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霍家厨房的“挽挽勋章墙”诞生啦！
苏挽的拖鞋踩在厨房的瓷砖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盯着墙上那排被磁贴固定的便签纸，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毛衣领，凉意还没漫开，心尖先泛起了热。
最上面一张是霍雨晴画的小猫，圆头圆脑抱着个汤碗，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挽挽说猫和汤都要热乎的”；中间那张字迹潦草，“苏小姐口淡，盐要少放半勺”——是霍明泽的笔记，她上周吐槽汤咸时，这小子还装模作样说“哪有，我尝着正好”；最下面一张被压在角落，泛黄的卡片上画着系蓝布围裙的小人，旁边是霍明砚的字迹：“妈妈的糖醋萝卜，明早配粥吃”。
她记得三天前随口提了句“小时候外婆常做”，当时霍明砚正翻文件，头都没抬应了声“知道”。
“挽挽姐！”小芳端着刚擦完的瓷盘从里间探出头，发梢沾着面粉，“你可算来了！”她小跑着过来，手指戳了戳墙上新贴的粉色卡片，“这是今天刚加的——‘今日挽挽吃了三碗饭！’阿强哥说你把鸡汤泡饭都扒光了，比他试炖八回还让他高兴。”
苏挽的耳尖慢慢红了。
她摸了摸那张卡片，墨迹还没完全干，“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吧？”话尾却软得像融了的糖。
“不夸张！”阿强从灶台边转过来，围裙带子系得歪歪扭扭，手里捏着张还没贴的卡片，“今天你吃了我做的糖醋排骨，我、我得记下来。”他喉结动了动，把卡片往她手里塞，“就、就写‘苏小姐说好吃’。”
苏挽低头看卡片，上面画着排骨，酱汁涂得歪歪扭扭，倒真像她碗里那盘。
她捏着卡片笑：“阿强哥，你这画功得跟雨晴学学。”
“我教他！”霍雨晴不知什么时候晃进来，发梢别着的珍珠发夹闪了闪，拽着苏挽的手腕往另一堵墙走，“看这边！这才是重点——”
墙面上贴着十几张拍立得，苏挽一眼认出那是她第一次尝霍家菜时的照片。
有对着佛跳墙瞪圆眼睛的，有被酒酿圆子甜到眯起眼的，还有上周啃酱鸭时，嘴角沾着酱汁抬头的模样。
她捂住嘴：“你们什么时候拍的？”
“上次你说‘这红烧肉比我外婆做得还软’，明泽哥举着相机说‘记录历史性时刻’，你光顾着吃没发现。”霍雨晴戳了戳一张她鼓着腮帮子的照片，“我哥说要把这些都留着，等你老了坐摇椅上翻——”
“雨丫头又胡说。”霍明砚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
他不知何时换了件深灰家居服，手里端着杯温好的牛奶，目光落在苏挽发顶的呆毛上，“明泽，照片墙该加个相框了，别让挽挽的表情照落灰。”
“哥你这就外行了！”霍明泽从冰箱后探出头，手里举着盒草莓，“要的就是这种烟火气——挽挽，明天我给你做草莓大福，你尝的时候我再拍一张，正好和上次吃提拉米苏的照片凑对。”
苏挽望着满墙的卡片和照片，喉咙突然发紧。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蹲在菜市场捡烂菜叶，想起弟弟手术前她数着银行卡余额失眠的夜，想起搬来霍家第一天，王叔用眼角扫她时那句“攀高枝的”。
可此刻厨房暖黄的灯光里，阿强在擦她用过的碗，小芳往她手里塞刚烤的曲奇，霍雨晴正踮脚给照片换磁贴，霍明泽举着草莓在她面前晃，霍明砚把牛奶推到她手边，温度刚好不烫嘴。
“挽挽姐？”小芳的声音带了点担忧，“你怎么哭了？”
苏挽慌忙抹脸，却越抹越多。
她抓起阿强的卡片按在胸口，又摸了摸霍雨晴画的小猫，最后握住霍明砚递来的纸巾：“没、就是厨房热气太足。”
霍明砚没拆穿她。
他望着墙上被月光镀亮的卡片，每张都写着“给挽挽的回忆”，忽然想起下午在老宅，王叔阴阳怪气说“有些麻雀就算进了凤凰窝，终究还是要露怯”。
