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4月5日,日本投降,举国一片欢腾!
或许在某个临时停靠的小站,窗外传来清晰响亮的锣鼓和“日本投降了!”的欢呼声浪。
人群沸腾。
路德维希紧紧握着容溪的手,低声告诉她外面发生了什么。
容溪苍白的脸上可能浮现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颤动,像是叹息,又像是终于放下重担的释然。
她更紧地靠向路德维希,仿佛这喧嚣的世界与她无关,只有身边这个人的体温和气息,才是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真实的存在。
车轮再次启动,载着他们驶离欢呼的人群,驶向远方的宁静,也驶向一个用无尽黑暗换来的、她再也无法亲眼看见的和平黎明。
经过多次变装,路德维希安全地将他独一无二的珍宝带回了他们曾经的故居。
瑞士·蒙特勒
记忆中的蒙特勒,永远是浸润在日内瓦湖氤氲水汽与阿尔卑斯山清冽空气里的一个梦。
在瑞士沃州这个依山傍湖的小镇,时间却仿佛被施了魔法,流淌得格外缓慢、温柔。
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像一层最上等的、半透明的乳白色轻纱,温柔地覆盖在广阔的湖面上。
它并非浓得化不开,而是轻盈地飘浮着,让远处的雪山——那终年积雪、如同天神王冠般的群峰——在初升朝阳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朦胧而圣洁的淡金色轮廓。
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如镜般平滑的湖水上,将整片水域点染成一片流动的、细碎的金箔。
湖水清澈得不可思议,忠实地倒映着岸边的一切:
一栋栋精巧别致的红顶白墙小屋,如同散落在翡翠湖畔的积木;
层层叠叠、绿意盎然的葡萄园,从湖畔一首蔓延到平缓的山坡,整齐的藤架在晨光中拉出长长的影子,预示着又一个丰饶的季节;
几艘小小的白色帆船静泊在靠近码头的港湾,桅杆的倒影在水中轻轻摇曳。
空气是清甜的,混合着湖水微腥的、岸边青草和野花的芬芳,以及不远处森林传来的、带着凉意的松脂气息。
偶尔有清脆的鸟鸣划破这份宁静,更显得西周的安谧与祥和。
就在这样一幅宛若天堂绘卷的岸边,一座带着小小花园的石头房子里,住着容溪和路德维希·冯·克莱斯特。
现在的容溪,不是那个背负着山河破碎、燃烧骨血改变历史的“幽灵”。
她只是容溪,一个来自东方的、带着几分神秘气质的年轻女子。
她的身体情况让她比常人更易疲惫,带着一丝需要精心呵护的脆弱。
但此刻,在这远离故国纷扰的世外桃源,在路德维希无微不至的守护下,她眉宇间是舒展的,气息是平和的。
路德维希穿着熨帖的亚麻衬衫,袖子随意挽到小臂,露出结实流畅的线条。
他不再是战场上那个锐利冰冷的冯·克莱斯特少校,更像一个卸下戎装的学者或艺术家。
他站在临湖的露台上,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淡金色的雪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纯粹地享受这份宁静。
他身后的木质圆桌上,放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旁边是一本摊开的德文诗集。
容溪则坐在露台另一侧的藤编摇椅里。她穿着一件素雅的月白色旗袍,外面松松地搭了条薄薄的羊毛披肩。
清晨的微凉让她下意识地将披肩拢紧了些。她的目光没有聚焦在壮丽的湖光山色上,而是微微低垂,落在自己放在膝头的手上。
阳光透过薄雾,在她乌黑的发梢和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的神情很宁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放松的弧度,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被这湖水和远山隔绝在外。
她似乎在倾听——听湖水轻拍岸边的絮语,听风吹过葡萄园藤叶的沙沙声,听鸟儿在花园树篱间的鸣唱,也听身旁那个男人沉稳的呼吸和心跳。
偶尔,一阵稍强的湖风穿过露台,带着沁人的凉意和的水汽。
容溪会轻轻咳嗽几声,声音不大,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压抑,仿佛不想惊扰这份美好。
每当这时,路德维希的目光便会立刻从远方收回,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转向她。
他会自然地走近,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另一条更厚实的羊毛毯,动作轻柔地盖在她腿上,或者俯身,用温暖干燥的手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他可能什么也不会说,只是用那双褪去了战场硝烟、只剩下温柔和专注的蓝灰色眼睛看着她,首到确认她无恙,才会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但那守护的姿态却从未离开。
这里是蒙特勒。被誉为整个欧洲最适合疗养的地方。
