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声波照片上的孕周数字在手电筒光束下泛出诡异的蓝光，与凌羽手背上的纹路产生共振。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的病历本，扉页被指甲抠出的痕迹，此刻与照片边缘的褶皱完美重合——七年前的7月13日，母亲根本不在国内，这份授权书是用她五年前的签名扫描伪造的。
“程宇！查我母亲七年前7月的出入境记录！”凌羽的指尖划过照片上的超声波图像，胎儿的左眉骨处有个微小的光斑，“还有，解析‘73’密码的底层逻辑，别用常规算法！”
金属箱的警报声突然变调，淡蓝色的液体顺着箱底的裂缝渗进地面，在瓷砖拼出的星图上形成完整的星座。凌羽俯身时，闻到液体蒸发的气味里混着熟悉的甜香——是紫色花瓣的味道，只是被某种化学试剂稀释过，变成类似婴儿爽身粉的气味。
“老凌！你母亲当年在瑞士参加学术会议！”程宇的声音带着电流爆破声，“密码破译出来了，不是数字串，是基因片段的酶切位点！对应的氨基酸序列翻译过来是……‘星尘有两个’！”
这句话像手术刀般剖开凌羽的记忆。他猛地摸向自己的左眉骨，那里的皮肤下有个米粒大小的硬结，儿时以为是摔跤留下的疤痕，此刻却在体温下微微发烫。十岁那年接种疫苗后发的高烧，父亲反常的焦虑，还有深夜实验室传来的离心机声响，所有碎片突然咬合。
通风口的栅栏突然哐当作响，林振国的黑影卡在栏杆间，左眉骨的芯片暴露在外，与凌羽手背上的纹路同步闪烁：“你以为星尘是一个人？你和那个小女孩，才是完整的星尘计划！”他的指甲缝里嵌着淡蓝色纤维，与苏晴伤口处的材质完全相同，“你母亲怀的是双胞胎，你是哥哥，她是妹妹！”
凌羽的手机突然震动，是秦霜发来的彩信。照片里是苏晴的尸体解剖报告，肩胛骨的条形码被放大后，显示的编号不是“7301”，而是被篡改前的“7338”——三十七个克隆体编号的最后一位，恰好与程宇说的数量吻合。
“苏晴是备用容器。”凌羽的喉结滚动，突然理解父亲照片背面的字迹为何忽浓忽淡，“你们用我的基因修复她的缺陷，让她成为星尘的影子。”他踹开通风栅栏时，金属边缘勾住了林振国的袖口，露出里面的纹身——是完整的星星图案，只是左角有个针孔，与苏岚痣上的痕迹完全一致。
证物室的灯光突然恢复供电，荧光灯管的嗡鸣声中，凌羽看清了地面的星图瓷砖。其中一块瓷砖的颜色比周围深两度，边缘有新鲜的撬动痕迹。他用瑞士军刀撬开时，里面藏着个黑色塑胶袋，装着块被泡得发胀的星星橡皮——正是他当年丢失的那块，橡胶缝隙里嵌着的不是木屑，而是干燥的紫色花粉。
橡皮的星角处有个针孔，用解剖刀划开后，掉出半枚微型芯片，与张启明眼球里的芯片能拼成完整的星图。芯片投射的蓝光中，三十七个克隆体的照片按编号排列，最后两位是空白，而编号“7337”的位置贴着凌羽十岁时的照片，左眉骨处被人用紫色颜料点了颗痣。
“第七十三号染色体的异常片段，是你们用基因编辑酶切开的。”凌羽突然想起父亲警徽背面的刻痕，那些看似无序的凹槽，其实是酶切位点的拓扑图，“你们把治愈基因拆成两半，我继承缺陷基因，妹妹继承修复基因，只有两人的血液融合才能激活完整序列。”
通风管道里传来螺旋桨的嗡鸣，程宇的视频通话突然接入。画面里是星耀董事会的监控录像，三十七个董事同时摘下眼镜，左眉骨的痣在会议灯光下泛出蓝光，其中一人的侧脸与凌羽镜子里的倒影分毫不差。
“他们在净化中心启动了同步程序！”程宇的键盘声像急雨，“卫星地图显示地下三层有个环形舱室，每个舱体都连着紫色花藤，孩子们的生命体征正在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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