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尘的掌心温暖干燥,
李易欢却猛地抽回手:
「阁主说笑了,我这小医馆还等着开张呢。」
她转身去整理药柜,故意把瓷瓶碰得叮当响。
竹居客拄着竹杖慢悠悠踱过来:
「叶小子,你那些仇家要是知道阁主藏在这儿养伤,
丫头的房顶怕是要被掀喽。」
叶卿尘将棉袍仔细穿好,袖口恰好盖住腕间的旧伤:
「医馆可以搬去卿尘阁别院,我保证比这里安全十倍。」
李易欢背对着他们翻了个白眼:
「免了,我可不想每天早上一开门就看见血淋淋的刺客。」
老妇人突然用竹杖戳了戳她的后腰:
「丫头嘴硬,昨儿个还偷偷往人家药里加蜂蜜。」
窗外飘起细碎的雪花,
宋清远抱着新印的医案推门而入,发梢还沾着雪粒:
「李大夫,您要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叶卿尘身上崭新的棉袍上。
李易欢快步迎上去接过书册:
「多谢宋老板,正好需要查个方子。」
书生将油纸包着的杏仁酥放在柜台边缘:
「听说卿尘阁近日清理门户,死了不少好手。」
叶卿尘抚平衣袖上的褶皱:
「宋老板消息灵通。」
竹居客突然把杏仁酥塞进嘴里:
「酸书生,你这话里有话啊。」
宋清远不卑不亢地作揖:
「在下只是提醒李大夫,近日江湖不太平。」
李易欢哗啦啦翻着医案:
「你们聊,我去后院煎药。」
她走得飞快,差点被门槛绊倒。
三日后清晨,
李易欢发现诊疗榻上只剩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枕边放着块温润白玉。
竹居客啃着柿饼道:
「天没亮就走了,留话说半月后来接你。」
李易欢把玉佩扔进装零钱的陶罐:
「谁要跟他走。」
老妇人用竹杖勾出玉佩:
「傻丫头,这可是卿尘阁主的信物,能换半座城的药材。」
医馆恢复平静,只是宋清远来得更勤快了。
这日他帮着晒药时突然道:
「李大夫可听过卿尘阁的传闻?」
李易欢头也不抬地翻动药草:
「什么传闻?」
书生压低声音:
「说夜阁主其实是二十年前……」
「咳咳!」
竹居客的竹杖重重敲在门框上,
「酸书生,丫头晒的决明子都让你说发霉了。」
宋清远连忙收起话头,却偷偷往李易欢手里塞了张字条。
她展开一看,上面写着
「酉时三刻,东街茶楼」。
茶楼里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处:
「却说那夜阁主一剑挑开十八名刺客的咽喉,月光下只见他袖中寒芒……」
李易欢捏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
这分明是她救叶卿尘那晚的细节。
说书人捋着胡须继续道:
「最奇的是阁主近日使的剑招,竟带着三分药王谷的幻尘剑意。」
李易欢的茶杯当啷掉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衣袖。
宋清远递来帕子:「李大夫?」
她勉强笑了笑:「茶太烫了。」
说书人己经讲到夜卿尘左胸的旧伤:
「那剑疤位置刁钻,据说是三年前被未婚妻江家二小姐所刺……」
竹居客不知何时出现在茶楼角落,
竹杖敲地的声音格外清脆。
李易欢立刻起身:
「前辈怎么来了?」
老妇人哼了一声:
「再不来,丫头要被酸书生拐去听野史了。」
她拽着李易欢往外走,
经过说书人时突然停下:
「老头,你刚才说的剑疤在左胸第几根肋骨?」
说书人结结巴巴道:
「大、大概是第三根......」
竹居客冷笑:「放屁!叶小子那伤明明在第西肋间隙。」
李易欢倒吸一口凉气,
这位置正是她给叶卿尘换药时见过的。
老妇人拽着她走出茶楼,夜风里飘来句低语:
「丫头,救人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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