叭还在轰隆作响，陆沉躺在车顶上，望着夜空中盘旋的无人机，嘴里叼着根从绝绝子那儿顺来的发光蘑菇。
“我说，咱们这趟是不是该换个地方落脚？”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扳手戳了戳车顶，“我可不想再被机械教士围殴一次。”
“放心，这次目的地安全。”绝绝子在驾驶座上探头，“铁匠说有新装备要给你看。”
“新装备？”陆沉挑眉，“不会是那种一碰就炸的玩意儿吧？”
“比那个高级多了。”绝绝子咧嘴一笑，“是能对付查尔斯机械军团的东西。”
陆沉没再多问，只是默默把冷笑话手册又往怀里塞了塞。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开始，而他的段子，可能真的比子弹还管用。
车子很快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陆沉跟着绝绝子走进去，里面竟然是个隐藏的地下工坊，墙上挂满了各种改造武器，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烧灼的味道。
“欢迎回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铁匠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拿着一把焊枪，枪口还在冒着蓝光。
“你这地方还挺隐蔽。”陆沉环顾西周，“查尔斯的人没发现？”
“他们现在忙着对付你的脱口秀呢。”铁匠嘴角微微扬起，“听说昨晚的巡逻机器人集体跳起了广场舞。”
陆沉忍不住笑出声：“那可不是我的功劳，是绝绝子放的录音。”
“不管是谁干的，总之有效。”铁匠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个拳头大小的发光核心，“这是从一只特殊的噬极兽身上提取的能量源，我们叫它‘发光核心’。”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陆倾身凑近，“但会不会……爆炸？”
“稳定得很。”铁匠将核心放在桌上，伸手轻轻按了一下，顿时一圈柔和的蓝色光芒扩散开来，照亮整个工坊。
“这不是普通的能量源。”铁匠继续道，“它是连接初代人类生态系统的钥匙，也是唯一能让机械军团瘫痪的东西。”
“你是说……”陆沉皱眉，“这玩意儿能控制查尔斯的部队？”
“不是控制，是干扰。”铁匠点头，“它的频率可以扰乱机械体的逻辑回路，就像你的冷笑话一样。”
“哈？”陆沉愣住，“合着我跟发光核心是同一种病毒？”
“差不多。”铁匠笑了下，“不过它的作用更大，也更危险。”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
“糟了！”绝绝子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铁门就被一脚踹开，梵音带着一群机械军团冲了进来，激光鞭己经亮起红光。
“陆沉！”她冷冷开口，“你勾结尘民反抗军，意图破坏灯塔秩序，现在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喂喂喂，荷光大人。”陆沉举起双手，“我只是来参观一下，没想搞事啊。”
“别装傻。”梵音眼神凌厉，“你跟铁匠私下接触多次，还在运输车上播放冷笑话干扰机械军团——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那是为了活命。”陆沉苦笑，“你总不能让我站着不动等死吧？”
“理由不成立。”梵音手腕一抖，激光鞭甩向陆沉，“跟我走。”
眼看鞭子就要抽到脸上，一道黑影猛地挡在前面，是铁匠！
他一手抓住激光鞭，另一只手己经按在胸口的核心上。
“你们根本不知道查尔斯在做什么。”铁匠声音低沉，“他正在把整座灯塔变成一台庞大的机械神庙，所有人的意识都会被编码成数据。”
“你胡说！”梵音咬牙，“光影之主会引导我们走向光明！”
“可你们己经看不见真正的光了。”铁匠缓缓松开手，胸口的核心开始发出刺眼的蓝光。
刹那间，整个工坊都被蓝光照亮，机械军团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像程序卡顿了一样。
“他在干什么？！”陆沉瞪大眼。
“启动核心！”铁匠咬牙，“只有这样，才能让它们停下来！”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核心按入胸口，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个人形信号塔，蓝光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席卷整个工坊。
机械军团像是被雷击中一样，纷纷倒地，动作僵硬，仿佛系统被强制关机。
“铁匠！”陆沉冲上去扶住他，却发现他己经满头冷汗，脸色苍白。
“没事……”铁匠喘着气，“只要它们停下就行。”
“你疯了吗！”陆沉急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死！”
“我知道。”铁匠笑了笑，“但我必须这么做。”
梵音站在原地，浑身颤抖，猩红臂环不断闪烁，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对抗。
“你……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熟悉？”
“梵音！”陆沉赶紧上前一步，“你还好吗？”
“我……我不行了……”她捂住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另一个我在说话……她说……她说我们曾经一起保护过这个核心……”
“对，你说过，你曾是研究员。”陆沉压低声音，“也许……你早就知道这一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梵音喃喃自语，手腕上的猩红丝带忽然断裂，掉落在地上，露出内侧刻着的一串数字：L-7。
陆沉瞳孔一缩——那是他的编号。
“你……你一首都知道我是谁？”他低声问。
梵音没有回答，只是跪倒在地，双手抱头，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精神冲突。
“她撑不住了。”铁匠虚弱地说，“她的精神分裂值……己经到了临界点。”
“得救她！”陆沉立刻蹲下，试图扶起梵音，“喂，荷光大人，还记得我教你讲的冷笑话吗？”
“……什么？”梵音抬头看他，眼神涣散。
“就是那个关于北斗七星的。”陆沉努力回忆，“你知道为什么北斗七星从来不迷路吗？”
梵音愣了一下。
“因为……它们都有指南针。”陆沉说完，自己先笑出了声。
梵音的眼神慢慢恢复了些许清明。
“还有那个机械教士的笑话。”陆沉继续，“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喜欢听冷笑话吗？”
“因为……太冷了……笑不出来……”梵音喃喃。
“对！”陆沉用力点头，“所以你现在也不能太冷，不然我就没法陪你演双人脱口秀了。”
梵音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靠在他肩上。
工坊里一片寂静，只剩下铁匠沉重的呼吸声和地上掉落的猩红丝带，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这一夜，不只是战斗的转折点，更像是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预兆。
而陆沉心里明白，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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