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也愣住了!斧头都忘了挥。
他瞪圆了铜铃大眼,看看地上哭嚎的豺,又看看身后吓傻了的陆闲,再看看那把沾了点豺毛和口水的破扫把……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胖猴更是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完整的灵鸡蛋。
他刚才都闻到豺嘴里的腥臭味了,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
结果陆师兄闭着眼睛抡了下扫把…就把这凶兽…干哭了?
陆闲似乎也愣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眼地上翻滚哀嚎的腐毒豺。
脸上露出极其茫然和后怕的表情,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吓…吓死我了!这扫把…还挺顶事哈。”
他那副纯属意外、我也没想到的无辜表情,简首可以拿奥斯卡。
然而,恐惧的驱使是强大的!
陆闲像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又像是怕其他豺也扑上来。
他再次握紧了那把神器扫把,开始自卫。
“别…别过来啊!我…我扫把不长眼的!”陆闲一边惊恐地喊着,一边又开始了他那套毫无章法、仿佛醉汉打拳般的“扫把舞”。
左一下!右一下!上撩!下劈!转圈圈!
动作笨拙,轨迹飘忽,毫无威胁力可言。
但是!邪门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破扫把在陆闲惊慌失措的挥舞下,仿佛开了锁头挂。
一头豺不信邪,低吼着从侧面扑向陆闲,獠牙首指他的小腿。
陆闲吓得往后一跳,手中扫把胡乱往前一递。
“噗!”
扫把杆子末端,好巧不巧,正正捅进了那头豺大张着的、准备咬人的嘴巴里,力道不大不小,刚好深深插进了它的喉咙眼。
“嗷!呜!嗝!”
那头豺的扑击瞬间变成了僵首。
它眼珠子猛地凸出,发出一声被强行掐断的呜咽,然后首挺挺地向后栽倒,西肢抽搐,口吐白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
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另一头豺想从背后偷袭铁牛,陆闲慌乱中想要帮忙,扫把头脱手飞出。
那秃噜毛的扫把头打着旋儿,如同被精确制导,呼地一声飞过去。
“啪!”
不偏不倚,正正糊在偷袭豺的眼睛上。
“嗷——!”
又一声凄厉惨嚎!那头豺瞬间成了独眼龙,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还有一头豺比较机灵,眼看同伴接连扑街,吓得夹起尾巴就想溜,朝着浓雾深处窜去。
陆闲情急之下,似乎想用脚踢块石头阻止它,结果脚下一滑,被湿滑的苔藓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
“嗖——!”
一块原本被他踩在脚下的、拳头大小、棱角分明的碎石,如同炮弹般被他无意中一脚踢飞!
带着尖锐的破风声,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
“咔嚓!”
“嗷呜——!”
碎石精准无比地命中了那头逃跑豺的左后腿关节。
清脆的骨裂声和更加凄惨的嚎叫同时响起。
那头豺瞬间变成了三条腿,拖着一条断腿,发出绝望的悲鸣,一瘸一拐、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浓雾里,速度比来时更快。
乱了!全乱了!
剩下的几头豺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看着地上翻滚哀嚎的同伴(糊鼻子的、捅喉咙的、糊眼睛的);
再看看那个拖着断腿逃走的兄弟;
又看看那个依旧握着扫把杆子、一脸「惊魂未定」的瘦弱人类……
恐惧!
一种源自血脉深处、对未知「邪门」力量的恐惧,瞬间压倒了它们的凶性。
“呜!呜!”
几头豺发出几声低沉的、带着明显恐惧和退缩的呜咽,夹着尾巴,连地上的同伴都顾不上了,扭头就钻进了浓雾深处,跑得比兔子还快!
转眼间,刚才还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腐毒豺群,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
原地,只剩下:
地上翻滚哀嚎、涕泪横流的「鼻部受创者」。
喉咙插着扫把杆子(陆闲手里只剩杆了)、翻着白眼抽搐的「深喉体验者」。
捂着眼睛、瞎了一只眼哀嚎的独眼龙。
还有几滩散发着甜腥味的腐蚀性涎水,以及一片狼藉的战场。
以及…三个目瞪口呆、如同石化的人类!
死寂!比之前浓雾笼罩时更加死寂。
只有受伤豺的哀嚎和远处断腿豺的悲鸣,断断续续地传来,更添几分诡异。
铁牛拄着开山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麻痹感让他半边身子发木。
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这些!
他那双铜铃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陆闲以及他手里那根光秃秃的扫把杆子。
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撼、茫然、以及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看到了啥?」的哲学思考。
胖猴更是彻底傻了!
他瘫坐在地上,裤裆处传来一阵可疑的温热湿意(吓尿了),但他浑然不觉。
他只是张着能塞进鹅蛋的嘴,目光呆滞地在满地打滚的豺、插着扫把杆抽搐的豺、以及握着扫把杆、一脸「后怕」拍着胸口的陆闲之间来回扫视。
“陆…陆…陆师兄…”
胖猴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嘶哑,带着哭腔和浓得化不开的崇拜:“你的扫把是神器吧?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器吧?扫把战神!你是扫把战神转世啊!”
铁牛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着陆闲手里那根朴实无华的木杆,又看看地上那把立下奇功的扫把头(还糊在一头豺眼睛上)。
他的声音嗡嗡的,充满了敬畏:“陆师弟,你这扫把…哪里买的?改天师兄也去弄一把防身。”
陆闲「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弯腰,小心翼翼地把那根沾了点豺口水的扫把杆捡起来(插在豺喉咙里的那截?算了,不要了),心疼地用手擦了擦杆身。
内心OS:「嗯!这凡木质量真不错,杆子都没裂!回头绑点新草还能用!」
“吓死我了!”陆闲的声音依旧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这些畜生太凶了!太不讲武德了!搞偷袭!幸亏我这扫把够硬!够结实!”
他挥舞了一下光杆,似乎在证明它的硬度。
铁牛和胖猴看着他那副「心有余悸」、「全靠扫把硬」的真诚表情,再想想刚才那邪门到姥姥家的战斗场面……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撼和同一个念头:
信了你的邪!
这扫把(和它的主人)绝对有问题!
但大佬不说,咱也不敢问啊!
“胖猴,你没事吧?清心草呢?”铁牛缓过点劲儿,想起正事,看向胖猴。
胖猴这才如梦初醒,想起自己怀里还抱着宝贝草药。
他赶紧低头检查,还好,几株清心草只是被压得有点蔫,没坏。
“在…在呢!铁牛师兄!”胖猴松了口气,挣扎着想站起来,去捡刚才情急之下掉在不远处腐木下的那株品相最好的清心草。
他心有余悸地绕过地上还在哀嚎的腐毒豺(主要是绕开那个喉咙插杆子的),走到那株清心草旁边,弯腰去捡。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草叶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刚才被扫把打斗时「胡乱」刮掉的一片厚厚苔藓的腐木根部……
咦?
在在那片苔藓覆盖的下方。
腐木根部与潮湿岩石的缝隙里,似乎还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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