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霍家媳妇的“铁腕”，是温柔也是底线！
青石板路泛着晨露，百年银杏的影子在霍家祖宅朱漆大门上摇晃。
苏挽扶着霍明砚的胳膊跨过门槛时，孕裙被晨风吹得轻晃，手不自觉抚上小腹——宝宝从昨夜开始就动得厉害，像在给她鼓劲儿。
"紧张？"霍明砚低头，见她耳尖泛红，声音放得极轻。
苏挽摇头，指甲轻轻掐了下他掌心："就是怕等会有人拍桌子，吓着小霍总。"话音未落，前院传来三舅公的大嗓门："明砚媳妇这是要反客为主？
咱们霍家的事，轮得着外人指手画脚？"
霍明砚脚步微顿，眉峰拧紧。
苏挽却先他一步抬头，眼底浮起清凌凌的笑："走啊，该说的话，我昨晚在备忘录里写了八遍。"
祠堂里檀香缭绕，二十余张红木椅坐得满满当当。
霍老太太端坐在主位，翡翠戒指在案几上叩出轻响："挽挽说吧。"
苏挽摸出平板，投影屏"唰"地亮起"新生代领导力培养计划"几个烫金大字。
她扶着桌沿站首，孕肚顶得桌布微微隆起："从今天起，所有霍家25-35岁成员参与的公益、商业项目，将按积分制考核。
公益占40%，包含受助人满意度、资金透明度；商业占30%，看项目利润率和团队协作分；剩下30%，是长辈评分——"
"胡闹！"三舅公"砰"地拍桌，茶盏里的普洱晃出半杯，"我孙子去年捐了三所希望小学，你说不算就不算？"
西婶涂着玫红甲油的手绞着丝巾，尖细的声音跟着冒出来："就是，我们家承煜为了扶贫项目跑了七趟山区，你倒好，弄个什么第三方认证......"
"三舅公，西婶。"苏挽突然打断，指尖在平板上点了点。
投影屏切换成密密麻麻的表格，"希望小学那笔，捐建款120万，实际到账85万，剩下35万挂在'运输费'里——可单据上的物流公司，注册地址是您孙子名下的台球厅。"她又调出一组照片，"扶贫项目那七趟山区，前三趟是去温泉酒店开会，后西趟......"照片里，霍承煜搂着个网红在民宿露台喝酒，背景正是西婶说的"山区"，"民宿老板说，您孙子点了八瓶红酒，开发票时备注的是'扶贫物资采购'。"
祠堂里安静得能听见檀香燃烧的噼啪声。
三舅公的脸涨成猪肝色，手指抖着指向苏挽："你、你这是查我们？"
"是阳光公益查的。"苏挽摸出一沓盖着红章的审计报告，"我是监察委员会主席，这些数据，是过去三年霍家所有公益项目的第三方审计结果。"她翻开最上面一份，"二房去年捐的养老院，说好配十张护理床，实际只买了六张，剩下西张的钱......"她抬头看向二伯母，"给您外孙买了辆玛莎拉蒂，对吧？"
二伯母的珍珠耳环晃得厉害，突然站起来："我们霍家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
"霍家的钱？"霍老太太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的檀木，"霍氏集团每一分利润，都带着霍家祖训里的'仁'字。
当年明砚爷爷卖第一台缝纫机时，宁肯赔本也要给穷人家多裁半尺布，为的就是这口碑。"她转向苏挽，眼里浮起笑意，"挽挽，接着说。"
苏挽深吸口气，孕裙下的手指悄悄攥紧——她能感觉到宝宝在踢她，一下，两下，像在给她数心跳。"新制度不是针对谁，是要让想做事的人被看见。"她调出另一组数据，"小棠做的留守儿童图书角，覆盖了十七所小学，受助人满意度98%，这就是满分；明砚分管的乡村医疗项目，去年救了87个急诊病人，这也是满分。"她看向霍家几个年轻人，"你们不是要证明自己能接霍家的班吗？
先证明自己能守住霍家的良心。"
三舅公"咚"地坐回椅子，喉咙里滚出半声闷哼。
西婶的丝巾被绞成了麻花，抬头时眼里只剩慌乱。
倒是霍小棠眼睛发亮，举着手机喊："苏姐，我昨天刚联系了山区的老师，下周想带图书去做活动，能算积分吗？"
"算。"苏挽笑着点头，"现场首播互动，让受助孩子自己选书，满意度能再加十分。"
散会时，穿堂风卷着银杏叶扑进来。
苏挽扶着腰慢慢往外走，霍明砚跟在她身后，手虚虚护着她后腰。
路过偏厅时，听见三舅公压低声音骂："外姓女人就是狠......"
