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林翊的“护妻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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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林翊的“护妻狂魔”

 

下午最后一节美术课的铃声刚落,夕阳就像被打翻的橘色颜料,懒洋洋地淌过三楼走廊的玻璃窗。夏沫正蹲在美术教室后排的储物柜前,小心翼翼地把画架上的油画取下来,画布边缘还带着未干的油彩气息,混着空气中的松节油味道,在闷热的教室里晕开一片潮湿的温柔。

“真的不等我一起收?”林翊靠在门框上,校服外套松垮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印着篮球队号的黑色T恤。他刚从训练场过来,额角还挂着汗珠,顺着利落的下颌线滑下来,却没舍得抬手擦掉——怕弄花了指腹上刚帮夏沫拎画框时蹭到的一点钴蓝。

夏沫回头时,正好撞见他盯着自己画布的眼神。那幅画是她画了半个月的《秋日梧桐》,画面里的梧桐树影被夕阳剪得细碎,树下有个模糊的女孩背影,手里攥着片金黄的叶子。她知道林翊看出来了,那个背影的姿势,和上周他们一起在操场边捡梧桐叶时,自己的样子一模一样。

“马上就好啦,”她把画小心地卷进防尘筒,指尖不小心蹭到柜角的铁皮,红了一小块,“你看你,又把外套扔着,等会儿着凉了。”

林翊挑眉,没接外套的话,反而迈开长腿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画筒:“手怎么回事?”

“没事啦,”夏沫往后缩了缩手,却被他轻轻捏住手腕。他的指腹带着篮球场的粗糙,掌心却烫得惊人,像要把那点红痕熨平似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尖在发烫,赶紧转移话题:“这幅画要交去参加市里的比赛,刚才老师说可能要再补两笔光影……”

话音还没落地,教室后门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声。三个外班的男生勾肩搭背地晃进来,为首的黄毛男生是隔壁班的张强,平时总爱在校门口堵着低年级学生起哄,此刻正眯着眼打量夏沫的画。

“哟,这不是咱们年级的大画家吗?”张强嗤笑一声,故意撞了下旁边的画架,“画的什么啊?树不像树,人不像人的,是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吧?”

他旁边的瘦高个跟着哄笑:“强哥你不懂,这叫艺术!人家这是抽象派,抽象到亲妈都认不出来——”

夏沫的脸瞬间白了。她攥着衣角往后退了半步,画布的防尘筒在手里微微发抖。她不怕别人说她画得不好,可这幅画里藏着她偷偷藏了很久的心事,被这样粗鄙地嘲弄,像被人当众掀开了日记本。

林翊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他把画筒往夏沫怀里塞了塞,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她身前。夕阳的光落在他挺首的背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无形的屏障。

“嘴巴放干净点。”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带着刚打完球的沙哑,却透着股冰碴子似的冷意。

张强显然没把林翊放在眼里。他上下打量着林翊汗湿的T恤,嗤笑道:“怎么?夏沫的小跟班来了?我跟她说话,有你什么事?”他伸手就要去够夏沫怀里的画筒,“让哥瞧瞧,到底是多宝贝的画,碰都碰不得——”

“啪”的一声,林翊攥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腕。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张强疼得“嗷”了一声,脸都憋红了:“你他妈放手!”

“再说一遍刚才的话。”林翊的眼神像淬了冰,死死盯着张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瘦高个想上来拉架,被林翊眼角扫过来的余光吓得缩回了手。夏沫赶紧拉住林翊的胳膊,指尖都在发颤:“林翊,算了,别打架,我们走……”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根软刺扎在林翊心上。他紧绷的下颌线动了动,刚想松劲,却听见张强挣脱开后,梗着脖子啐了一口:“我说错了吗?画得跟屎一样,也就你当个宝——”

“砰!”

一声巨响炸开在美术教室的墙壁上。林翊没等他说完,一拳狠狠砸在了旁边的水泥墙上,墙皮簌簌地往下掉灰,拳头与墙壁碰撞的闷响震得人耳朵发麻。他手背瞬间红透了,甚至能看到几道细小的血痕,可他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缓缓抬起手,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我让你,再说一遍。”

张强吓得腿一软,往后退了两步,撞翻了旁边的颜料盒,五颜六色的颜料溅了一地。他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没了,声音都在发抖:“你……你想干什么?打人是吧?我告老师去!”

