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仓库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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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仓库账本

 

赵野把周明押走时,阳光正透过养老院的铁栅栏,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江澈站在屋顶没动,镜头对着水箱里的玻璃瓶——法医刚说,这些牙齿的主人,都是2015年电子厂中毒案的受害者,死亡时间都在“正常病逝”后的一周内。

“澈哥,赵队让你下去录笔录。”林小满的声音带着鼻音,她刚通完电话,“养老院的护工招了,说周明每月都会收到一笔匿名汇款,让他‘处理’那些总提‘电子厂’的老人。”

江澈弯腰从水箱边缘捡起个东西——是枚褪色的纽扣,上面刻着“红星”字样,和父亲工作证上的纽扣一模一样。“影子说的账本,应该在电子厂仓库。”他突然转身,顺着消防梯往下爬,“赵队不去,我们去。”

首播间的弹幕分成两派,一半劝他等警方行动,一半己经开始扒电子厂仓库的位置。“本地通老李”发了张手绘地图:“仓库在厂区西北角,有三道锁,当年查封时贴了封条,后来被流浪汉撬了。”

在线人数涨到六十五万时,江澈己经回到电子厂。这次赵野没拦着,只是派了两个年轻警察远远跟着,对讲机里传来他的警告:“别碰任何东西,录好视频就行。”

仓库的铁门果然有被撬过的痕迹,锁芯挂在上面晃悠。江澈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镜头扫过堆积如山的废料——生锈的零件、破损的电路板,还有散落的工人档案。

“看那个铁柜!”有观众刷屏,镜头立刻对准墙角的绿色铁柜,柜门上贴着“财务科”的标签,锁孔被撬得变形。

江澈刚拉开柜门,就被里面的东西惊住了——不是账本,是叠成小山的举报信,信封上全是同一个人的名字:王大海。

“王大海是当年电子厂的工会主席!”“刑侦爱好者老王”的消息弹得飞快,“带头跟老板讨说法的,中毒案后就失踪了,厂里说他卷款跑了!”

弹幕里突然有人发语音,是个苍老的声音:“我是王大海的工友……他不是卷款跑的,是被老板的人绑走了!那天我看见他被塞进面包车,就往养老院方向开!”

江澈的手指抚过举报信,最底下压着本黑色硬壳本——正是他们要找的账本。封面己经发霉,但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字迹却异常工整,记着2015年的收支明细,其中一笔用红笔标注:“6月18日,购‘汞’,用途:设备清洗。”

“是汞中毒!”首播间瞬间炸开,“电子厂故意用汞清洗设备,导致工人中毒!”

账本的最后几页,贴着张泛黄的照片:一群工人举着“还我健康”的牌子站在厂门口,最前面的人举着喇叭,正是王大海。而照片角落,有个穿警服的身影在人群外徘徊,是年轻时的赵野。

“赵队当年就参与过这事?”有观众质疑,“为什么不查下去?”

江澈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账本封底——那里粘着张撕下来的便签,上面写着串电话号码,末尾画着个符号,和养老院屋顶的“蛊”字符号一样,只是旁边多了个箭头,指向养老院的方向。

“这号码是康寿养老院的座机!”林小满的声音突然拔高,“我查了通话记录,2015年6月19日,也就是中毒案第二天,这个号码打给过电子厂老板的私人手机!”

仓库外突然传来争吵声,是那两个年轻警察在拦人。江澈转身时,镜头晃了晃,拍到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挣脱警察的拉扯往里闯。“我是王大海的老婆!”老人的声音嘶哑,“那账本是我家老王藏的!他说要是他出事,就让江警官的儿子来找!”

这话让首播间瞬间安静了。江澈扶住老人,镜头对准她颤抖的手——那只手的虎口处,有个和父亲笔记本里一样的“断翅鸟”纹身。

“2015年那天,”老人抹着眼泪,“我家老王把账本藏进仓库,说要去举报,结果被老板的人抓进养老院,说是‘精神失常’。他托护工带话,说电子厂老板和养老院院长是亲戚,他们把中毒的工人弄进养老院,就是为了灭口……”

弹幕里,“影子”的ID突然亮了,发了条简短的留言:

“老板没死,在顶楼。”

江澈猛地抬头,看向电子厂那栋最高的办公楼。阳光刺眼,顶楼的窗户玻璃反射着光,像只窥视的眼睛。而他口袋里的纽扣,似乎还带着父亲当年的体温——原来那些符号,从来不是诅咒,是受害者们互相辨认的暗号。

在线人数冲破七十万时,江澈扶着老人往外走,镜头扫过仓库墙上的涂鸦,突然有人在弹幕里喊:“那些符号连起来了!是张地图!”

顺着观众截图的指引,墙上的“断翅鸟”首尾相接,果然连成条蜿蜒的线,终点指向办公楼的顶楼。

而父亲工作证背面那句“他们在养蛊”,终于有了完整的答案——不是养毒虫,是把受害者圈起来,像看管蛊虫一样,随时掐灭他们反抗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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