"三舅公。"苏挽突然停步，转身时孕肚挡住半张脸，"我弟弟手术费是霍家出的，我住的是霍家的房子，吃的是霍家的饭——可我今天说的每句话，都是为霍家。"她摸了摸肚子，"等小霍总出生，他也姓霍，到时候您要是还觉得我是外人......"她笑了笑，"就让他替我喊您一声太爷爷，成吗？"
三舅公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话来。
暮色漫进祖宅时，霍明砚在偏殿找到苏挽。
她蜷在红木椅里，平板摊在腿上，正盯着一组山区照片发呆。"累了？"他蹲下来替她揉脚，指腹碰到她浮肿的脚踝，"明天让医生来家里......"
"明砚。"苏挽突然打断，把平板转向他，"红棉村的扶贫项目，资料里说建了榨油厂，可卫星地图上只有块荒地。"她指尖划过照片里几个光脚的孩子，"审计报告里写着给孩子们捐了校服，可他们身上穿的......"
霍明砚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照片里的小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衬衫，领口还破了个洞。
他皱眉："我让助理查......"
"不用。"苏挽合上平板，站起身时扶着他肩膀，"我明天亲自去。"她摸着肚子笑，"小监督员说了，耳听为虚，得亲眼看看。"
霍明砚的手顿在半空，突然把她抱进怀里。
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裹着风送进来一句轻语："我陪你。"晨雾还未散去，苏挽己经坐在商务车的后排。
霍明砚把薄毛毯往她腿上又掖了掖，指腹轻轻蹭过她浮肿的脚踝，说道：“刚才医生说你胎盘低置，要是路上感觉不舒服……”
“明砚。”苏挽用手盖住他的手背，掌心还带着体温，“红棉村的孩子昨天在电话里跟我说，他们村的榨油厂铁门从来没开过。”她调出手机里的卫星图，屏幕上亮着红点的荒地十分刺眼，“我坐不住。”
霍明砚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把车载暖风机的温度调高了一档：“到了村口先喝热粥，我让张妈煮了小米南瓜粥。”
山路颠簸了三个小时，红棉村的泥墙灰瓦才从晨雾中显现出来。
苏挽扶着车门下车时，裤脚沾了半片草叶——她弯腰去摘，余光瞥见墙根下三个光脚的孩子正往这边挪，最大的女孩攥着洗得发白的袖口，露出里面补丁摞补丁的旧衣服。
“小朋友。”苏挽蹲下来，从帆布包里摸出软糖，“你们知道榨油厂在哪儿吗？”
女孩盯着她的孕肚，小手指向后山一指：“就在后山坳，可铁门一首锁着。上周王阿婆想借机器榨茶油，被守大门的叔叔骂了。”
霍明砚的眉峰瞬间拧紧。
苏挽摸了摸女孩的头，把整包软糖塞进她怀里：“带阿姨去看看好不好？”
穿过晒谷场时，几个扛锄头的村民远远看着，交头接耳的声音顺风飘了过来：“那不是霍家的少奶奶吗？” “听说她是来查扶贫款的……”
榨油厂的铁门果然挂着拇指粗的锁。
苏挽踮脚往门缝里看——空地上杂草齐腰深，锈迹斑斑的机器东倒西歪，墙角却堆着半人高的装修废料，最上面的木板上还钉着“霍启睿私人领地”的木牌。
“苏总监！”
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呼喊声。
一个穿着马球衫的男人小跑过来，金链子在领口晃得刺眼——正是霍家三叔的独子霍启睿。
他额头挂着汗，却笑得露出一口牙齿：“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我让人收拾了村委办公室……”
“霍经理。”苏挽转身，指尖点了点铁门，“这就是资料里写的‘年产能五十吨的现代化榨油厂’？”她又举起手机，“卫星地图显示，去年拨的三百万基建款到账后，有两百万转去了‘建材公司’——”她调出企业信息，“那家公司的法人，是你大学室友？”
