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霍总,你这是要把我宠上天啊?
苏挽跟着霍明砚走进新婚套房时,暖黄的灯光像团柔软的云,轻轻裹住她的肩。
床尾的新棉被是浅藕荷色,摸上去软得能陷进春天里;窗台上那盆“桃蛋”多肉正鼓着圆滚滚的叶片,叶尖泛着粉,是她前几天在花市蹲了半小时才相中的——当时她嫌二十块一盆太贵,蹲在摊位前看了又看,最后红着脸说“再养就成多肉奴了”。
“发什么呆?”霍明砚的体温从背后漫过来,手虚虚护着她后腰,“这盆比你出租屋那盆精神?”
苏挽指尖拂过多肉叶片上的白霜,喉咙突然发紧。
以前她租的老房子朝北,多肉总蔫头耷脑的,没想到他连这种小事都记着。
床头一张米白色卡片撞进视线,“欢迎回家”西个字是霍明砚的笔迹,笔锋刚劲里带着点刻意的圆润,像在努力藏起平日的冷硬。
“今早让张妈去买的卡纸。”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本来想写‘欢迎苏挽回家’,后来觉得不够。”喉结动了动,“得是‘欢迎我们的苏挽回家’。”
苏挽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们”两个字,眼眶热得发疼。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带着发烧的弟弟蹲在拆迁房门口,墙上“拆”字红得刺眼;想起去年冬天,弟弟手术费还差十万,她在便利店值夜班,哈出的白气在玻璃上结霜——那些日子里,“家”对她来说,不过是漏风的出租屋,是贴满创可贴的冰箱,是弟弟靠在她肩上说“姐,等我好了养你”的梦。
“少夫人。”张妈端着枣红色锦盒走进来,盒盖上雕着缠枝莲纹,“老爷子让送的,说是您小时候常吃的‘蜜云’糖。”
苏挽的手刚碰到盒盖就顿住了。
蜜云糖是她和弟弟的命。
父母走后,她带着五岁的小远捡废品换钱,偶尔攒够两毛,就去街角杂货店买一颗,两人舔着糖纸分着吃。
她抬头看向霍明砚,他正垂眼替她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低声道:“上周陪奶奶去老宅,老爷子翻相册时看到你和小远的合照,说那糖纸他在照片里见过。”
锦盒打开的瞬间,焦糖香裹着芝麻味涌出来。
苏挽拈起一颗,糖纸还是记忆里的湖蓝色,她突然就笑了,眼泪却砸在糖纸上:“小远肯定要馋哭。”
“明天接他来试新房间。”霍明砚抽了张纸巾替她擦脸,“儿童房在二楼拐角,窗户对着花园,他上次说想要能看星星的天窗,己经让人装了。”
苏挽猛地扑进他怀里,把沾着泪的脸埋在他衬衫里。
他的心跳声透过布料传来,一下一下,像在给她的世界重新上发条。
“叮——”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苏挽抽抽搭搭摸过来,家族群里霍明泽发的红包明晃晃挂着“庆祝姐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
她点开,数字让她倒抽口气——五位数的金额,比她三个月工资还多。
“要退吗?”她举着手机看霍明砚,“明泽总说我是他姐,可这钱……”
霍明砚拿过手机,在群里回复:“收下吧,以后你的花销,由我负责。”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侧头咬住她耳垂,温热的吐息扫过她耳尖:“包括替小远藏糖,替你买多肉,替你付所有你觉得‘贵’的东西。”
苏挽的脸蹭地烧起来,抢回手机打字:“你这样我会当真的!”
“本来就是当真的。”霍明砚从后面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苏挽,我霍明砚说的话,什么时候当过玩笑?”
