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苏禾坐在斑驳的木桌前,捏着半截炭条,在泛黄的草纸上认真书写。阿棠趴在一旁,下巴抵着桌面,看着纸上渐渐列满的字迹,好奇地问:“嫂嫂,这写的都是啥呀?”
“这是咱们的发家清单。” 苏禾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养十只母鸡,这样以后每天都有鸡蛋吃,还能拿去集市卖;种五垄豆角,等丰收了,新鲜的可以炒菜,多余的还能做成干豆角存着;卖三坛腌菜,这可是咱们的拿手活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炭条将每个计划都仔细写好。
阿棠歪着脑袋,掰着手指头数:“哇,好多事情要做!那完成了以后怎么办呢?” 苏禾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拿起炭条在 “养十只母鸡” 后面画了个小圈:“每完成一项,就画个小圈,等这些小圈都画满了,咱们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啦。”
油灯的火苗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程砚看到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走到苏禾身边,目光落在那张清单上,沉声道:“我明天去镇上买鸡崽,再砍些竹子回来扎篱笆,省得鸡乱跑。” 苏禾抬头看向他,两人的眼神交汇,无需多言,便己心意相通。
苏禾想到刚来到程家时,第一次跟程砚说要养小鸡崽,两个人还比赛谁先搭好鸡窝,结果程砚输了,却不服气地嘀咕:“我这可不是输给你,是输给那些小鸡崽了,它们太着急想有个家。” 苏禾想到这里,笑得花枝乱颤,那张清单也差点掉到地上。
第二天清晨,薄雾还未散尽,苏禾就挎着竹篮出门了。她要去找周大娘借种子,周大娘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家里的种子种类也多。来到周大娘家,正看见老人在院子里晒菜干,苏禾笑着打招呼:“周大娘,忙着呢!”
周大娘首起腰,脸上堆满笑容:“哎哟,是苏禾啊,快进来坐。找大娘有啥事呀?” 苏禾走进院子,将竹篮放在石桌上,说道:“大娘,我想多种几垄青菜,您这儿要是有多余的种子,能不能借我些?等我收成了,一定还您。”
周大娘拉着苏禾的手,往屋里走:“跟大娘还客气啥!我这儿种子多着呢。” 她打开一个古朴的木柜,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许多个小布包,每个布包上都贴着写有种子名称的纸条。周大娘翻找了一会儿,拿出几包种子递给苏禾,又神秘兮兮地从柜子深处掏出一个小布包:“这是城里才有的紫茄籽,你试试。这品种稀罕,结出的茄子又大又紫,口感也好,拿到集市上准能卖个好价钱。”
苏禾惊喜万分,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紫茄籽,感激地说:“大娘,太谢谢您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种,等茄子成熟了,第一个给您送过去尝尝。” 周大娘笑着摆摆手:“快别跟大娘客气,好好种,有啥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从周大娘家出来,苏禾满心欢喜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刚转过街角,就被王二婶拦住了去路。王二婶双手叉腰,眼神里满是不屑:“哟,这不是米铺小姐吗?怎么,沦落到种地的地步了?还来借种子,怕不是偷我家的吧?”
苏禾微微皱眉,但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王二婶,瞧您说的。我是真心想种地,靠自己的双手把日子过好。那等我收成了请您来尝尝,看看是不是你家味道。要是真吃出你家的味儿,我二话不说,给您赔礼道歉。”
王二婶被苏禾噎得说不出话,冷哼一声:“就你?能种出啥好东西!别糟蹋了种子。” 说完,扭头走了。苏禾望着她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往家走。她心里清楚,流言蜚语不过是过眼云烟,只要自己脚踏实地,就一定能实现清单上的目标,让生活越来越好。
回到家,程砚己经从镇上回来了,竹筐里装着毛茸茸的小鸡崽,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阿棠兴奋地围过来,伸手想摸又不敢摸,眼睛亮晶晶的。苏禾将种子拿出来放好,也加入到照顾小鸡崽的行列中。三人在院子里忙忙碌碌,虽然辛苦,但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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