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剧院的镁光灯在苏暖视网膜上灼出青紫色残影，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的坠湖画面像把冰锥钉进太阳穴。她踉跄退后时，翡翠手镯磕在颁奖台边缘，内侧刻痕突然渗出暗红液体。
"苏小姐！"工作人员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您需要医疗..."
"不必。"她扯下话筒线缠住手腕止血，指甲深深掐进那道刻痕——那里藏着三天前陆沉亲手给她戴上的微型定位器。
回到滨海市的航班上，经济舱座椅扶手被苏暖捏出裂痕。舷窗外云层翻涌如她解构中的记忆：二十年前毒杀案、双向镜后的监控室、如今在瑞士突然曝光的坠湖视频。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翡翠手镯，而它正随着脉搏在她腕上收缩。
"本次航班即将降落..."
广播响起时，苏暖摸出藏在舌下的金属薄片。这是林嘉树上周偷偷塞给她的手术刀片，上面蚀刻着陆氏医疗中心的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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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市立医院心外科走廊比太平间更冷。林嘉树的白大褂口袋里装着停职通知，墨迹未干的"涉嫌违规使用实验样本"几个字还在渗水。他推开标本室的门，看见解剖台上摆着未登记的快递箱。
"又是匿名举报？"护士小声嘀咕，"上周病理科也收到..."
林嘉树的手术刀划开胶带时，福尔马林气味像毒蛇窜出。透明玻璃罐里悬浮的心脏标本在液体中缓缓旋转，肺动脉分支处挂着银质标签，上面刻着"苏明远-1999.3.21"。
镊子突然在他指间震颤。左心室那道独特的"8"字缝合——是父亲独创的术式。
"林医生！"护士指着罐底反光处，"有东西..."
他倒转罐体，看见嵌在玻璃夹层里的微型芯片，上面蚀刻着陆氏家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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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主宅的监控室里，三十七个屏幕同时映出苏暖苍白的脸。陆沉将瑞士带回的监控视频拖进粉碎程序，光标悬在"永久删除"上时，老管家的手杖声在背后响起。
"老爷说，该给林医生送第二份礼物了。"
陆沉转动尾戒，戒面蓝宝石里封着的珍珠粉末微微发亮。"告诉叔父，"他碾碎正在接收邮件的手机，"再碰苏暖的东西，我就把二十年前的尸检报告寄给检察院。"
屏幕突然全部闪烁，苏暖房间的监控画面变成雪花噪点。陆沉撞开暗门时，只看见梳妆台上用血画的简笔画：一个孩子站在燃烧的房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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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珠宝设计展的午夜，苏暖在洗手间隔间里吐出发烫的定位器。金属外壳上她刻的细痕组成经纬度——指向瑞士雪山深处某座疗养院。隔板下方突然塞进一张心电图，背面用医用碘伏写着："你父亲还活着"。
她咬住手背把尖叫闷在喉咙里时，手机亮起林嘉树发来的加密邮件。附件是心脏标本的3D扫描图，血管造影显示左心房有异物反光。
放大到1200%时，苏暖的瞳孔里映出一粒珍珠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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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市立医院楼顶，林嘉树将父亲的手术日志焚毁在暴雨中。火苗舔舐纸页上"陆远山"签名时，身后传来保险栓滑动的声响。
"1999年3月21日，"陆沉的声音混着雨声砸在水泥地上，"你父亲为我母亲做的心脏移植手术，供体写着车祸死亡。"
林嘉树转身时，看见陆沉举着的枪管上沾着福尔马林液。"可尸检报告显示，"黑伞下陆沉的眼睛像两枚生锈的图钉，"那颗心脏是被活体摘取的。"
燃烧的纸灰突然腾空，组成苏暖小时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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