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观测夜的前夕,物理系公告栏贴出通知:「穹顶望远镜故障,活动取消」。星火踮脚撕下通知单,蜡笔在背面画了三个哭脸小人,小流星叼着画纸满实验室跑,爪印在陆星辰刚写的板书上踩出梅花阵。
“修得好吗?”我递过热可可,看他拆开控制台外壳。白炽灯下他睫毛沾着金属碎屑:“主镜校准器卡死了,像是...”螺丝刀突然顿住,“被口香糖黏住了齿轮。”
星火猛地捂住口袋,奥特曼钥匙扣当啷落地——糖纸裹着的草莓味口香糖少了两粒。
天文社的备用方案定在露天球场。
朔风卷着雪沫往领口钻,星火裹着陆星辰的羊毛围巾当斗篷,指挥小流星追光斑:“赛罗冰斧攻击!”橘猫扑向手电光时,陆星辰突然把我拽进阴影里。
“张嘴。”他指尖抵来一粒微凉。
奶香在舌尖化开,星火从背后扑来:“爸爸偷喂妈妈星星糖!”
塑料糖纸在月光下透亮,每粒糖果裹着星座图案。陆星辰把射手座糖塞进儿子嘴里:“这是补偿某人的破坏王。”小流星趁机扒他裤腿,爪尖勾出半截粉色发绳——我昨天找不见的那根。
实验室的暖气烘着橘子香。星火趴在修复好的望远镜旁,小胖手捏着糖纸对准目镜:“仙女座变甜啦!”
陆星辰突然抽走糖纸,夹进《天体物理学》扉页:“折射率1.56,正好替代破损滤镜。”他调焦时白大褂袖口滑落,腕间系着那根粉色发绳。
“陆教授,”我点点他手腕,“私占实验材料扣十分。”
他忽然扣住我手指引向目镜:“看补偿分——”
镜头里不是星云,是糖纸放大后的纤维纹路,拼出极小的「LX.C?S.M」。星火的欢呼声炸响:“爸爸把妈妈名字写进银河啦!”
午夜雪停时,我们偷溜进重启的天文台。
穹顶缓缓开启,星火在小流星肚皮上睡得打呼。陆星辰将我的掌心贴上目镜:“常数项女士,请签收。”
亿万星光穿过糖纸滤镜,在视网膜绽出粉金色星云。云团中央浮着枚戒指的虚影,戒圈流转着星座光带。
“投影仪的小把戏...”我笑着转头,却撞进他眼底的星海。
无名指忽然一凉。真正的戒指套上指根,月光石戒托里凝着星屑般的糖晶。小流星伸爪拨弄戒圈,项圈铃铛轻响——
那里系着粒未拆的星星糖,糖纸印着「∞」。
校庆日甜点大赛,星火举着奥特曼模具冲进实验室:“爸爸!帮做星星饼干!”
陆星辰系着格子围裙调蛋白霜,电子秤精确到0.1克。我偷挖草莓奶油时,被他用打蛋器轻敲手背:“常数项同学,破坏配方要受罚。”
罚单是块烤焦的曲奇,掰开后露出糖霜写的字:「罚你一辈子监督配方」。星火趁机把奶油抹上他鼻尖:“爸爸是白胡子圣诞老人!”
烤箱“叮”声响起。星云状饼干出炉那刻,小流星打翻了金粉罐——
银河倾泻在甜点上,评委举起满分牌:「将星光烘焙进味蕾的神作」。
烤焦曲奇被陆星辰封进树脂,当书镇压住星火试卷
获奖饼干配方第13步写着:“加入月光石粉末0.5克”
小流星的金粉被化验为可食用云母,采购单签着陆星辰名字
评委中的天文系教授带走饼干盒,翌日讲座展示盒底糖霜绘的猎户座
不灭的星光
初雪周年夜,天文台穹顶缀满星星灯。
陆星辰蒙住我眼睛推进观测区。黑暗中有细碎啃咬声,星火和小流星的剪映在幕布晃动。
“常数项解密倒数——”童声伴着铃铛响。
眼罩滑落时,二十只机械猫蹲成星轨,眼珠是裹着糖霜的LED灯。每只猫项圈闪着不同星座,尾尖指向中央的星云蛋糕。
陆星辰切蛋糕的银刀突然卡住。奶油星云里埋着奥特曼钥匙扣,挂环拴着枚新戒指——
月光石戒托内嵌着粒星星糖,糖纸印着:「第一卷·第一章·初遇」。
星火把奶油蹭上我们相握的手:“爸爸说,每颗星星都是糖做的回忆!”
小流星跃上控制台,肉垫拍中按钮。整座穹顶的星光突然调成暖橘色,像融化在银河里的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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