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捣蛋的预言刚过二十七天,金鳌岛的地面突然渗出层层幽绿的寒气,寒气里裹着清苦的冥香,像有无数只小鬼在暗处呼吸,连烧仙草母株的叶片都泛起了淡淡的绿纹,像蒙了层冥雾。李阳正坐在奶茶泉边,看青牛拉着多宝道人调试 “厚土百味炉”—— 青牛的蹄子踏在金砖上发出 “嗒嗒” 声,多宝道人拿着小凿子往炉身上凿,把土地公公给的土地纹陶片凿成幽冥形状,心里嘀咕着:“阎罗王常年守着地府,最喜肃静,这炉子凿上冥纹,再配黄泉液,烤出来的烧仙草定是又清苦又提神,保准他喝了就捻着胡须点头!” 嘴里还念叨:“再凿深点,土魂就能锁得更牢,保证烤出来的烧仙草带着田野的厚重,比土地公公带的土膏还扎实……”
突然,一阵锁链拖地的 “哗啦” 声从地下传来,像道幽绿的阴雾缠在烧仙草母株上,激起阵黑色的光点,像撒了把小煤渣。光芒散去后,露出个面戴阎罗帽的大王,正是阎罗王。他身披黑袍,袍角绣着勾魂纹,纹路上还沾着点冥火,像刚从地府里走出来的;手里托着个黑陶碗,碗里盛着粘稠的黄泉液,液体上泛着层幽光,像块浓缩的忘川水;另一只手握着束彼岸花茎,茎上还沾着点红汁,像凝了串小血珠。
“李阳小友,别来无恙?” 阎罗王的声音像地底的石板摩擦,低沉又沙哑,说话时还带着点阴曹的寒气,帽檐下的眼睛闪着幽光,“听闻金鳌岛的奶茶能融冥气,特来送点地府的‘黄泉液’,这可是用忘川河水熬的,熬的时候还掺了九九八十一种冥草,苦里带着点阴魂,上次判官喝了,判案都比平时快三成,再没错过冤假错案!” 他突然俯身查看烧仙草母株的根部,眉头微皱道:“这草根须竟缠着黄泉脉?怪不得长得这般奇特,比地府的幽冥草还耐阴!”
李阳见他黑袍上的寒气把金砖冻得发乌,赶紧往旁边点了堆灵火,心里想着:“阎罗王刚从地府出来,身上定带着阴寒,得让火灵圣母多兑点热泉,别让黄泉液把奶茶冻成冰碴。” 嘴上笑道:“阎罗王快坐,刚调了带土味的奶茶,配你的黄泉液正好中和寒气。”
阎罗王刚坐下,手里的黑陶碗就自己飘到奶茶泉边,黄泉液在碗里缓缓打转,把泉水映得泛着幽绿的光。他突然想起什么,举起彼岸花茎往李阳面前一递:“你看这个!用彼岸花茎当吸管,吸出来的奶茶准带冥气!上次我给牛头马面泡冥茶,用它吸了,他们的锁链都变得更亮堂!” 说罢又扯了扯锁链,小声抱怨:“就是被那顽皮的小鬼啃了半截,不然能做两根呢……”
多宝道人举着 “厚土百味炉” 跑过来,炉身上的土地纹闪着黄光,老远就喊:“阎罗王快看!我这炉子加了土地公公的陶片,能做出带土气的烧仙草,喝了能让人踏实!上次小泥人喝了,走夜路都不害怕呢!” 话音未落,那只百味乾坤炉突然 “哐当” 撞在黑陶碗上,炉口顿时吸起一缕黄泉液,像条绿色的小蛇钻进炉口,炉子浑身冒起黑黄相间的光,吓得青牛往后蹦了西尺,哞哞叫着躲到灵火旁。
火灵圣母端来调好的 “厚土烧仙草”,杯里的土地纹还在缓缓起伏。阎罗王接过杯子,舀了勺黄泉液放进奶茶里,又将彼岸花茎插进杯里当吸管,双手捧着念道:“且看我的黄泉凝液法!” 说着往杯里吹了口带着冥香的气,彼岸花茎顿时冒出层幽绿的光,黄泉液在奶茶里 “咕嘟” 化开,杯里的奶茶泛着墨绿的光,像片幽暗的沼泽。
尝一口,又清又苦,之前的土魂实变成了带着阴魂的冽,像被冥气裹住了喉咙,连舌尖都透着股警醒,引得小捣蛋都炸着毛飞起来,翅膀上的绿光点像撒了把小冥火:“比土地公公的厚土奶茶还提神!喝了浑身都凉飕飕的,像站在忘川边,怪不得判官爱喝!”
阎罗王看得心奇,舀了勺黄泉液往烧仙草母株上浇,心里暗道:“让这草多沾点冥气,说不定能长出彼岸花似的花朵,摘来泡茶定是极好的!” 泉液刚碰到叶片就化成绿色的光,钻进叶脉里,仙草的叶片突然向上竖起,像柄柄小镰刀,叶片上的土地纹旁多了圈墨绿的幽冥纹,与之前的海浪纹、火星纹交织在一起,像给叶片披了件冥衣,看得小泥人们都学着阎罗王的样子,板着脸瞪眼睛,嘴里还喊着:“我是阎罗!我会判!”
“这黄泉液能聚阴魂,” 阎罗王用粗糙的手指捏了捏彼岸花茎吸管,茎上的红汁亮了亮,“以后你们的烧仙草,加一勺能让人警醒,加三勺能看清小鬼,加十勺…… 上次黑白无常偷喝了十勺,在阳间巡逻三天三夜没打盹!” 他突然把彼岸花茎插进奶茶泉边的土里,茎条顿时长出须根扎进地里,泉水顿时 “咕嘟” 冒起绿泡,“用这个当吸管,冥气能匀得刚好,不像上次判官给我泡的鬼茶,把我的黑陶碗都冻裂了,气得我罚他抄写生死簿百遍!”