“告谁都没用。”林翊往前走了一步,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他突然伸手,把身后的夏沫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用整个后背护住她,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风,“她是我的人,画得好不好,轮得到你们来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三个吓得脸色惨白的男生,一字一句地重复:“我的人,只有我能说。你们算什么东西?”

夏沫被他护在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带着刚才打球后的急促,却又异常坚定。他后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T恤传过来,烫得她鼻子发酸。刚才被嘲笑的委屈突然就涌了上来,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他的后背上,洇出一小块深色的痕迹。

林翊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护着她的手紧了紧,语气却缓和了些,对着那三个男生吼道:“滚。”

张强他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外跑,瘦高个跑的时候还撞到了门框,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却没敢回头。

教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蝉鸣和两人的呼吸声。林翊转过身时,手背的红肿更明显了,几道血痕嵌在泛红的皮肤上,看着触目惊心。

“你干什么呀!”夏沫的眼泪还在掉,抓起他的手就往水龙头那边拉,“跟他们置什么气,手都肿了!”

林翊任由她拉着,脚步慢悠悠地跟着,嘴角却偷偷勾了勾。他看着她踮着脚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小心翼翼地给他冲手,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沾了晨露的蝴蝶翅膀,心里那点因为生气冒出来的火气,突然就化成了一汪软乎乎的水。

“不疼。”他低声说,想抽回手,却被她瞪了一眼。

“怎么会不疼?”夏沫从书包里翻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给他贴在手背上,指尖碰到他的皮肤时,他下意识地缩了缩,“下次不许这样了,他们就是胡说八道,我不在乎的。”

“我在乎。”林翊突然说。

夏沫的动作顿住了,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夕阳的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那双平时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像盛着整个夏天的星光。

“他们说你一句,我就想揍他们十拳。”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你的画那么好,比他们见过的所有东西都好。以后再有人敢说你,不管是谁,我都不饶。”

夏沫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创可贴的边角,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首落在自己脸上,带着点灼热的温度,把刚才那些难堪的嘲笑都烧成了灰烬。

“画……画真的有那么好吗?”她小声问,手指绞着衣角。

“嗯。”林翊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尤其是树下那个背影,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夏沫猛地抬头,对上他促狭的笑眼,才反应过来他早就看穿了画里的秘密。她羞得想转身跑掉,却被他拉住了手腕。这次他的力气很轻,像怕碰碎了似的。

“别跑,”他说,“我还没告诉你,那幅画里,少了点东西。”

“少什么?”

林翊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轻声说:“少了个等在树底下的人。”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泼洒着颜料的地板上,像一幅未完成的画。夏沫看着他手背上贴着的创可贴,突然觉得,刚才那些刺耳的嘲笑,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因为有人用最笨拙也最坚定的方式告诉她,她的每一笔用心,都有人懂得珍惜;她的每一分委屈,都有人替她撑腰。

走廊里传来值日生扫地的声音,远处的篮球场还有拍球的砰砰声,而美术教室里,松节油的味道里,好像悄悄多了点甜丝丝的气息。林翊拎起地上的画筒,自然地牵起夏沫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而安稳。

“走了,”他说,“带你去买冰可乐,给我们大画家压压惊。”

夏沫跟着他往外走,看着他手背上那个有点滑稽的创可贴,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把那句没说出口的“谢谢”,酿成了这个夏天最甜的秘密。

后来听说,张强他们回班后,逢人就说林翊是个疯子,为了个女生差点动手打人。可夏沫知道,那不是疯,是独独给她的,最汹涌也最温柔的守护。就像他说的,她是他的人,别人动不得,更说不得。

而那幅《秋日梧桐》,后来在市里的比赛里拿了奖。领奖那天,夏沫站在台上,看到台下的林翊举着相机,笑得比她还开心。照片洗出来后,她在画里树下的空白处,悄悄添了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背影,手里拿着片梧桐叶,像是等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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