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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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记忆碎片

 

证物室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将所有声响都吞噬得只剩下回音。凌羽的指尖触到培养皿边缘时,金属表面的淡蓝色纹路突然顺着皮肤爬上脖颈,像条冰冷的蛇。苏岚的金属箱发出持续的蜂鸣,每一声都与他太阳穴的跳动频率重合,震得太阳穴突突作痛。

“程宇!”凌羽的声音在颤抖,“给我接星耀科技的内部通讯系统,我要找苏岚的办公室电话!” “正在破解!”耳机里的键盘声突然卡顿,“老凌,他们的防火墙在反向追踪我的位置!我看到苏岚的日程表了,她今晚要去郊区的‘净化中心’——那地方注册信息显示是废水处理厂,但卫星地图显示有地下建筑!” 通风口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凌羽摸出瑞士军刀反手刺去,刀刃却只划破了空气。苏晴的惨叫声从左侧传来,伴随着玻璃碎裂的脆响。他循着声音扑过去,指尖触到粘稠的液体——是淡蓝色的血液,在黑暗中泛着磷光,滴落在地时竟像萤火虫般跳起诡异的舞蹈。

“她的芯片在自毁。”苏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金属箱的光恰好照亮她右耳后那颗痣,“你以为苏晴为什么和星尘基因高度相似?因为她是用星尘的胎盘组织克隆的容器,现在容器没用了。”

凌羽突然想起程宇说过的话——苏晴三年前曾从星耀辞职。他猛地拽住苏晴的手腕,果然在她脉搏处摸到个微型凸起,形状与陈默替身后颈的装置一模一样。“你们需要两个载体。”他的声音在发抖,“苏晴用来监控星尘,而我用来激活病毒。”

苏岚轻笑一声,金属箱的光突然熄灭。证物室陷入完全的黑暗,只有手背上的纹路还在发光,像条引路的荧光带。凌羽跟着光的指引摸到保险柜,里面的培养皿己经空了,淡蓝色液体在地面汇成小溪,流到通风口时突然转弯,仿佛被无形的手引导着。

“程宇,查‘净化中心’的建筑图纸!”凌羽的指甲抠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重点看地下三层的结构!”

“找到了!”键盘声混着电流爆鸣,“有个圆形房间的承重柱异常密集,像是……培养舱阵列!还有,苏岚的车十五分钟前就出发了,车牌号是‘星A·7304’!”

手背上的纹路突然剧烈闪烁,凌羽的脑海中炸开成片的白光。无数记忆碎片如同失控的幻灯片在眼前闪过:十岁那年的疫苗接种室,护士右耳后有颗痣;父亲“牺牲”当天,他书包里多了块刻着星星的橡皮;星耀科技的招聘启事上,董事长的照片总是用侧脸,左眉骨处有可疑的阴影。

“这才是你被开除的真相。”林振国的声音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呼吸带着檀香味——那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熏香,“五年前你在证物室发现了克隆体名单,我们不得不修改你的记忆。但你父亲留下的后门程序很顽固,总在你接触星尘基因时苏醒。”

凌羽转身挥刀,却劈了个空。林振国的笑声在西周回荡,分不清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回声:“你以为那块星星橡皮是普通礼物?里面嵌着你父亲的警徽碎片,他早就料到有一天你会记起来。”

这句话像钥匙般捅开记忆的闸门。凌羽突然想起那块橡皮的纹路——不是星星,而是由无数个“73”组成的密码。他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地面时,发现那些淡蓝色的血液正在组成相同的纹路,与橡皮上的密码分毫不差。

“程宇,破译‘73’重复组成的密码!”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用星尘的生日当密钥!”

金属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凌羽扑过去将它踹翻,箱子落地时弹开,里面掉出一叠泛黄的文件。手电筒的光扫过最上面的纸张,是份基因编辑授权书,签名处是母亲的名字,但笔迹明显是伪造的,旁边还附着张超声波照片,孕周显示正好是七年前的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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