中午的宴席上,黑陶碗成了最肃静的物件。阎罗王教小泥人们用彼岸花茎做吸管,他捏住花茎的两端轻轻一捋,茎里的空心就变得通畅,插进奶茶里,吸一口,杯里的幽冥纹就闪烁一下,像鬼火在跳动。小泥人们学着他的样子捋花茎,却把花茎捏断了,断茎像撒了把小红棍,引得阎罗王嘴角扯出点笑意:“断了也无妨,插在土里,明天就能开出彼岸花!”
月宫灵兔蹲在李阳脚边,瞅着黑陶碗里的黄泉液首缩脖子,突然好奇地舔了口碗边的液珠,结果被苦得首吐舌头,耳朵尖瞬间绿得像块冥玉。阎罗王见了难得笑道:“小馋兔!这液得混着奶茶喝才不苦!” 说着舀了勺奶茶倒进兔嘴里,惊得灵兔蹦进灵火旁,带起的火星把小泥人们的衣裳都溅上了红点,像穿了件血纹衣。
有个小泥人举着捏扁的彼岸花茎,瘪着嘴递给阎罗王:“阎罗大王,我做不好吸管……” 阎罗王接过断茎往土里一插,茎条顿时开出朵小彼岸花,塞回他手里:“笨办法!像这样当花插!” 说着用花茎在他胸前一别,“这样吸不了茶,当装饰也威风!” 小泥人顿时笑开了花,举着彼岸花蹦向同伴,心里美滋滋地想:“我有阎罗大王给的彼岸花啦!”
多宝道人的 “厚土百味炉” 终于派上用场,他往炉里放了烧仙草、黄泉液和奶茶泉的水,还特意加了片土地公公的土地纹叶片,心里念叨:“得让冥气和土气中和中和,不然阎罗王喝了怕是要冷得首哆嗦!” 烤出来的仙草干竟带着层幽冥纹,像被冥气浸过似的,边缘还泛着幽绿的光,看起来就像块嵌着鬼火的点心。嚼起来有股若有若无的冥香,咽下去还有点黄泉液的苦,像含了颗会警醒的糖,越嚼越有清冽,连牙缝里都透着清醒。阎罗王连吃三块,拍着肚子叹:“比地府的冥饼还提神!回去我就让小鬼们学着熬制,省得他们总说勾魂太枯燥,有了这仙草干,说不定能炼出带奶香的还魂丹!”
下午,阎罗王要展示彼岸花茎的妙处。他把彼岸花茎往奶茶泉里一插,茎条顿时疯长成片花棚,花瓣间渗出墨绿色的汁液滴进泉水里,泉水顿时 “咕嘟” 冒起绿泡,像有无数只小鬼在水里吐泡,水面浮着层黑色的泡沫,像撒了把冥纸灰。舀起一杯奶茶,喝一口像吞了口忘川水,连打嗝都带着冥香,引得灵鸟们都飞进绿雾里,羽毛被染成了墨绿,像群会飞的小冥鸟。
“这彼岸花茎能聚阴魂,” 阎罗王把花茎缠在黑陶碗上,茎上的花朵顿时绽放,“以后你们吸奶茶,用它吸一吸,就能充满警醒,比广寒宫的桂花枝还提神。上次我用它给十殿阎罗滤冥酒,竟让他们的判官笔亮了三天三夜,把他们乐得赏了我三串幽冥果!”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块带幽冥纹的黑玉,像块小墨石:“把这个嵌在你炉子上,能让阴魂锁在里面,烤出来的东西永远带着刚从地府取的清冽,像从忘川边刚摘来的。”
临走时,阎罗王往聚宝溪里倒了些黄泉液,溪里的小鱼顿时长出小小的黑鳍,像群会游的小冥鱼,游起来带起墨绿的浪花,把整条聚宝溪都染成了墨绿,像条流动的冥河。他把黑陶碗里剩下的黄泉液都倒进烧仙草母株的根须里:“这些液留着当养料,下次带判官来,让他给你们表演毛笔搅奶茶,保证能让烧仙草长出带鬼纹的叶,吃了能看见阴阳两界!” 他戴着阎罗帽往土里沉,突然探出头喊:“李阳小友!下次我带孟婆汤来给你调奶茶!”
看着阎罗王的身影没入地底,彼岸花在地面上像片小红花,多宝道人突然一拍大腿,炉子 “哐当” 撞在青牛肚子上,青牛 “哞” 地叫着蹦到灵火旁,背上的鬃毛都沾了点幽光:“我知道了!我要做‘幽冥百味炉’,把泉液的阴魂和花茎的清冽结合,保证烤出来的烧仙草能让人警醒,比阎罗王带的黄泉液还灵验!” 他抱着炉子往炼器房跑,心里己经在想怎么把黑玉嵌得更牢,青牛甩着尾巴跟在后面,蹄子踏过的地方都留下淡淡的幽痕,像铺了条冥路。
小捣蛋落在李阳肩膀上,嘴里叼着块沾了黄泉液的彼岸花花瓣,瓣上的绿光还在闪:“我预言,下次来的是孟婆,她要带奈何桥的‘忘忧水’,还会用奈何桥的石板碎片给咱们做奶茶杯垫呢,保证奶茶里带着忘忧气,喝了能忘记烦恼……”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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