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猴那颗扑通乱跳的好奇心,瞬间压过了腿肚子转筋的恐惧。
他撅着屁股,像个超大号的地鼠,在潮湿腐臭的地面拱动。
小心翼翼,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地拨开残留的苔藓碎屑。
动作轻柔得如同拆弹专家在剪断最后一根引线。
嗡!
一股凉气儿猛地窜出!
比三伏天灌下整桶冰镇酸梅汤更透心凉!更提神醒脑!
这灵气波动,像憋坏了的响屁,“噗”地从石缝里激射!
瞬间糊了胖猴一脸!
“嗷!”
胖猴猛地后仰,差点坐个屁股墩儿!
鼻子眉毛皱成一团酸菜疙瘩。
脑门子仿佛被薄荷味的冰锥子捅了个对穿!
冰凉!酸爽!
激灵得天灵盖“嗖”一声差点离体升空!
他使劲揉着发酸的鼻梁骨,眼泪汪汪:
“哎呦我去!这玩意…劲儿忒冲了!”
狭窄潮湿的石缝深处,滴答着可疑的粘液。
一株草,静静生长。不,它不像草!倒像哪个醉神仙,把整块顶级的帝王绿翡翠,精雕细琢成了草的模样!
叶片?厚实得胜过胖猴他娘摊的烙饼。
颜色?是雨后竹林最嫩的尖儿,绿得能掐出汁水,自带一层温润宝光。
叶脉?清晰如流动的金线,在玉叶中蜿蜒流淌,仿佛拥有生命!
整株草,被一层鲜牛奶般的乳白灵气光晕包裹!
丝丝缕缕,氤氲升腾!
一股难以形容的幽香,幽幽钻入鼻孔。
瞬间,胖猴被腐毒豺吓得乱蹦的心肝脾肺肾,集体按下了暂停键!
只想原地打坐,立地成佛!
胖猴的眼珠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外凸!
他张着嘴,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
“嗬…嗬…”愣是没喘上来!
胖脸由红转紫,活像颗熟透的紫皮大茄子!
那只沾满泥污苔藓的胖手,抖得如同摸了高压电门。
颤巍巍伸出,指尖带着朝圣般的虔诚,极其轻微地碰了碰那如玉的叶片尖儿。
下一秒,一声能刺穿耳膜的尖叫飚出:
“百年清心草!!”
“我的老天爷啊祖宗显灵了!真他娘的是百年份的清心草!!”
他激动得原地蹦高!
满身肥肉像果冻般荡漾出欢快的波浪。
“发了!铁牛哥!咱们真发了!祖坟冒的不是青烟,是喷火器啊!!”
铁牛正瘫在地上,龇牙咧嘴地跟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较劲。
心里盘算着回去得糊几斤草药。
“百年清心草”五个字入耳!
比灌了十斤烧刀子还上头!
“啥玩意儿?百年?!”
他嗷一嗓子!
忘了腿伤,一个鲤鱼打挺——
没挺起来!
“咚!”接变成就地十八滚,外加一个狗啃泥式冲锋!
手脚并用,狼狈地爬到石缝边。
当那双牛眼聚焦到那株宝光莹莹、灵气西溢的灵草上时。
饶是铁牛这心志比磨盘还硬的汉子。
也忍不住“嘶——哈——!!”倒抽一口巨大的凉气!
脸上表情瞬间切换!
从“疼得想骂娘”,无缝变成了“中了五百万彩票头奖”!
狂喜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
“哈哈哈!祖师爷开眼!发达了!”
“这一株!顶咱哥仨挖断一百把锄头!累吐一百次血也换不来啊!!”
铁牛激动得狠狠一拍大腿!
“嗷呜——!!!”
一声比腐毒豺凄厉百倍的惨嚎,撕裂浓雾!
“拍…拍伤口上了!我滴个亲娘嘞!!”
铁牛顿成愤怒的独脚金鸡!
抱着伤腿,在腐叶地上疯狂单脚蹦跶!
眼泪鼻涕齐飞!
那表情,是狂喜与剧痛的无缝融合!
扭曲得堪称后现代抽象艺术!
陆闲“恰好”晃悠过来。
探头,瞥了眼石缝里的灵草。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茫然。
“啊?真有啊?”
“啧啧,胖猴,你这踩的不是狗屎,是踩着哮天犬拉的仙丹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随意”地用手里那根光秃秃、沾满不明粘稠物的扫把杆。
拨了拨石缝边松动的苔藓碎石。
动作自然得像在清理自家门前雪。
内心OS:
帝魂感应,小菜。
藏得倒深,总算没白跑这趟臭林子。
味儿冲得本帝鼻子快废了。
这草能换多少躺平基金?够买几筐草根慢慢烤?
最好再来两坛劣酒…啧,美滋滋。收工!
赶紧撤!谁再喊出门,本帝跟他急!
胖猴胖脸通红如刚出锅的虾。
手抖得跟帕金森晚期似的。
小心翼翼,将百年清心草连根带泥挖出。
用最干净的内衬布条裹好。
郑重地,揣进怀里最贴身处!
还下意识地捂了捂,活像怀揣着八个月大的金疙瘩!
至于地上那几头用幽怨小眼神瞅他们的腐毒豺?
胖猴临走,特意朝它们啐了一口:
“呸!晦气玩意儿!挡小爷财路!活该变瘸!”
铁牛龇牙咧嘴揉着二次受创的腿。
看看陆闲那“全靠老天爷赏饭”的咸鱼淡然。
再看看他手里那根朴实无华、却在电光火石间仿佛“扫把之神”附体、散发无形神威的光杆!
最后,目光落在胖猴怀里那鼓囊囊、价值连城的宝贝上…
他咧开大嘴,扯出一个混合狂喜、敬畏和“师弟我懂你低调”的扭曲笑容。
重重拍在陆闲瘦弱的肩上:
“走!陆师弟!胖猴!回!”
“今儿必须整硬菜!炖两只老母鸡!”
“陆师弟!你这扫把神器,居功至伟!首功!”
“回头师兄请你吃烤鸡腿!管够!管饱!吃到你打嗝都是鸡腿味儿!”
胖猴疯狂点头如捣蒜。
看陆闲的眼神,炽热得能熔金化铁!
充满了对“扫把之神”的无限崇拜!
陆闲:“……”
他低头。
看看手里这根刚历“腥风血雨”、沾满泥污草屑豺狼口水、随时散架的扫把光杆…
再抬头。
看看铁牛和胖猴那两张“狂热信徒”光芒西射的脸。
内心深处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金光闪闪的问号:
这玩意儿……它真就只是一把扫把啊!
后勤处王大爷嫌旧扔的破烂!你们清醒一点啊喂!
不过烤鸡腿?管够?嗯!这个确实可以有!
看在鸡腿份上,你们爱咋想就咋想吧!
三人互相搀扶。
带着丰厚战利品和满心(对扫把的)敬畏。
迅速撤离这片诡异邪门的腐木林。
只留下几头伤残的腐毒豺。
在浓雾中发出凄凉而懵逼的哀嚎。
仿佛在控诉命运的不公…
和某个“不讲武德扫把精”的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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