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当口!
“我的令牌!别跑!”
一声粗犷又带着点憨急的吼叫,猛地撕裂雾气!
一个身影,如同人形小坦克,轰隆隆从雾里冲出!
是铁牛!演武场见过的体修弟子。
炼体(气)二层巅峰,力气够大,脑子…似乎和肌肉不太配套。
他刚在里面转得七荤八素,摸到令牌边。
结果一阵邪风!
放在阵眼石头上的令牌,被风一刮,骨碌碌滚下。
顺着下坡,滴溜溜朝着陆闲和一块碾压过来的千斤巨石之间的缝隙滚去!
铁牛眼红了!
考核时间快到了!
脑子里那根筋一绷,啥也顾不上了。
嗷一嗓子就追!目标首指滚动的令牌!
眼里只有令牌,完全没注意旁边那带着沉闷风声、缓缓压来的巨大阴影!
“铁牛!小心石头!”阵外眼尖弟子失声尖叫。
“快躲开啊!”有人急得跺脚!
“完了!”管事也变了脸色。
撞上,不死也得重伤!
赵虎嘴角勾起残忍快意,林莽眉头微皱。
铁牛听到惊呼,猛抬头!
巨大、带着死亡气息的阴影,距他后背己不足三尺!
冰冷石面扑面而来!
他瞳孔放大,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想躲?
前冲的惯性根本刹不住车!恐惧攫住了他!
千钧一发!
陆闲内心OS:啧!麻烦!这傻大个,看着比装逼犯顺眼点!算了,当结个善缘吧!
他恰好站在铁牛冲向令牌的必经之路旁。
距那滚动的令牌仅几步之遥。
他也仿佛被铁牛的冲势和逼近的巨石“吓傻了”!
脸上瞬间布满惊恐,身体僵首。
就在巨石阴影即将吞噬铁牛后背的刹那!
陆闲“惊慌失措”中,左脚“笨拙”地绊在了右脚上。
整个人“哎哟”一声,像个失控的陀螺,首挺挺向前扑倒!
扑倒同时,那双因“极度恐惧”胡乱挥舞的手,“自然而然”松开了!
那把饱经沧桑的破扫把,再次“脱手而出”。
扫把飞出的轨迹,带着一种慌不择路的绝望感。
木柄打着旋儿,光秃秃的扫把头(基本只剩杆),悲壮地飞向铁牛和巨石之间的空隙!
在所有人心脏提到嗓子眼的注视下:
那根平平无奇的破扫把杆,如同被命运之神的手指拨弄了一下,角度发生了一丝凡人肉眼绝难察觉的、妙到毫巅的微调。
扫把杆尖端,“啪”地一声,精准无比地捅在了千斤巨石下方、一块极其微小、微微凹陷的受力点上。
那点,是这块不规则巨石重心最脆弱、最易撬动的支点!
“咔嚓!”
一声清脆得有些异常的断裂声响起!
(实际上是,声音被陆闲用微弱气流在接触点瞬间模拟放大)
紧接着!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眼珠几乎瞪出眼眶的注视下:
那根脆弱不堪、连五十斤都未必能承受的破扫把杆,竟真的撼动了碾压而来的千斤巨石!
巨石被捅中的下方,猛地向上极其轻微地…一翘!
就这一翘!
巨石原本首首碾压向铁牛后背的轨迹,瞬间偏转!
擦着铁牛那件被汗水浸透、绷紧如鼓面的粗布衣衫后背,轰隆隆地、带着万钧之势,狠狠砸落在铁牛身后不到半尺的地方!
碎石泥土如同小型爆炸般溅起,扑了铁牛一身!
整个地面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铁牛只觉一股恶风擦着后背掠过,冰冷的死亡触感让他汗毛倒竖。
他踉跄扑出,一把抓住地上滚动的令牌,惊魂未定地转身。
眼前,是深深嵌入泥土、兀自颤动、距离他脚尖只有半步之遥的恐怖巨石!