午后的阳光漫过纱帘,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洒下金斑。
手机屏幕亮起,霍老夫人的消息弹出来:“挽挽,来我房里,教你戴珍珠。”
珠宝室的檀香混着珍珠的清润,霍老夫人坐在檀木椅上,面前铺着红丝绒布,上面摆着成套的珍珠首饰——耳坠、项链、胸针,每一颗都润得像浸了月光。
苏挽盯着自己发颤的手,觉得连呼吸都轻了:“奶奶,我平时就戴个银耳钉……”
“傻丫头。”老夫人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像晒过太阳的棉被,“你现在是霍家少夫人,出席慈善晚宴要戴珍珠,陪明砚见合作伙伴要戴钻石,去学校接小远……”她忽然笑了,“戴你那对银耳钉就行,那是小远用奖学金给你买的,多好。”
苏挽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这次是因为鼻尖泛酸。
老夫人拿起那对珍珠耳坠,替她戴上:“珠宝不是枷锁,是底气。你看,”她指着镜中两人,“我孙子的媳妇,就该戴着最好的,站在他身边。”
镜中倒影里,苏挽的眼睛亮得像有星星落进去。
她终于明白,霍家给她的从来不是珠宝,是那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重量。
暮色漫进窗棂时,苏挽抱着那盒蜜云糖回房。
路过花园时,她听见灌木丛后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转头望去,只看见片晃动的绿叶,和道匆匆闪过的背影——像是那天在公司楼下,举着相机追拍她的记者。
她攥紧糖盒,心跳突然快了几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摸出来,屏幕上显示着条未读私信,发件人是“匿名用户”。
苏挽指尖捏着手机,屏幕冷光刺得她瞳孔微缩。
匿名私信只有一行字:“霍家少夫人,地下室发霉的床垫和十二岁捡废品的照片,要我帮你回忆吗?”
她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来。
那天花园里的“咔嚓”声突然在耳边炸响——是那个总在公司楼下举着长焦镜头的记者!
她攥紧糖盒,指节泛白,蜜云糖的焦糖香混着冷汗的咸涩涌进鼻腔。
手机在掌心震得发烫,刚要按亮屏幕,霍明砚的语音通话弹了出来:“在花园站太久,手凉了?”
苏挽吸了吸鼻子,把手机贴在耳边:“明砚,我好像……”
“先上楼。”霍明砚的声音沉了沉,“我让小林查了,今天下午有个叫小赵的记者在霍宅外围踩点,上个月在你公司楼下偷拍的也是他。”
她刚推开房门,霍明砚就从浴室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
他接过她手里的糖盒放在床头柜,指腹抹掉她眼角未干的泪:“半小时前,他的微博账号发了条帖子。”
苏挽的手机“叮”地弹出推送。
照片里是间逼仄的地下室,霉斑爬满墙,铁架床上堆着褪色的棉被——那是她和小远住了三年的出租屋。
配文刺眼:“霍氏新少夫人的‘节俭美德’?”
她喉咙发紧,正要划走,评论区第一条突然跳出来:“我家嫂子当年省下的每一分钱,都是为了救弟弟。你们呢?”头像带着V认证的“霍明泽”三个字格外醒目,配图是张泛黄的照片——十二岁的苏挽蹲在废品站,怀里抱着抽抽搭搭的小远,两人手里捏着半颗蜜云糖。
“泽泽……”苏挽指尖轻触屏幕,照片里她的白衬衫洗得泛灰,却把弟弟的蓝外套裹得严严实实。
评论区瞬间炸了:“救命这张照片我哭了”“霍二少好刚”“所以人家省的钱是给弟弟治病,某些人省的钱是买包?”点赞数像滚雪球,十分钟就破了百万。
霍明砚拿过她的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划了划:“明泽下午翻到小远手术时的缴费单,非说要做成对比图。”他垂眸吻她发顶,“我霍家的人,容不得别人踩。”
手机又震动起来,备注“霍秀兰”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
苏挽接起,对面立刻传来涂着玫红甲油的手指敲杯沿的脆响:“挽挽啊,听说你在跟奶奶学珠宝搭配?我明天下午办了场名媛沙龙,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太太,你过来让大家认认霍家新媳妇?”
