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霍总,原来你是这样的投资人!
酒店落地灯的暖光裹着苏挽的发梢,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手习惯性去摸床头柜的手机。
霍明砚早有准备,将温好的蜂蜜水递到她唇边:“先喝半杯,昨晚盯着手机睡的,眼睛该干了。”
苏挽捧着杯子抿了口,指尖却不老实地去勾他西装袖口的纽扣——这是她怀孕后新养成的小习惯,像只小猫非要确认主人在身边才安心。
“明早几点去古董市场?”她歪头问,眼尾还沾着刚醒的软意。
霍明砚扶住她作乱的手,却没回答,反而将手机屏幕转向她:“先看这个。”
是“时光胶囊”的后台数据。
苏挽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突然凝住——法国地区的年轻用户占比竟高达67%,评论区里清一色的“外婆的蕾丝桌布”“爷爷修了二十年的老怀表”,甚至有个染着蓝发的女孩晒出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糖纸,配文:“原来我以为酷是穿破洞裤,现在才懂,把她的温度戴在手腕上,才是最酷的事。”
“怎么会……”苏挽指尖轻轻划过屏幕,“我以为家庭记忆这种主题,至少要三十岁以上才会共鸣。”
“因为你没看过他们的眼睛。”霍明砚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上周展会现场,那个举着拍立得追着你跑的法国男孩,他说他妈妈去年去世了,翻遍相册只找到一张模糊的合影。你当时蹲下来,告诉他可以把照片碎片融进银戒里——他红着眼眶说,那是他妈妈走后,第一次觉得‘遗忘’没那么可怕。”
苏挽突然不说话了。
她望着手机里不断刷新的评论,喉结动了动,像是有团热烘烘的东西堵在那里。
怀孕后本就敏感的情绪被轻轻一戳,鼻尖立刻泛了酸。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蹲在纸箱前给弟弟画变形金刚时,邻居张奶奶端来的热粥;想起弟弟手术前攥着她衣角说“姐,我不怕疼,就是怕以后不能给你养老”;想起三年前被甲方撕碎的设计稿,碎纸片里还夹着她偷偷画的“奶奶的瓷碗”。
“明砚。”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在他皮肤上压出浅红的印子,“如果我们做‘全球家庭记忆征集’呢?不只是卖珠宝,是让所有人把故事交出来,我们当搬运工——把奶奶的瓷碗、爷爷的怀表、十二岁姑娘的纸箱梦,都变成能戴在身上的光。”
霍明砚的拇指着她手背上的小骨头,那里还留着小时候给弟弟织毛衣时扎的针孔。
他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低头吻了吻她眉骨:“现在就做。”
他掏出手机的动作快得像道影子,通话键刚按下,那边就接起了:“市场部,半小时内出三套推广方案,侧重年轻用户情感共鸣;技术部立刻搭建上传平台,要支持二十国语言翻译;法务部准备海外版权登记文件,重点盯欧洲和东南亚——”他转头看向苏挽,声音软了软,“再加条用户隐私条款,明确‘故事使用权需本人手写授权’。”
苏挽看着他西装领口因为动作扯开的缝隙,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妊娠纹——那是她怀孕五个月时,他非要跟着去产检,被医生调侃“比孕妇还紧张”时,她笑着掐的。
“你不是说只当后勤部长?”她戳他胸口。
“后勤部长也得会调兵遣将。”霍明砚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声透过衬衫闷闷传来,“再说了……”他低头碰了碰她隆起的小腹,“小霍宝在踢我,好像在说‘爸爸要帮妈妈实现愿望’。”
苏挽被逗得笑出泪,刚要说话,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霍氏官网的推送通知:【记忆传承·全球共创计划启动】。
她点进去,首页滚动着醒目的标语:“你的故事,值得被永远记住——上传家庭记忆,定制专属珠宝,让爱有形状。”
凌晨西点的巴黎还浸在夜色里,可后台数据像被点燃的导火索。
访问量从五千、一万、十万,一路飙到百万。
苏挽盯着不断刷新的留言,有意大利老人上传和妻子的初吻照片,有日本女孩晒出奶奶织的婴儿袜,甚至有个美国黑人小哥发了段视频:“我曾一位‘家庭’是妈妈用破布缝的玩偶,现在才知道,那是全世界最珍贵的珠宝。”
“明砚你看!”苏挽拽他袖子的手都在发抖,“他们不是来买珠宝的,是来交托心事的。”
霍明砚拿过她的手机,调暗屏幕亮度后塞回她怀里:“所以明天开始,你每天只看两小时案例。”他指腹抵着她眼下的青影,“医生说孕妇要保持情绪稳定。”
苏挽刚要反驳,屏幕上突然弹出新上传的案例。
照片有些模糊,像是用老相机拍的,背景是斑驳的红砖墙,穿碎花裙的年轻女人抱着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两人的麻花辫上都系着同样的红绸带。
配文是:“妈妈的麻花辫,我的小木马,这些记忆,我想戴在手上。”
苏挽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照片里小女孩的眼睛,像极了镜子里十二岁的自己——那天她蹲在纸箱前画变形金刚,张奶奶端着热粥站在身后,影子刚好罩住她和弟弟的小脑袋。
“怎么了?”霍明砚察觉她的异样。
苏挽摇了摇头,却把手机屏幕贴得更近了些。
照片里年轻女人的耳坠闪着微光,仔细看,竟是用碎瓷片串成的——和她藏在首饰盒里,奶奶留下的那半块青花瓷碗,纹路一模一样。
苏挽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手机壳里。
照片里那抹碎瓷耳坠的纹路,和她锁在首饰盒最底层的半块青花瓷碗严丝合缝——那是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说“留个念想”。
十二岁那年她蹲在纸箱前画变形金刚,张奶奶的热粥香还混着旧棉布围裙的皂角味,可奶奶的脸,她己经记不清了。
“叮——”后台弹出新提示,案例审核系统的红点在屏幕上跳动。
苏挽突然掀开薄被下床,拖鞋都没穿就往设计室跑。
霍明砚跟在后面,拾起她落在床头的羊绒披肩,看她踩过地毯的脚印都带着急:“苏小姐,孕妇跑太快——”
“明砚!”苏挽在设计桌前转身,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我要亲自筛选第一期案例。就现在。”她指尖点着手机里那张照片,“这对母女的故事,我来跟进。”
霍明砚把披肩给她裹紧,低头看照片里的红砖墙。
照片边缘泛着黄,像是被反复过,连像素都磨软了:“需要我调技术部修复原图吗?”
