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欢松开手,帘子啪地落下:
「没什么,就是提醒你别去西郊采风。」
宋清远捏着布包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道:
「李大夫自己当心。」
他转身时衣袖带倒了药碾,
陶瓷滚轮在地板上骨碌碌转了几圈。
门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李易欢透过窗缝看见西名黑衣劲装的男子翻身下马。
为首的高个子抬手叩门,
指节在木板上敲出特殊的节奏。
「卿尘阁的暗号。」
宋清远压低声音,却被李易欢一把拽到药柜后方:
「躲好别出声。」
她理了理衣襟拉开条门缝:
「看病去前街仁心堂,我这儿打烊了。」
高个子抱拳行礼:
「奉阁主之命,请李大夫过府看诊。」
他身后的疤脸汉子补充道:
「老夫人旧疾复发,点名要您施针。」
李易欢指尖在门框上敲了敲:
「哪位老夫人?症状如何?」
第三人突然插话:
「心口疼,喘不上气,说是三年前在药王谷……」
「闭嘴!」
高个子厉声喝止,转向李易欢时又换上恭敬神色,
「阁主说您认得这病症。」
李易欢注意到他们靴底沾着西郊特有的红粘土,
心里冷笑:「老夫人发病多久了?」
疤脸汉子脱口而出:
「昨儿半夜开始的。」
话音刚落就被同伴瞪了一眼。
李易欢转身取药箱,趁机对宋清远使了个眼色:
「劳驾几位稍等,我配副急用药。」
她故意把瓷瓶碰得叮当响,
高个子立刻凑到门边:
「需要帮忙吗?」
李易欢啪地合上箱盖:
「不必,就是找瓶薄荷脑。」
她将布包塞进袖中,对宋清远道:
「劳烦宋老板帮我照看医馆。」
马车穿过三条街巷后,
李易欢突然敲了敲车壁:
「这好像不是去卿尘阁的路。」
高个子在外头答道:
「老夫人住在别院。」
李易欢掀开车帘,看见窗外景色越来越荒凉:
「西郊的别院?」
疤脸汉子干笑两声:「李大夫好眼力。」
马车最终停在一座荒废的茶寮前,李易欢抱着药箱冷笑:
「老夫人在这儿养病?」
高个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阁主在里间等您。」
她刚踏进门槛,身后大门就砰地关上。
昏暗的油灯下,
叶卿尘背对着她站在斑驳的墙面前:
「李大夫好胆色。」
「比不上阁主会演戏。」
李易欢把药箱重重放在积灰的桌上,
「令堂的'心口疼'需要扎哪个穴位?」
叶卿尘转过身,月光从破窗照在他半边脸上:
「你早知道茶寮是陷阱。」
李易欢打开药箱取出银针:
「毕竟没人会大半夜带着西郊的泥土来请大夫。」
叶卿尘突然逼近,手指抚过她发间沾着的草叶:
「宋清远还在你医馆?」
李易欢拍开他的手:
「阁主派人盯梢的技术有待提高。」
她捻起根银针在灯下转了转,「不如说说真正的来意。」
叶卿尘从袖中掏出块染血的帕子:
「今早马场死了个药童,中的毒和你昨日救的少年一模一样。」
李易欢捏着帕子闻了闻:
「金蝉蛊混了断肠草,下毒的人很急。」
叶卿尘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规律的声响:
「药童临死前说,毒蘑菇是穿白袍的女人给的。」
李易欢突然笑出声:
「所以阁主怀疑我?」
她哗啦掀开药箱,
「要不要搜搜有没有毒蘑菇?」
「我要怀疑你,就不会亲自来。」
叶卿尘按住药箱,声音突然放轻,
「但有人看见白衣女子进了青溪巷。」
李易欢数银针的手顿了顿:
「宋清远今早来送书,穿的是月白长衫。」
叶卿尘冷笑:「他腰间可挂着卿尘阁的令牌?」
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李易欢猛地推开叶卿尘:
「小心!」
三枚透骨钉钉入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叶卿尘揽着她滚到墙角,袖中飞出的柳叶刀将偷袭者钉在门板上。
李易欢喘着气摸向发髻:
「我簪子里的麻沸散……」
叶卿尘己经扯下她发间的银簪掷出,
第二个黑影应声倒地。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聊太久。」
叶卿尘撕下衣角给她包扎手臂的擦伤。
李易欢盯着他熟练的动作:
「阁主这出苦肉计演得真下本钱。」
叶卿尘突然贴近她耳边:
「刺客不是我派的,但我知道是谁。」
他呼吸的热气拂过她耳垂,
「江柔昨日抵京,住的就是西郊别院。」
李易欢推开他站起身:
「证据呢?」
叶卿尘从刺客腰间摸出块玉牌:
「认识这个纹样吗?」
月光下,玉牌上的并蒂莲图案与她腰间玉佩如出一辙。
李易欢下意识摸向自己玉佩:
「江家的标记……」话音未落,
叶卿尘突然将她扑倒,第二波暗器擦着发梢钉入墙壁。
「先离开这儿。」叶卿尘踹开后窗,揽着她跃入夜色。
李易欢在风中听见他低沉的声音:
「现在信我了?」
她抓紧他前襟:
「阁主下次试探,麻烦提前说一声。」
叶卿尘轻笑:
「若提前说了,怎能看到李大夫飞簪伤人的绝技?」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cdeafg-11.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