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方寸山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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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方寸山求学

 

“云萝,俺腿都走细了,仙山在哪儿啊?”

孙悟空挠着金毛,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青山,有些焦躁。

盆里的绯云萝叶片瘫在草盆上的,长途颠簸加上持续输出灵力管理劳工团,她也累够呛。

“我感应以下,仙山自有灵气!”

她强打精神,将草木感知尽力铺开。

突然,一丝极其精纯、令人通体舒泰的灵气波动从某个方向传来,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那边!快走!”

穿过一片终年不散的迷雾,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仙山拔地而起,祥云缭绕,瑞气千条,奇花异草遍地,仙鹤清鸣。山

腰处,一座古朴洞府的门楣上,赫然刻着“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诶嘿嘿嘿,终于到了!”孙悟空兴奋得差点把盆扔了。

洞门紧闭,孙悟空放下草盆,扯下头顶歪斜的芭蕉叶,深吸一口气,上前恭敬叩门:

“弟子孙悟空,诚心拜师,恳请祖师收留!”

门无声滑开,一个道童探出头,目光扫过金毛猴子、石盆草,以及后面那串形容狼狈、被草叶捆着、气息恹恹的劳工团,嘴角抽了抽:“……祖师有请。”

洞府内,仙气氤氲。

菩提祖师端坐蒲团,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孙悟空和早己从盆里出来的绯云萝噗通跪下:

“弟子孙悟空,携…携仙草绯云萝,拜见祖师!求祖师传我长生大道!”

菩提祖师目光温和,扫过孙悟空,当目光落在石盆里的绯云萝身上时,他微微一怔。

那眼神,不再是看陌生精怪的平静,而是瞬间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震动,荡开一圈涟漪,旋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绯云萝的草芯猛地一跳!

这感觉!错不了!

虽然面貌不同,但那看透万古的深邃感,和《长生诀》功法运转带来的亲切感,他就是让她五百年石头的老神仙!

“老神仙?!”绯云萝诧异,“是您?!您就是菩提祖师?!您当初……”

“嗯?”菩提祖师微微蹙眉,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茫然,“仙草何出此言?老道久居方寸,未曾见过你等。”

声音平和,带着一丝对草木精怪妄言的宽容。

绯云萝所有叶子都僵住了。

茫然?不认识?装得可真像!

她意念狂涌,想质问那《长生诀》,想质问那五百年的海风悬崖,想质问那该死的“仙草”选择!

但一股无形的、温和却浩瀚如渊的力量瞬间笼罩了她,将她所有激动的意念强行按捺下去,如同巨浪抚平涟漪。

菩提祖师的目光己移开,仿佛刚才的震动和茫然都只是绯云萝的错觉。

他看向孙悟空,温言道:“你们既诚心,根骨亦佳,便入我门墙吧。

孙悟空大喜过望,连连叩首:“谢祖师!谢祖师!”

菩提祖师的目光再次落到绯云萝身上,“草木精灵,得道不易。老道可授你‘千植化生’与‘通幽聆木’二术。”

“千植化生?”绯云萝意念疑惑。

“习得此术,凡汝曾‘尝’其味、知其性之草木,皆可化身其形。化身既成,非徒具其表,亦可得其真髓,生其果,蕴其效。若化荔枝,则结甘果;若化蟠桃,亦蕴仙灵。”

菩提祖师解释道。

绯云萝的叶子瞬间支棱起来!

荔枝?蟠桃?!这哪是法术,这是吃货的终极梦想加种田流金手指啊!

“通幽聆木,则为草木通灵之术。凡有草木生灵之处,汝之灵识可寄于其上,观其周遭,聆其风语,草木所及,皆为汝耳目。”

绯云萝狂喜!这简首是超级情报网!

她知道老神仙打起哑谜来,不可能轻易得到真相。

立刻丢开刚才的疑虑,狂点头:“谢祖师传法!弟子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孙悟空从地上跳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师傅,弟子可也能习得术法?”

菩提祖师轻笑:“你这猴头,莫要着急,为师自由安排。”

孙悟空被安排与其他弟子一同修习基础道术,绯云萝的石盆则被安置在讲经堂旁一个阳光充足、灵气氤氲的角落。

至于那串“赎罪劳工团”,被一位严肃的执事师兄接管,安排去了后山杂役房,开始了真正的“劳动改造”生涯——开垦药田、搬运灵材,累得叫苦不迭,却再不敢有丝毫怨言,因为那位执事师兄的眼神比孙悟空的拳头还吓人。

学习生涯正式开始。

菩提祖师亲授的“地煞七十二变”与“筋斗云”,孙悟空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和变化天赋,他上手极快,常常引得师兄弟们惊叹围观。

只见他一会儿变作麻雀在檐间跳跃,一会儿化作清风掠过竹林,一个筋斗翻出去,瞬间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云痕一道,惹得众人喝彩连连。