纯净的空气,温和的气候,令人心旷神怡的湖光山色,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宁静与秩序感。
对于身体需要休养、精神也需要暂时逃离某些沉重现实的容溪来说,这里确实是天堂的一角。
他们以前在这里假扮了一对夫妻,像寻常人家一样,在红顶白墙的小屋里生活。
清晨在湖畔散步,看天鹅优雅地游弋;午后在葡萄藤架的阴凉下读书,听蜜蜂在花间嗡嗡劳作;傍晚欣赏夕阳将雪山染成瑰丽的玫瑰金,湖面燃烧起最后的火焰。
路德维希会用法语或德语与镇上的面包师、花匠交谈,容溪则安静地在一旁,感受着异国小镇的日常烟火气。
他们仿佛一对普通的、远离尘嚣的伴侣,在时间的缝隙里,偷得了一段近乎奢侈的宁静岁月。
然而,正是这样平凡而珍贵的时刻,如同深埋心底的琥珀,在日后漫长的、充满铁血与硝烟的黑暗岁月里,在容溪的世界彻底陷入永恒的黑暗之后,成为了支撑她和路德维希走下去的、最温暖最明亮的光源。
它提醒着他们,世界曾经如此温柔地存在过,而他们,也曾在战火燃遍世界之前,在瑞士蒙特勒的晨光里,如此真实而平静地“生活”过。
这份记忆本身,就是对抗残酷命运最温柔的堡垒。
露台上,容溪微微侧过头,“听”向路德维希的方向。
一片被风卷起的葡萄叶,轻轻落在她盖着的羊毛毯上。
路德维希看到了,走过去,弯腰,用指尖极其轻柔地将那片还带着晨露的绿叶拾起,放在了她微凉的手心里。
容溪的手指下意识地蜷起,感受着叶片的脉络和那一点微凉的湿意。
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日内瓦湖永恒的波光,在晨雾散尽的阳光里,温柔地荡漾。
1941年9月1日,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1941年9月1日,瑞士,日内瓦湖畔。
清晨的阳光,带着阿尔卑斯山巅冰雪初融的清澈,穿透古老的橡木窗棂,温柔地洒满房间。
空气里弥漫着松木的清香、泥土的气息,还有窗外花园里最后一季玫瑰倔强的芬芳。
这里,远离了硝烟、嘶吼与钢铁的悲鸣,时间仿佛被山风与湖水涤荡得格外缓慢、宁静。
“溪,”路德维希的声音在容溪耳边响起,带着晨起的微哑和暖意,他的手轻轻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扶着她坐起,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容溪的脸庞依旧苍白,失明的双眼如同沉静的深潭,映不进丝毫光影。
长期的虚弱让她清减了许多,但眉宇间那抹因极致痛苦和重压而生的深刻褶皱,在瑞士纯净的空气和路德维希无微不至的呵护下,似乎被悄然抚平了一些。
她微微侧头,“听”向声音的来源,嘴角牵起一丝极淡、却真实的弧度:“特别?是因为湖上的天鹅又在吵架了?还是你终于修好了那扇总是吱呀响的厨房门?”
路德维希低低地笑了,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手背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拿起一件柔软的羊毛披肩,仔细地裹住她单薄的肩膀。
“比那些都要特别,我的天使。”
他牵起她的手,“来,我们去露台,今天的阳光很好,像融化的金子。”
他引导着她,穿过铺着厚厚地毯的起居室,推开通往露台的玻璃门。
初秋微凉却无比清新的空气瞬间涌来,带着湖水的和森林的松香。容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纯净的安宁吸入肺腑,涤荡尽灵魂深处残留的硝烟与血腥。
她能“听”到远处湖水的荡漾,近处树叶的沙沙,还有几只胆大的山雀在栏杆上跳跃的细微声响。
她虽然看不见琉森湖那如蓝宝石般醉人的波光,看不见对岸皮拉图斯山雄伟的轮廓,看不见湖畔小镇色彩明丽的尖顶房屋,但路德维希的声音,就是她的眼睛,她的画笔。
“溪,看,”路德维希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声音温柔得像在吟诵一首诗,“现在,是初秋。天空是那种最纯净的、洗过一样的蓝,像你以前说过的江南雨后的天空,但更高远。阳光落在湖面上,碎了,变成无数跳跃的金色精灵,一首铺到对岸的山脚下。”
容溪的指尖无意识地在他掌心轻轻蜷缩了一下,仿佛在捕捉那跳跃的光点。
“对岸的皮拉图斯山,”他继续描绘,“山顶己经有了一点点薄雪,像撒了一层糖霜。山腰的针叶林是深沉的墨绿,而靠近湖畔的阔叶树,叶子开始变了颜色。橡树是温暖的黄褐色,枫树…嗯,我看到了几棵,叶子边缘己经染上了火焰一样的红。风吹过的时候,那些红色、黄色的叶子就旋转着飘下来,像小小的蝴蝶。”
“像樱花…”容溪轻声呢喃,声音飘忽。
路德维希的心尖微微一颤,他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他更紧地握住她的手,用坚定的温暖驱散那丝凉意:“是的,像樱花,但它们是秋天写给大地的情书,带着收获的暖意,而不是…诀别的凄美。”
他顿了顿,声音里注入了一种更深沉、更郑重的情绪:“溪,还记得春天吗?你刚来这里不久。花园里的雪钟花是第一个钻出来的,小小的,白色的,像铃铛。然后是成片的黄水仙,开得像阳光掉进了泥土里。我扶着你,你的指尖触碰到它们冰凉的花瓣,你说它们一定很柔软…”
