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登机口刺眼的红光在视网膜上灼出残影。白大褂们围成的囚笼正在收拢,为首的医生举着镇静剂步步逼近。
"陆先生希望您明白。"秘书陈默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这架飞机永远不会起飞。"
她突然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栖息在玻璃穹顶上的白鸽。养父的病历复印件从包里滑落,放射性物质检测报告像雪花般散开。
"那就告诉他——"
话音戛然而止。针头刺入颈动脉的瞬间,她看见监控摄像头后陆沉阴鸷的眼睛。
***
水晶吊灯在头顶摇晃。
苏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陆宅主卧的丝绸床单上。左腕新换的电子镣铐闪着幽蓝的光,与梳妆台上那套蓝钻首饰交相辉映。
"醒了?"
陆沉站在落地窗前剪雪茄,火星明灭间照亮他下颌的伤疤。那是上周她在挣扎时用拆信刀划的。
"瑞士的私人疗养院己经准备好接收灵尊。"他吐出的烟圈化作枷锁,"只要你今晚乖乖出席周年宴。"
梳妆镜映出她苍白的脸。相同的杏眼,相同的泪痣,连左肩的蝴蝶胎记都在相同位置——这个认知比镇静剂更令人眩晕。
"陆总!"陈默突然慌张闯入,"米兰那边..."
陆沉抬手制止,却有个牛皮笔记本从秘书怀中掉落。纸页翻飞间,苏暖看见满页稚嫩的笔迹:
「1998年11月7日,爸爸说蝴蝶胎记是天使的吻痕...」
她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她七岁前的日记习惯,是火灾前养成的特殊句式。
"抱歉!"陈默手忙脚乱地收拾,"这是己故夫人的..."
陆沉一脚踩住笔记本,皮鞋碾过泛黄的纸页。但苏暖己经看清了关键段落——关于孤儿院秋千架的描写,连错别字都和她记忆里分毫不差。
"晚上七点。"他松开脚,声音像淬了冰,"我要看到你戴着蓝钻项链出现。"
***
衣帽间的监控死角里,苏暖用发卡撬开了日记本残页。陈默"不小心"留下的便签粘在扉页:「陆总每周三都会去这个地址」。
纸页上的童年记忆像复活的幽灵。她颤抖着抚摸那段关于胎记的描写,突然在夹层里摸到张烧焦的照片。画面里穿公主裙的小女孩,正戴着如今锁在陆宅保险柜里的蓝钻发饰。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
林嘉树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白大褂下摆还沾着雪夜的泥泞,他递来半管透明药剂:"能暂时干扰电子镣铐的信号。"
"那张放射检测报告..."
"陆远山销毁了原件。"他的手指在她掌心画了个坐标,"但我在瑞士实验室留了备份。"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苏暖仓皇抬头,正好看见陆沉的车队驶向便签上的地址——滨海市立儿童医院旧址。
***
周年宴的香槟塔折射出扭曲的光影。
苏暖站在宴会厅二楼,蓝钻项链勒得她呼吸困难。透过鎏金栏杆,她看见陆沉正与某位政要碰杯,而陈默悄悄将一叠文件塞进了陆远山的公文包。
"跳支舞?"
林嘉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托着她腰肢旋转时,往她裙褶里塞了张磁卡:"太平间03号冰柜,有你养父当年的入院记录。"
舞曲突然变调。陆沉穿过人群走来,黑色西装像移动的牢笼。苏暖下意识按住左肩,那里藏着刚发现的真相——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
「今天见到和小暖一样的女孩,叔叔说要带她做游戏...」
落款日期是1998年11月20日,孤儿院火灾前三天。
"项链歪了。"陆沉的手指擦过她锁骨,寒意顺着脊椎攀升,"你看起来像见了鬼。"
水晶灯突然爆裂。在黑暗降临的瞬间,苏暖听见陈默的惊呼从医院方向传来——那里正腾起与二十年前相同的橙红色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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