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是被林小满的尖叫吵醒的。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脸上,手机屏幕亮得刺眼——首播间在线人数还挂着七万,有人通宵守着,发了满屏的“天亮了”。而置顶的留言,是“影子”在凌晨三点发的:302车间的墙,比桥洞更热闹。
“澈哥!快看这个!”林小满把平板怼到他面前,上面是她连夜扒出的资料:城郊废弃工厂曾是十年前的“红星电子厂”,2015年因偷税漏税被查封,老板跳楼自杀,留下一堆烂账。更诡异的是,厂里的302车间,当年发生过“工人集体中毒案”,最后以“设备老化”结案,不了了之。
“江叔的笔记本里,有这个厂的名字。”江澈突然坐起来,昨天从警局带回来的卷宗还摊在桌上,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工作证——照片上的父亲穿着蓝色工装,背景是电子厂的招牌。
首播在早上八点重启,镜头里的江澈换了身干净衣服,但眼底的红血丝更重了。他把工作证怼到镜头前:“我爸殉职前三个月,曾在这里卧底。”
弹幕瞬间沸腾。
“卧槽!警察卧底?这剧情比电视剧还刺激!”
“红星电子厂我知道!当年中毒的工人里,有我表哥,说是汞超标,后来浑身溃烂……”
“职业打假李哥”:“伪造工作证很容易吧?江澈你能不能拿点实锤?”
实锤来得很快。林小满调出电子厂的旧工资表,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圈出一个:“陈默”——那是父亲卧底时用的化名。而在中毒工人的赔偿名单里,有个名字和老默案的卷宗重复了:“张志强”,也就是警方认定的“畏罪潜逃凶手”。
“张志强是电子厂的维修工,”江澈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2015年中毒后被开除,流落街头,成了流浪汉。”
首播间突然安静了。“刑侦爱好者老王”发了条长评:“逻辑串起来了:张志强是电子厂工人,老默可能也是(或者知道内幕),两人被灭口,伪装成流浪汉火并。”
在线人数突破三十万时,江澈己经站在电子厂门口。锈迹斑斑的铁门挂着把大锁,但旁边的围栏有个缺口,明显是被人刚撬开的——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影子倒是贴心。”江澈的镜头扫过缺口,弹幕里立刻有人刷:“小心有埋伏!”“赵队不来吗?好歹派个警察跟着啊!”
他没回应,弯腰钻进围栏。厂区里长满半人高的杂草,风一吹,哗啦作响,像有人在身后窃窃私语。302车间在最里面,红砖墙上爬满藤蔓,门口的牌子歪歪扭扭地挂着,“2”字己经掉了一半。
“澈哥,我把车间平面图发你手机上了,注意西北角的配电房,当年中毒案就是从那儿开始的。”林小满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对了,赵队刚才打电话来,说他在来的路上,让你别乱碰东西。”
江澈刚推开车间大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墙上密密麻麻画满了符号,和桥洞那个“断翅鸟”一模一样,只是更大、更狰狞,有些符号周围还喷着红色油漆,像溅开的血。
镜头扫过墙面,弹幕突然炸了:“这不是鸟!是‘囚’字的变形!”发留言的是个叫“古文字研究僧”的ID,附带一张对比图——甲骨文的“囚”字,确实和墙上的符号高度相似。
“电子厂当年欠了工人工资,还逼他们签不平等条约,”有观众爆了猛料,“我爸是记者,当年想报道被压下来了!那些工人就是‘囚徒’!”
江澈的目光落在墙角——那里有个新挖的土坑,旁边扔着把铁锹。他走过去,刚要弯腰,镜头突然晃了晃——土坑里露出只戴着手铐的手,皮肤己经发黑。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停了,几秒钟后,刷出满屏的“报警”。
“别慌。”江澈的声音发紧,却异常冷静,“看手腕的骨骼,是具老尸,至少埋了五年以上。”他蹲下身,镜头对准尸体的衣领,那里别着个生锈的工牌,上面的名字依稀可见:张志强。
是那个“畏罪潜逃”的流浪汉。
就在这时,车间外传来脚步声,赵野带着法医冲了进来。看到尸体的瞬间,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江澈,你又把现场毁了。”
“影子留的‘礼物’,”江澈指着墙上的符号,“张志强不是凶手,他是被灭口的。”
法医正在拍照取证,突然“咦”了一声:“赵队,尸体手里攥着东西。”
镜头拉近,能看见尸体蜷曲的手指间,夹着半张撕碎的工资条,上面的日期是2015年6月18日——正是电子厂工人集体中毒的那天。
而“影子”的新留言,像幽灵般跳了出来:
“下一个符号,在养老院的屋顶。”
在线人数冲破西十万,江澈盯着那条留言,突然想起父亲工作证背面的字——当年他没看懂,现在终于有了头绪:
“他们在养‘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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