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霍总，你老婆“收网”了！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漫进正厅时，张妈正踮脚擦着楼梯扶手。
她余光瞥见管家抱着卷得齐整的画轴穿过走廊，红绸被风掀起一角，"霍家治理架构图"七个烫金大字刺得人眼睛发暖——这是昨儿苏挽说要挂回去的东西。
正厅里，苏挽扶着孕七个月的腰站在梯子旁。
霍明砚仰头扶着她的腰，指腹轻轻蹭过她后腰被晨露打湿的衣料："慢些，先摸清楚钉子位置。"他声线压得低，像怕惊着她肚子里好动的小汤圆。
苏挽却先笑了，指尖点了点画轴边缘："你看这线条，是按霍爷爷当年画的草图改的，连批注位置都没动。"
画轴展开的瞬间，整个正厅的呼吸声都轻了。
年轻一辈的霍家子孙挤在门口，三堂妹霍星瑶踮着脚扒着门框，睫毛扑闪："姐，这图里怎么把公益部门单独标成金色？"
苏挽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指尖划过"阳光公益"西个字。
小汤圆在肚子里踹了一脚，她疼得吸了吸鼻子，声音却清亮："不是取代，是更新。"她转身时，腕上的翡翠镯子碰在画轴木框上，"叮"的一声脆响，"霍家能走到今天，靠的是当年霍爷爷带着工人在工地啃馒头签的第一份合同，靠的是老太太半夜给加班的员工煮的热粥。
可后来有些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墙角缩着的五叔公，"把'霍家'两个字，当成了往兜里塞钱的口袋。"
五叔公的手背青筋首跳，刚要拍桌子，被霍老太太的拐杖尖"咚"地戳在脚边。
老太太穿着月白对襟衫，发簪上的珍珠在晨光里泛着润光："都到齐了？"她声音不大，却像根线串起满厅乱晃的目光。
会议室的红木椅被拖得吱呀响。
霍家二十多口人挤进来时，苏挽正被霍明砚扶着坐进主位旁的软椅。
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长桌尽头，目光从最年长的七叔公扫到最小的霍星瑶："今儿宣布两件事。"她指节叩了叩桌面，"第一，即日起，苏挽任霍家特别顾问，监督家族所有产业运营。"
"老太太！"五叔公的儿媳猛地站起来，脖子涨得通红，"她不过是......"
"不过是给霍家养小曾孙的人？"老太太突然笑了，从怀里摸出个褪色的布包，抖开是张泛黄的工资条，"三十年前，老霍头查账查到亲侄子挪用工人工资，那小子也说'我是霍家人'。
老霍头把工资条拍他脸上，说'霍家人的脸，是拿良心挣的'。"她转向苏挽，眼里的光软得像春夜的月光，"这丫头查账查到后半夜，为了找建材部吃回扣的证据，蹲在工地啃了三天冷馒头。
她不是外人，是我们自己选出来的守门人。"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墙上座钟的滴答声。
霍星瑶第一个鼓掌，巴掌拍得通红："我支持苏姐！
上个月她还带着我去孤儿院送奶粉，那些孩子抱着她的肚子喊小弟弟呢！"几个年轻的跟着起哄，七叔公的孙子挠了挠头："我在海外读MBA，苏姐给我发的架构图案例，教授都夸是现代家族企业范本......"
五叔公攥着椅子扶手的指节发白，却终究没敢再开口。
午后的冬市会比清晨更热。
霍明砚解了西装袖扣，坐在主位上翻着财务报表。
最后一个反对的董事拍着桌子："让个孕妇管霍家？
传出去成何体统！"
霍明砚放下报表，指尖敲了敲桌角。
他眼尾的细纹在阳光下淡得像一道影子，声音却沉得像压了块石头："苏挽用三个月理清了霍氏十年的糊涂账，把公益基金的透明度从37%提到92%。"他抬眼时，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如果你们认为她不配，那就请拿出比她更好的方案。"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市场部总监最先低头翻文件，声音闷得像蚊子："我、我这有她做的用户画像分析......"
暮色漫进办公室时，苏挽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翻改革协议。
霍明砚端着燕窝进来，看她桌角堆成小山的文件，眉心皱成个结："不是说只签最后一份？"
"还差公益办公室的。"苏挽舀了口燕窝，甜得舌尖发颤，"张姨说他们把山区小学的改建方案送来了，我得......"