当时苏挽攥着他的袖口，指甲几乎掐进他掌心，却还是笑着说“王叔说得对，我确实得学”。
现在他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忽然觉得那些刺耳的话都成了远处的风。
他的挽挽，该被这些甜丝丝的、热乎乎的、带着油星和面粉香的爱意，严严实实裹住。
“对了，”霍明泽突然拍了下脑门，“我提议加个‘挽挽满意度评分榜’！就挂照片墙旁边，五星最高——”
“明泽！”霍雨晴抄起块抹布作势要扔，“你当这是外卖平台呢？”
“本来就是要让挽挽满意啊！”
厨房里的笑闹声撞在瓷砖墙上，又散进飘着甜香的空气里。
苏挽咬着曲奇，看阿强偷偷把她的卡片贴在最显眼的位置，看霍雨晴和明泽追着抢草莓，看霍明砚低头替她理了理毛衣袖口——那是他大学时穿的旧款，现在套在她身上，倒像量身定做的。
首到后半夜，厨房的灯渐次熄灭。
王叔抱着纸箱经过走廊时，脚步忽然顿住。
他望着那面被月光照亮的墙，卡片上的字迹模模糊糊，却能看清最中间那张：“今日挽挽笑了，是从眼睛里往外冒的甜。”
他喉结动了动，指尖轻轻碰了碰纸箱里的调令，低声道：“到底……”
话音被夜风卷散，只余下墙面上的卡片，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光。
凌晨两点的霍家厨房飘着残糖香，王叔抱着纸箱经过操作间时，纸箱边角蹭到了瓷砖缝里的面粉，在地上拖出一道浅白痕迹。
他脚步顿在"挽挽勋章墙"前，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刚好照亮最中间那张卡片——"今日挽挽笑了，是从眼睛里往外冒的甜"。
纸箱在怀里沉了几分。
他想起三个月前第一次见苏挽，那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来签契约，手指捏着钢笔首抖，却在他冷脸说"霍家规矩多"时，立刻弯腰说"麻烦王叔多教"。
后来她给霍老夫人送亲手织的围巾，给霍雨晴改画稿到凌晨，连阿强新学的糖醋小排，她都要举着小本子记"火候再小半分钟"。
"王哥。"老张端着保温桶从储藏室出来，见他站在墙前，脚步放得很轻，"调令是老夫人的意思，说你管了二十年中馈，该去老宅享清福了。"
王叔喉结动了动，指腹轻轻碰了碰卡片边缘的纸角："我前天整理老夫人旧物，翻到小少爷周岁时的抓周照片。"他声音哑得像砂纸，"那时候霍家上下，连擦奶瓶的布都要分三种。
可现在..."他望着墙上歪歪扭扭的小猫画，"老夫人说，这墙比她书房那幅唐寅真迹还金贵。"
老张把保温桶往他怀里塞："桶里是阿强新熬的雪梨汤，给老宅的老人们带过去。"他拍了拍王叔肩膀，"我在霍家三十年，头回见少爷把衬衫扣子系错三个还笑得出来——"他指了指墙上霍明砚写的"妈妈的糖醋萝卜"卡片，"有些规矩是死的，人心是活的。"
王叔低头看保温桶上还沾着的面粉，突然笑了。
他把纸箱换到左手，右手郑重地碰了碰那面墙："或许...她真的不一样。"
走廊尽头的壁灯突然亮起，霍明砚穿着深灰睡袍站在转角，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
他目光扫过王叔怀里的纸箱，又落在那面墙上，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王叔，老宅的桂花糕该换配方了。"
王叔愣了愣，随即弯腰应了声"是"。
他抱着纸箱往走廊深处走，脚步声越来越轻，只余下保温桶里的汤晃出细碎的响。
"看什么呢？"苏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穿着霍明砚的旧毛衣，袖口卷到手肘，发尾还沾着刚洗过的水珠。
霍明砚转身，把热可可递过去："带你看样东西。"他牵起她的手往厨房尽头走，经过操作台时，阿强连夜烤的曲奇还盖着纱布，小芳给汤煲裹的棉套歪在一边——都是他们怕她半夜饿醒的痕迹。
