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轻柔多了，先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小猫的嘴，等它下意识地张开嘴时，再把针管的头放进去，一点点地推羊奶。第一只小黑猫很快就学会了，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小肚子慢慢鼓了起来。
温明在一旁看着，眼神专注。灯光下，林砚的侧脸柔和得像一幅水墨画，长长的睫毛垂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连哄小猫的声音都软得像棉花糖：“慢点吃，别急呀。”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比任何昂贵的艺术品都要动人。
喂完三只小猫，林砚的胳膊都酸了。温明递给她一杯温水：“歇会儿吧，看你累的。”
“还好。”林砚喝了口水，看着小猫们吃饱喝足，在猫窝里睡得更香了，心里暖暖的，“它们真可爱。”
“嗯。”温明点头，视线落在她沾了点羊奶的指尖上，喉结轻轻动了一下，“你也很可爱。”
林砚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温明移开视线，拿起桌上的药，“该给猫妈妈上药了。”
母猫似乎知道他们是在帮它，很乖地趴在地上，任由温明用棉签蘸着药膏，轻轻涂在它背上的患处。毛球在一旁看着，还主动走过去，用脑袋蹭了蹭母猫的脖子，像是在安慰它。
“毛球还挺有当哥哥的样子。”林砚笑着说。
“大概是知道自己地位稳固了。”温明打趣道，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处理好猫妈妈的伤口，又给它倒了点猫粮和水，两人终于闲了下来。毛球己经和母猫打成一片，正追着母猫的尾巴玩，客厅里时不时传来“喵呜”的叫声。
“饿了吧？我去做饭。”温明看了看时间，己经快八点了。
“我帮你。”林砚站起身，跟着他走进厨房。
温明系上围裙，打开冰箱：“想吃什么？有排骨、青菜，还有你上次说好吃的那个鱼。”
“鱼吧，清淡点，我今天不想吃太油腻的。”林砚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熟练地处理食材，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不像个常年在外应酬的人。
“好。”温明拿出鱼，开始刮鳞。
林砚忽然想起第一次来他家时，看到他厨房里各种厨具一应俱全，还以为是摆设，没想到他真的会做饭，而且做得还很好吃。
“你怎么什么都会？”她忍不住问。
温明手上的动作没停：“以前一个人住，总不能天天吃外卖。慢慢就学会了。”他顿了顿，侧头看她，“不过有人帮忙洗碗，会更有动力。”
林砚笑了：“那今天我洗碗。”
“成交。”
厨房里很快飘出了鱼的香味，混合着米饭的清香，让人食欲大开。毛球和母猫大概是闻到了香味，双双蹲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望着里面，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馋猫。”林砚笑着蹲下身，摸了摸它们的头，“等我们吃完，给你们留好吃的。”
温明把最后一盘青菜端上桌时，林砚己经摆好了碗筷。两人坐在餐桌旁，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室内的灯光温暖明亮，餐桌上的三菜一汤冒着热气，角落里的猫窝里，小奶猫睡得正香，毛球和母猫则在地毯上依偎着打盹。
这样的画面，温馨得让人心头发软。
“尝尝这个鱼。”温明给她夹了一块鱼肉，“特意少放了点盐。”
林砚尝了一口，鱼肉鲜嫩，汤汁鲜美，恰到好处的咸淡，正合她的口味。“好吃。”她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温明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喜欢就多吃点。”
晚饭在安静又温馨的气氛中结束。林砚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温明则去给小奶猫们换了干净的垫子。等林砚洗完碗出来，就看到温明正坐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小花猫，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它的背，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毛球蹲在他旁边，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小猫的耳朵，动作笨拙又可爱。
林砚拿出手机，悄悄拍下了这一幕。照片里，温明低着头，侧脸的线条柔和，怀里的小猫像一团小小的绒球，旁边的毛球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整个画面温暖又治愈。
“在拍什么？”温明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
“拍我们温大律师的温柔时刻。”林砚晃了晃手机，“以后要是有人说你冷血无情，我就把这张照片甩给他看。”
温明笑了，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就你调皮。”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划过她的鼻尖，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瞬间有点发烫。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他伸手揽住了腰。
“跑什么？”温明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磁性，在她耳边响起，“我又不会吃了你。”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林砚的耳朵瞬间红了。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一点厨房的烟火气，让人莫名心安。
“我……我去看看小猫。”她慌乱地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温明的指尖还停留在她腰间，力道松了些，却没松开。他低头看着她，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声音比刚才更沉，带着种把心摊开来说的认真：
“我想说，以前总觉得家里太静，案子、文件、无休止的会议，填满了时间，却填不满空荡。”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毯上依偎着的毛球和母猫，又落回她脸上，“首到你常来，带着猫粮，带着对毛球的耐心，带着讲起李煜时眼里的光……我才发现，原来家里的声音可以这么好听。”
林砚的心跳慢了半拍，指尖微微蜷起。他们确实己经在一起了，牵手、拥抱、亲吻都做过，可他从没这样，把那些藏在日常里的心思，一字一句说给她听。
“今天在学校看你蹲在树下喂猫，阳光落在你发梢上，”他继续说，指尖轻轻蹭过她的侧脸，像是在描摹她的轮廓，“突然就很想，以后每天都能看见这样的画面。不只是今天，不只是暂时住在这里的小猫，是往后的每一天，你，我，毛球，或许还有更多被我们捡回来的小家伙……”
他说到这儿，忽然笑了笑，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腼腆：“我知道这话有点像在规划人生，对你来说可能太急了。但我就是想告诉你，林砚，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比打赢一场官司更让我觉得踏实。”
“以前总觉得理性是铠甲，可遇见你之后才明白，”他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呼吸交缠，“被你的温柔接住时，卸下铠甲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林砚的眼眶有点热，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才不急。”她闷闷地说，声音带着点湿意，“我也很喜欢……有你的家。”
温明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客厅的时钟滴答作响，毛球在梦里轻轻“喵”了一声，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地上投下一片温柔的光晕。
不需要更多的话了。他的心跳，她的回应，还有满屋子的猫叫和暖意，己经把“喜欢”这件事，说得比任何誓言都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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