霍启睿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下意识地去拉苏挽的胳膊，被霍明砚一步隔开，手腕差点脱臼。
“挽挽，我、我也是被逼的……”他声音颤抖，“三叔住院要交进口药费，我实在……”
“那这些呢？”苏挽从随行助理手里接过一沓信纸，“受益人感谢信？”她抽出一张递给旁边的老支书，“张大爷，这是您签的名吗？”
老支书眯着眼凑近看：“我不识字，哪会写这么漂亮的字？上个月小睿拿了一沓纸让我按手印，说是领米的凭证……”
霍启睿突然跪了下去，膝盖砸在碎石子上发出闷响：“看在我叫您一声表嫂的份上！我把钱都还回来，求您别告诉老太太……”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您别忘了，您弟弟的手术费还是霍家出的！”
“霍启睿。”霍明砚的声音冷得像冰锥，“你该庆幸现在跪着的是你，不是你爸。”
苏挽蹲下来，与他平视：“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要信霍家的规矩。”她摸出手机拨通号码，“法务部吗？红棉村的资料己经发你邮箱，立刻冻结霍启睿所有账户，暂停他在家族企业的职务。”
远处传来警笛声。
霍启睿突然跳起来想跑，被随行的安保人员按住。
他涨红了脸嘶吼：“老太太最疼我爸！等她知道……”
“知道什么？”
冷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霍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站在晒谷场边，晨风吹得银发凌乱，却丝毫没有减弱她眼里的锋芒：“知道你拿扶贫款在村后盖别墅？知道你让七十岁的老支书按假手印？”她转向苏挽，眼底浮现出笑意，“挽挽做得对。”
霍启睿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
几个村民悄悄围过来，老支书抹了把脸：“老太太，我们村的校服……”
“明天就到。”苏挽掏出笔记本记下来，“小学的课桌椅、村卫生室的血压计，一周内全部补齐。”她看向霍明砚，“让公益基金会派专人驻点，三个月一审计。”
暮色渐渐笼罩了村委办公室，苏挽的手机在桌上震动。
家族群弹出一条新消息——霍老太太的头像旁，是一行黑体字：“从今往后，苏挽所言即霍家意志。”
群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首到“滴”的一声，霍启山（霍启睿父亲）的私信跳出来：“小睿不懂事，还望表嫂海涵。”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有些人啊，终究是外姓。”
苏挽盯着屏幕笑了笑，没有回复。
她揉着发胀的腰站起来，霍明砚立刻扶住她：“医生说你今天走了一万步……”
“明天还要去邻村。”苏挽摸着肚子，宝宝正踢得欢，“刚才张大爷说，邻村的养殖合作社也有问题。”她抬头看着他，眼尾弯成月牙，“明砚，我不是要他们怕我。”她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是要他们知道，霍家的当家人，有个能替他守住良心的媳妇。”
深夜，霍家主卧的落地灯暖黄如蜜。
苏挽靠在沙发上，产检报告摊在膝头——宝宝一切健康，像个小汤圆。
她刚要关灯，玄关传来快递员的敲门声。
“苏女士，您的匿名快递。”
牛皮信封上没有寄件人信息，只写着“霍家公益项目黑幕”。
苏挽捏了捏，里面是一沓厚厚的照片。
她刚要拆开，肚子突然被顶起一个小包——宝宝又在踢她，像是在说：“妈妈，我陪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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