手机突然震动。
她扫了眼来电显示，瞳孔微微一缩——是公益办公室的王主任，备注里还存着她上周在暴雨里背他奶奶去医院的照片。
"苏总，"王主任的声音带着喘，"您让查的那批过期药品......找到了。"
苏挽放下勺子，孕裙下的手指慢慢蜷紧。
窗外的晚霞漫进来，把她腕上的翡翠镯子染成蜜色。
霍明砚俯身在她发顶亲了亲，指尖轻轻覆住她交叠的手："我让陈特助调了两辆防弹车。"
她抬头看他，眼里有细碎的光在跳。
小汤圆在肚子里踢了第三下，像在敲一面小鼓。
"去公益办公室。"苏挽摸出车钥匙，"有些账，该算清了。"
公益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晚霞把玻璃染成蜜橘色。
苏挽握着钢笔的手忽然顿住，笔尖在"阳光公益改革执行协议"的落款处洇开个浅墨点——七个月大的小汤圆正用小脚板狠踹她的肋骨，力道比往日猛了三倍。
"苏总？"王主任端着保温杯的手一抖，杯盖"当啷"磕在红木桌面。
他上个月在暴雨里见过苏挽的腰力——背着他八十三岁的老母亲爬了六楼，此刻却见她额角沁出薄汗，孕裙下的手指轻轻覆住鼓起来的肚皮，声音软得像哄小孩："小祖宗，妈妈知道你急着看新世界，可这最后一页签完，咱们才能给山区的小朋友盖新教室呀。"
霍明砚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他西装搭在臂弯，袖扣在暮色里闪着冷光，目光却烫得能化了人："王主任，去把恒温箱里的蓝莓拿过来。"他走到苏挽身侧蹲下，掌心贴上她隆起的腹部，"是不是爸爸说话不算数？
今早说要陪你一起签，结果被董事会绊住了？"
小汤圆像是听懂了，在霍明砚掌心顶出个小鼓包。
苏挽被逗笑，抽了张纸巾擦他鬓角的薄汗："你刚在会议室和那帮老狐狸斗了三小时，我这儿有王主任盯着呢。"她低头再看协议，笔尖悬在"苏挽"二字上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她蹲在医院走廊数硬币，弟弟发着烧抓着她衣角说"姐，我不疼"。
那时她就想，要是能有双手替她托住摇摇欲坠的天该多好。
现在这双手不仅托住了她，还托住了整个霍家的明天。
钢笔落下的瞬间，整间办公室的呼吸都轻了。
王主任红着眼眶把协议收进檀木匣："苏总，您上周让查的过期药品，我们按您给的批号比对了物流单，确实是有人调换了山区小学的急救物资......"
"明天上午九点，监察委员会。"苏挽抚着肚子站起身，霍明砚立刻扶住她后腰，"该让那些人，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晚间的霍家花园飘着夜来香。
苏挽挽着霍明砚的胳膊走在青石板小径上，远处主宅的灯火透过雕花窗棂漏出来，像撒了把碎金子。
她穿着软底绣花鞋，每一步都踩得极慢，却偏要去够矮丛里的蓝雪花："明砚，你说这花像不像弟弟病房窗外的牵牛花？
他总说等病好了，要在院子里种满会爬墙的花。"
霍明砚把折下的蓝雪花别在她耳后，指腹蹭过她耳垂上那颗他送的珍珠："下个月手术中心就能落成，我让人在顶楼设计了露天花房。"他停住脚步，转身时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以前我总觉得霍家是座需要守住的城，现在才明白......"他的手覆上她的小腹，"它该是个能让人安心扎根的家。
以后的霍家，不只是我的，也是你的。"
苏挽仰头看他。
月亮刚爬上东墙，把他的轮廓镀得温柔。
小汤圆在肚子里翻了个身，像是在给爸爸的话鼓掌。
她摸着耳后的蓝雪花笑："这是他的。"风裹着花香吹过来，她忽然想起今天在正厅挂架构图时，霍老太太握着她的手说"咱们霍家，该有个能把良心当秤砣的当家人"——原来所谓"团宠"，从来不是被捧在手心，而是被托着脊梁，去做该做的事。
深夜的阳台有些凉。
苏挽裹着霍明砚的羊绒衫靠在藤椅上，膝头搭着条薄毯。
她望着漫天星子，指尖轻轻抚过颈间的银锁——那是弟弟十岁生日时用攒了半年的早餐钱买的，刻着"平安"二字。"小宇，"她对着风轻声说，"姐姐没骗你，真的攒够了能买很多很多安心的钱。
现在霍家的账册比你当年的错题本还干净，山区的孩子能喝上热粥，孤儿院的宝宝有新奶粉......"
风忽然大了些，吹得院角的老桂树沙沙响。
苏挽裹紧毯子起身，瞥见书房还亮着灯。
檀木书桌上摊开着《霍家治理架构执行细则》，最后一页压着霍明砚的钢笔——他总说她改文件时爱咬笔杆，所以特意挑了支带软胶握把的。
她轻手轻脚走进去，指尖拂过文件上自己刚签的名字。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把"苏挽"二字和"霍明砚"的签名融成一片。
小汤圆在肚子里动了动，像是在说"妈妈，我也想看"。
书桌上的台灯突然闪了闪，投下一片暖黄的光。
苏挽坐进霍明砚常坐的高背椅，翻开执行细则的下一页——那里贴着张便签，是霍明砚的字迹："夫人，下一章，该你执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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