绯云萝则主攻“千植化生”和“通幽聆木”。前者需要她不断“品尝”各种灵植,记住其本源气息。

于是,方寸山的灵药园就遭了殃。

绯云萝的根须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探过去,吸一口灵参的须,品一滴晨露花的露珠。

看守药园的老道童发现灵植总是莫名少了一点点精华,气得跳脚,却抓不到“草贼”现行。

“通幽聆木”更是让她成了方寸山的“包打听”。

山间古松、溪边兰草、殿角苔藓,都成了她的耳目。

哪位师兄偷偷在瀑布后练剑耍帅,哪位师姐在月下对花叹息,执事长老又在训斥哪个偷懒的杂役(通常是某个恶霸)……

只要附近有植物,绯云萝总能了解得一清二楚,意念在盆里笑得叶子乱颤。

看着孙悟空学得风生水起,绯云萝眼热筋斗云。

她缠着菩提祖师,软磨硬泡:“祖师~祖师~您看悟空飞得多快,弟子这盆草挪个地方都费劲。您行行好,教点跑路保命的法子呗?不用筋斗云那么快,能……能装点东西,或者躲躲攻击就行?”

菩提祖师被她烦得不行,最终无奈,将一门艰深晦涩的“芥子纳须弥”空间法术的入门篇,丢给了她和孙悟空一起参悟。

“此术涉及空间折叠、开辟、稳固,凶险异常,尔等需循序渐进,不得贪功冒进!”祖师警告。

一人一草如获至宝。

孙悟空学这个明显吃力许多,那些玄奥的空间符文看得他头大如斗。

绯云萝则凭借着极强的学习力和“通幽聆木”带来的细微感知力,反而在空间稳定性的理解上快他一步。

两人常常在课后凑在一起,对着空气比划。

“悟空,你看这里,灵力要这样‘折’一下,不是‘推’!”绯云萝的叶子模拟着空间波纹。

“折?怎么折?这样?”孙悟空指尖金光吞吐,对着面前一块石头一划拉。

“咔嚓!”石头没被收进空间,倒是被锋锐的金芒切成了两半。

“哎哟!又失败了!云萝,这比打架难多了!”孙悟空挠头。

“笨猴子!要稳!稳中带巧!再来!”绯云萝恨铁不成钢。

日子在修炼、学习、打闹中飞逝。

师兄弟们渐渐习惯了这对奇特的组合:勤奋好斗、天赋异禀的金毛猴子,和他那盆嘴毒心软、总爱“看热闹”的仙草。

一次,一位性格豪爽、原形是黑熊精的师兄练习搬山术,不小心引动了小范围地脉震荡。

绯云萝的石盆被震得一歪,眼看就要摔下石台。

旁边的孙悟空反应快如闪电,一个箭步冲过去,不是去扶盆,而是首接张开双臂,用身体去接!

“悟空!”绯云萝惊呼。

“嘭!”盆砸在孙悟空怀里,泥土撒了他一身。

他龇牙咧嘴,却第一时间低头查看盆里的草:“云萝!没事吧?摔着没?”

绯云萝看着他那张沾满泥土、写满担忧的金色猴脸,又看看他下意识护住盆的双臂,叶子轻轻拂去他脸上的泥土:

“蠢猴子……盆碎了再找一个就是,你接什么接!”

“嘿嘿,俺怕你摔疼了。”孙悟空咧嘴一笑,金眸弯弯。

还有一次,绯云萝尝试“千植化生”变成一株清心宁神的玉心兰,想帮一位因练功急躁而气息紊乱的仙鹤师姐。

结果灵力掌控不稳,变出来的玉心兰蔫头耷脑,非但没宁神,散发出的气息反而有点……催人昏睡?

仙鹤师姐靠着这株“玉心兰”首接打起了小呼噜。

孙悟空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绯云萝恼羞成怒,变回原形,叶子伸长狠狠抽了他一下:

“笑什么笑!还不快把师姐叫醒!都是你干扰我施法!”

孙悟空一边躲一边笑,最后还是乖乖去叫醒了茫然的仙鹤师姐,被嗔怪地瞪了一眼。

师兄弟们看着这日常一幕,也都忍俊不禁。

那黑熊师兄更是拍着大腿笑道:

“悟空师弟,你这仙草,可真是个活宝!比俺老熊还能闹腾!”

洞府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斜月三星洞的时光,宁静而充实。

孙悟空在道法和神通上突飞猛进,绯云萝的两种法术也日益纯熟,空间之术虽进展缓慢,却也摸到了一点门道。

两人之间的羁绊,在共同学习、互相打气、日常拌嘴中,愈发深厚。

然而,绯云萝心中那关于菩提祖师身份的疑云,以及土地公册子上“天庭指令”的阴影,始终未曾散去,如同平静水面下潜藏的暗流。

她知道,这安宁的学艺时光,终有结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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