厨房尽头的窗是整面玻璃，月光漫进来，把"挽挽勋章墙"照得发亮。
霍明砚揽着她的腰，指尖点向最上面那张小猫画："雨晴昨天偷偷说，这是她画过最用心的作业。"又移到霍明泽写的"盐少半勺"卡片，"明泽说，你第一次夸他汤鲜时，他手机差点掉汤里。"最后停在他自己写的那张，"我让人查过，你外婆的糖醋萝卜，糖要熬到第三遍冒泡。"
苏挽的鼻尖突然发酸。
她望着满墙的字迹和照片，想起昨晚霍雨晴给她编头发时说"挽挽姐的头发比我妈那串珍珠还软"，想起霍明泽偷偷往她包里塞的超市代金券（背面写着"别省着，霍家养得起"），想起霍明砚每次出差都要拍当地早市的照片发给她："这家的豆浆你肯定爱喝"。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做这面墙吗？"霍明砚低头，下巴蹭了蹭她发顶，"因为他们把你当成了家人。"
苏挽的眼眶热了。
她转身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因为...我己经把这里当成家了。"
窗外的月光落进厨房，在墙面上淌成一片温柔的河。
那些写着"挽挽吃了三碗饭""挽挽说鸡汤香"的卡片，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应和她的话。
次日清晨五点半，苏挽轻手轻脚溜进厨房。
她昨天夜里翻出外婆留下的蓝布围裙（边角还打着补丁），此刻系在身上，从围裙口袋里摸出张粉色便签纸——是她凌晨三点躲在被窝里写的，字迹还有点歪："今天，我真正成为了霍家的一员。"
"挽挽姐早！"小芳揉着眼睛从更衣室出来，手里还抓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你怎么起这么早？"
苏挽把便签纸贴在"今日挽挽笑了"那张旁边，回头时眼睛亮晶晶的："给小阳做他最爱吃的蟹黄包。"她指了指冰箱上的便签，"明砚说今天接小阳来住，我得把他的小熊碗洗干净，还要..."
"我帮你！"小芳立刻精神了，踮脚去够最高层的蒸笼，"阿强哥昨天买了最新鲜的螃蟹，我这就去拆蟹肉——"
"等等！"苏挽慌忙拉住她，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钞票，"帮我去楼下超市买袋糖桂花，小阳说要撒在包子上。"她把钱塞到小芳手里，又补了句，"别让明砚知道，他总说我买东西不看价签。"
小芳憋着笑跑出去，苏挽转身时，正撞进霍明砚的视线里。
他倚在厨房门口，手里晃着车钥匙，晨光照得他眉梢都是暖的："我帮你看着小阳，你慢慢做。"他指了指她围裙上的补丁，"外婆的围裙，比我那套高定西装还好看。"
苏挽的脸腾地红了。
她低头整理蒸笼，却听见霍明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蒸汽弄湿的发梢，低声道："小阳说想吃超市新到的草莓酸奶，要不要...一起去采购？"
苏挽抬头，正撞进他眼里的星光。
她忽然想起昨天弟弟在电话里说："姐，霍哥哥说要给我买变形金刚，可我更想和你推购物车。"此刻晨光透过玻璃窗，在"挽挽勋章墙"上镀了层金边，而她的手，正被霍明砚握得暖暖的。
"好。"她笑着应了，"但说好了，变形金刚要挑最便宜的。"
霍明砚低笑出声，指腹蹭了蹭她发间的呆毛："都听你的。"
厨房外的走廊上，小芳举着糖桂花跑回来，远远喊着："挽挽姐！
超市的草莓打折——"
苏挽转身应着，目光掠过墙上的新卡片，又落向厨房外的晨光。
今天，会是很温暖的一天。
而明天，还有更多的温暖，在等她。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cbbafd-57.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