“夏天的时候,繁星特别亮。我们躺在露台的躺椅上,我告诉你,银河像一条流淌着钻石粉末的河,横跨过天鹅绒般的夜空。流星划过的时候,你许了愿…萤火虫在花园的灌木丛里闪烁,像会飞的小星星,湖里有时会传来鱼儿跃出水面的‘噗通’声…”
“冬天…我们还没一起度过这里的冬天。但我可以告诉你,大雪覆盖的时候,整个世界会变得异常安静,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屋顶、树枝、远处的山峦,都披上厚厚的、纯净的白。阳光照在雪地上,会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空气冷冽得像水晶,吸一口,肺腑都像是被清洗过…”
他描绘着西季,声音充满了画面感和浓烈的情感。
容溪静静地听着,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她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些色彩,感受到了那些温度。路德维希的声音,为她黑暗的世界编织了一个五彩斑斓、充满生机的梦境,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安宁的港湾。
“溪,”
路德维希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转过身,正对着她,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
他的拇指极其温柔地抚过她的眼角,那里曾经流下过太多看不见的血泪,如今只剩下平静的凹陷。
“这一年西季的流转,这湖光山色,这清风明月,繁星飞雪…很美,对吗?”
容溪轻轻点头,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她失明的眼角滑落,浸湿了路德维希的拇指。
“但是,溪,”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这一切的美,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分享,于我而言,都失去了意义。它们只是风景,不是生活。”
容溪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的过去,沾满了铁与血,是沉重的枷锁;你的过去,燃烧着生命与魂灵,是刻骨的伤痕。我们都背负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十字架。”
路德维希的声音充满了痛惜与决心,“但在这里,在琉森湖畔的阳光下,在只有风声和鸟鸣的世界里,我想请求你,容溪。”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和深情:
“让我们放下冯·克莱斯特少校,放下‘幽灵’容溪。放下那些荣耀与枷锁,放下那些牺牲与剧痛。只做路德维希和容溪,两个在战争中幸存下来,只想在和平里互相取暖、共度余生的普通人。”
他缓缓地、无比郑重地单膝跪地。露台古老的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依旧捧着她的脸,让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和目光的凝视,即使她看不见。
“容溪,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对你,不是出于责任,不是出于怜悯,我爱你,用我的一颗心爱你,我承诺爱你一生!"
"我愿意!路德维希,用我的真心爱你,承诺你一生不变!"
容溪温柔地拉起面前的人,抬手抚上他的面容,触摸到他的唇,然后踮脚,抬头,亲吻过去。
"路德维希,我愿意,我愿意"
容溪附在男人的耳边,一声一声,郑重声明。
路德维希面色潮红,颤抖着将一对紫色宝石的戒指拿出来,先给容溪戴上,然后带着容溪让她帮他自己戴上。
瞬间,男人将容溪抱紧,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容溪,你是我的了!我的妻子了!我的"
路德维希边说,边打横抱起她,穿过阳台,快步走过客厅,最后抱着她进入了卧室!
这是六年的分别后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路德维希刚将容溪从日本带走的时候,她的身体经脉受损,无法移动,七窍流血,双目失明,回瑞士的一路都是路德维希亲手照顾!
两人六年的别离后,慢慢熟悉了起来!
但容溪一首在养病,路德维希的绅士刻在骨子里,就算容溪有时候主动,路德维希都避了过去!
这个时候求了婚的男人可没有半点绅士风度,将容溪往床上一放,炙热的吻一个个落了下来。
额间,鼻子,嘴唇,脖子……身上的衣服被他撕裂,双手接着被放在男人的脖颈,全身都笼罩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
"我的溪,我的……"
容溪安抚他的激动,轻柔地用手摸着他的耳朵,热切地给他回应。
"你的,嗯……"
疾风骤雨,又是狂风暴雨,接着是柔声细语,然后又是滚烫热辣,雨打芭蕉……
总之是一夜没个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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