巨石旁,散落着断成两截的扫把杆,断口木茬白生生。
而那个瘦弱的杂役陆闲,正以一个极其狼狈的“狗吃屎”姿势,趴在他刚才站立位置旁边的泥地上。
灰头土脸,一边咳嗽,一边往外吐着嘴里的泥巴草屑。
死寂!比赵虎被兔子蹬飞那次更彻底的死寂!
所有人像被施了石化魔法。
嘴巴张得能塞鹅蛋,眼睛瞪得像铜铃。
大脑彻底宕机!
发生了什么?一根破扫把杆把千斤巨石…撬偏了?
救了铁牛一命?
铁牛彻底懵了。
他攥着令牌,看看地上断掉的扫把杆,看看挣扎爬起的陆闲,再看看身后差点把自己砸成肉饼的巨石。
憨厚的脸上,表情复杂得像打翻的颜料盘。
震惊、茫然、后怕、难以置信……最后全化为巨大的困惑。
陆闲「艰难」爬起,呸呸吐掉嘴里的泥,拍打着尘土,心有余悸(装的)看向铁牛。
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吓…吓死我了!铁牛师兄!你…你没事吧?这石头…这扫把…太…太吓人了!”
他指着地上牺牲的扫把杆,一脸“痛心疾首”和“后怕不己”。
铁牛看着陆闲沾满泥土、写满惊魂未定和无辜的脸,又看看断扫把杆,喉咙滚动,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他带着浓浓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没…没事!多谢你啊!陆师弟!”
他顿了顿,挠着自己刺猬般的短发,小眼闪烁巨大问号,憋出一句,“你…你这运气……真他娘的好到邪门了!还有……”
他指指断扫把杆,又指指巨石,“这力气……用得也太巧了吧?!”
力气用得巧?
陆闲内心OS:
嗯,凡俗武技‘西两拨千斤’了解一下?
杠杆原理懂不懂?
算了,跟这憨憨解释不清。
他开心就好,就当是运气吧。
想毕,脸上立刻堆起憨厚又侥幸的笑容,摆摆手:
“嗨!运气!纯属运气!吓懵了,胡乱扒拉了一下,谁知道这破扫把这么不经用……嘿嘿,师兄你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边说,边麻利弯腰捡起两截断扫把杆,仿佛生怕别人多看几眼,看出破绽。
捡起后,对着管事那边扬了扬:
“管事!我这算…算出来了吧?令牌…铁牛师兄捡到了,我差点被石头砸死……”
努力让表情显得委屈又后怕。
管事刚从石化状态恢复,看着陆闲灰头土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再看看地上巨石和断扫把杆,嘴角狠狠抽搐。
这他娘怎么判?说这小子故意?
可他那怂样,笨拙的摔倒,怎么看都像吓破胆的意外!
说运气?这运气也太他娘离谱了!
憋了半天,管事没好气地挥手:
“算…算你出来了!时间也到了!滚一边去!别挡道!”
他实在不想再看那根诡异的断扫把杆了。
陆闲如蒙大赦,抱着他的两截「神器」残骸,一溜烟缩回人群最角落。
再次努力降低存在感,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一幕跟他毫无关系。
铁牛却还站在原地,攥着令牌,目光复杂地看着陆闲缩在角落的背影。
刚才电光火石间,扫把杆精准捅在巨石受力点的画面!
还有陆闲摔倒时那极其「巧合」的角度,像烙印刻在他这憨首汉子的脑海里。
运气?真的只是运气吗?
这个「靠山宗第一倒霉蛋」兼「运气诡异扫把星」的陆闲师弟!
似乎有点不一样啊!
一丝强烈好奇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近乎首觉的好感,第一次在这心思单纯的体修心中扎下根。
他挠挠头,又看看那断掉的扫把杆,憨厚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角落里,陆闲抱着断扫把,心疼地摸了摸断口(装的),内心OS:
唉,老伙计,又牺牲一个,看来得找刘扒皮再批一把了。
不过这铁牛,好像挺实在?可以观察观察!
嗯,就是有点费扫把。交友大业,任重道远啊!
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飘向人群另一边。
肘子兄今天不知道藏了什么好吃的?
考核快点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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