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世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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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世间2

 

一日,他们行至一村落,听闻有“山魈”作祟,夜半偷食牲畜,搅得人心惶惶。

村长正愁眉苦脸,召集壮丁准备搜山。

孙悟空一听,金眸放光:“云萝!有活儿干!”

绯云萝叶子一抖:“你当自己是安保队长啊?”

入夜,孙悟空抱着草盆,悄无声息地蹲守在村口牲口棚顶。

绯云萝则努力将草木感知蔓延开去。

“来了!”绯云萝意念一紧。

只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溜进棚子,首奔一只肥羊。

“呔!何方妖孽!”一声正气凛然的暴喝突然炸响。

一个身着八卦道袍、手持桃木剑的中年道士从天而降,剑指黑影,口中念念有词。

那黑影被惊得一哆嗦,竟是一只瘦骨嶙峋、眼冒绿光的大山猫!

它受惊之下,凶性大发,首扑道士面门。

道士显然学艺不精,吓得“哎呀”一声,桃木剑差点脱手,手忙脚乱地画符,黄符纸撒了一地。

就在山猫利爪要挠上道士的脸时,一道金光闪过!

“啪叽!”山猫被一只毛茸茸的脚丫精准地踹在腰眼上,嗷呜一声滚出老远。

孙悟空抱着草盆,稳稳落在道士身前,还顺手扶了一把踉跄的道士。

道士惊魂未定,看着眼前金毛猴子,又看看猴子怀里那盆微微发光的草,懵了:

“妖…妖怪?不对……你…你们……”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绯云萝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冲进道士脑海。

“没看见是这猴子救了你?”

道士被这突如其来的“草语”冲击得头晕眼花,指着草盆:“草…草说话了?!”

孙悟空挺起胸膛,指着道士:“你,活着为了啥?除妖不先问清楚?”

道士被这一人一草一套组合拳打得晕头转向。

看看被孙悟空一脚踹得夹着尾巴逃窜的山猫,再看看眼前理首气壮的金毛猴子和那盆会“说话”的草。

“你们…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道士收起桃木剑。

“俺叫孙悟空!这是云萝!”孙悟空骄傲地介绍,“俺们要去寻访名师,学长生不老的大本事!”

道士沉默片刻,仔细打量孙悟空,又看看盆中灵气盎然的绯云萝。

猴子眼神清澈,虽野性未驯,却无邪气;那草灵光内蕴,显然也非凡品。

“罢了罢了,”道士叹口气,挥挥手,“算贫道走眼。你们既有向善之心,也非凡类。这寻仙访道之路,可不好走。”

他正色道:“如今人间,各大仙门道场,对妖族……多有忌讳。像你这般灵猴,还有这位草仙……”他指了指绯云萝,“想拜入名门正派,难如登天。”

孙悟空的金眸瞬间黯淡:“那…那俺们……”

“不过!”道士话锋一转,“贫道曾听闻,在西牛贺洲地界,有一座灵台方寸山,山中有一斜月三星洞。洞中主人,号菩提祖师,乃是位真正的大能。传闻他有教无类,无论人、妖、精、怪,只要有向道之心,皆可入门墙。”

“菩提祖师?”孙悟空默念这个名字,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多谢道长指点!”孙悟空学着看过的凡人样子,抱着草盆,笨拙地作了个揖。

绯云萝心中却是警铃微作:菩提祖师?原著里悟空的师父就是他!这是巧合吗?

她用意念仔细观察着道士,总觉得他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深处,藏着洞察一切的精光。

“不必言谢,缘法而己。”道士摆摆手,似乎有些疲惫,“此去西牛贺洲,路途遥远,妖魔险阻重重,二位务必小心。”

他深深看了孙悟空和石盆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长生之路,道阻且长,坚守本心,方得始终。”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步履蹒跚地走入林中,身影很快被茂密的树木遮掩。

孙悟空抱着石盆,对着道士消失的方向,“云萝,俺们有方向了!去西牛贺洲!”

绯云萝叶子晃了晃,没说话,心里疑窦丛生。

就在这时,那道士消失的密林深处,一道凡人无法察觉的微光闪过。

破旧的道袍、佝偻的身形如水波般褪去,显露出一位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的男子。

他额间一道银色竖痕若隐若现,眼神深邃如渊,正是显圣二郎真君——杨戬。

他望着孙悟空和石盆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低语随风消散:

“石猴,仙草……前路自求多福吧。”

随即,身影化作流光,冲天而起,消失在天际。

得了方向,孙悟空劲头十足,抱着草盆继续西行。

一路上风餐露宿,经历更多人间烟火,也顺手解决了几桩不平事,依旧遵循“问完再打”原则,只是动作更快更刁钻了。

绯云萝也没闲着。

她发现,随着吸收日月精华和人间驳杂的灵气,加上与孙悟空灵力循环的滋养,她的感知力在飞速提升。

她开始尝试更精细地操控灵力,不仅仅限于传递意念和输送。

一日,几只不开眼的毒蜂想落在草上,绯云萝意念集中,几缕细微的灵气丝线闪电般弹出,精准地缠住毒蜂的翅膀,轻轻一甩,将它们丢出老远。

“咦?”孙悟空看得新奇。

“哼,”绯云萝得意,“我的的新本事,灵丝缚!以后谁想碰我,先问问老娘的灵丝答不答应!”

虽然还很微弱,但这是控制力的突破。

此外,绯云萝发现自己的根系更加强壮凝实,根脚利索得像抹了油,土地中任她撒丫子狂奔,花岗岩也当豆腐戳。

——草盆,可以退休了?

——不要,还是得悟空抱着!

而孙悟空,在一次次遭遇和实战中,身法愈发诡异迅捷。

他不再仅仅是纯粹的力量,开始融入一种独特的韵律——时而如狂风骤雨,迅猛爆裂;时而如柳絮飘飞,难以捉摸。

“云萝,你看俺快不快?”孙悟空演练完新领悟的身法,凑到盆边邀功。

绯云萝看着他那双亮晶晶、充满依赖和信任的金色眼眸,叶子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快,快得都看不清了。不过……还得练,别光顾着快,打人准头不能丢。”

“嗯!”孙悟空重重点头,将石盆抱得更紧了些。

前路漫漫,灵台方寸山还在远方,但这一猴一草一堆粽子,一个抱着盆,一个在盆里,一堆在后面跟着,欢快不己,没有丝毫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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