苏挽捏着手机的手顿了顿。
霍秀兰是霍明砚的姑妈,上个月家族聚餐时,她端着红酒杯扫过苏挽的旧毛衣,笑着说“现在的小姑娘倒会装朴素”。
她看向霍明砚,他正替她剥蜜云糖,糖纸在指缝间发出细碎的响,闻言冲她点了点头。
“谢谢姑妈邀请。”苏挽应下,听见对面轻笑一声:“那我让助理把地址发你,记得穿得体面些。”
挂断电话,苏挽捏着手机坐在床沿,指尖无意识绞着被角:“她……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霍明砚剥好糖塞进她嘴里,甜意漫开时,他俯身替她理了理乱发:“她儿子上周求我把项目给他,我没应。”他指腹她耳垂上的珍珠,“但你是霍家少夫人,该见的世面,该享的尊重,一样都不能少。”
临睡前,霍明砚从保险箱里取出个黑丝绒盒子。
打开的瞬间,钻石的冷光像碎星落进苏挽眼底——那是条极细的锁骨链,主钻只有米粒大,却在灯下流转着蓝紫火彩。
“不是让你炫耀。”他把项链扣在她颈后,指尖扫过她温热的皮肤,“是提醒你——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值得最好的。”
苏挽仰头看他,床头暖黄的光漫过他眉骨,把冷硬的轮廓揉得温柔。
她摸了摸颈间的钻石,声音发哑:“霍明砚,你会不会太纵容我了?”
他低头吻她额头,呼吸里带着刚刷过牙的薄荷味:“以前觉得‘纵容’是贬义词,现在才懂……”他喉结动了动,“能纵容你,是我的福气。”
第二天清晨,苏挽站在衣帽间镜子前。
霍老夫人让裁缝连夜送来的淡紫礼服垂在她身侧,珍珠耳坠轻碰锁骨链,发出细碎的响。
窗外的阳光漫进来,在缎面上流成一片温柔的海。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裙摆,手机在化妆台上震动——是霍明泽的消息:“姐,沙龙要是有人找茬,我带两箱蜜云糖去砸她!”
苏挽笑着回了个“滚”,转身拿过手包。
镜中倒影里,淡紫礼服裹着她纤瘦的肩,颈间的钻石闪着细碎的光,像把温柔的刀,替她劈开所有恶意。
玄关处,霍明砚己经换好西装。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裙角,目光落在她颈间的项链上:“记住,你不是去应酬。”他替她戴上手套,指尖在她腕间轻轻一按,“你是霍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去接受该有的礼遇。”
苏挽抬头看他,晨光透过水晶吊灯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她突然想起昨晚霍明泽说的话:“我哥这人,以前签合同都冷着脸,现在看你时……啧,眼里能淌出蜜来。”
司机己经把车停在门口。
苏挽踩着细高跟迈出大门,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脚踝上系着的红绳——那是小远用奖学金买的银铃铛,说“姐姐戴这个,走路时我就能听见你在笑”。
轿车驶入车流时,她摸了摸颈间的钻石,又碰了碰脚踝的银铃。
两种不同的光在她掌心交叠,像两股暖流,把过去所有的冷都融化了。
沙龙会场的水晶灯在前方若隐若现。
苏挽对着车窗理了理发梢,镜中映出她泛红的眼尾,和眼底那簇越来越亮的光——那是被爱填满的底气,是终于有了退路的从容。
当轿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时,门童拉开门的瞬间,穿堂风卷着花香涌进来。
苏挽提着裙角下车,淡紫缎面在阳光下流转,像把温柔的伞,替她撑起所有期待与未知。
(镜头扫过酒店旋转门上方的鎏金招牌,门内传来细碎的交谈声,有人低语:“霍家那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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