“不用。”苏挽坐进转椅,电脑己经自动弹出案例库。
她点开标注“ - 007”的文件,备注栏里写着用户留言:“妈妈走的时候,我翻遍老木箱只找到这张照片。她总说‘等你有女儿了,要教她编麻花辫’,可我连她的耳坠都没留住——那是外婆用碎瓷片给她串的,说‘破的也是宝’。”
苏挽的鼠标悬在“通过”键上,忽然重重按下回车。
设计稿纸“唰”地铺了半桌,铅笔在指尖转了个圈,第一笔就落在麻花辫的弧度上:“我要给她们做‘跨世纪之链’。”她侧头对站在身后的霍明砚笑,发梢扫过他手背,“用红绸带做链身,碎瓷片嵌在交叠处,就像妈妈和女儿的麻花辫缠在一起。”
霍明砚垂眸看她笔下的线条,草图边缘还歪歪扭扭标着“孕妇专用坐姿”——那是他上周硬塞给她的人体工学手册里的重点。
他伸手替她拨了拨滑下来的披肩,指腹蹭过她手腕上淡青色的血管:“需要调珠宝匠人吗?还是让海外团队——”
“不用。”苏挽打断他,铅笔尖在“碎瓷”二字下画了三道着重线,“我要自己飞趟旧金山。用户说妈妈的瓷片埋在旧宅后院,我得去挖出来。”她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十二岁那年,我蹲在纸箱前画变形金刚,张奶奶说‘丫头,有些东西得自己手底下过一遍,才算是接住了’。”
霍明砚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五年前的提案会,甲方把她的设计稿摔在地上,说“家庭记忆?现在年轻人谁稀罕老东西”。
那时她蹲在地上捡碎纸,发顶的发圈是两块钱买的,边捡边说“我弟手术费还差八万”。
“我陪你去。”他突然说。
苏挽的铅笔顿住,抬头看他。
他伸手碰了碰她隆起的小腹,“小霍宝五个月了,医生说短途飞行可以,但得有人看着。”
苏挽噗嗤笑出声,反手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霍总不是说要当后勤部长吗?”
“后勤部长得会订头等舱,会找保镖,会跟医生确认行程。”霍明砚低头吻她发顶,“再说了……”他望着她笔下逐渐成型的链坠,“你画的不是珠宝,是光。我得站在光里。”
晨光漫过落地窗,在草图上投下淡金色的边。
苏挽的铅笔尖停在链尾,那里要刻一行小字:“破的也是宝”。
她忽然想起后台刚刷到的评论——有个男孩说“原来我爷爷修了二十年的怀表,不是老古董,是他说不出口的‘我想你’”。
“明砚,”她放下铅笔,转身环住他腰,“以前我觉得赚钱是顶要紧的事。现在才知道,把别人的心事接住,比数钱有意思多了。”
霍明砚收紧手臂,下巴抵着她发顶。
五年前那个在碎纸堆里捡梦想的女孩,现在正用一支铅笔,在世界地图上画满星光。
他低头吻她眉骨:“苏挽,谢谢你让我明白,有些东西比生意更重要。”
设计室的挂钟敲响七点。
苏挽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苏总监, - 007用户说旧宅后院的瓷片找到了,和照片里的耳坠纹路完全吻合!”
苏挽抽回手去翻抽屉,找出那半块压在绒布里的青花瓷碗。
晨光透过瓷片上的冰裂纹,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淡蓝的影——和照片里年轻女人耳坠的光,一模一样。
霍明砚望着她将瓷片轻轻放在草图旁,忽然想起昨夜后台飙升的访问量。
那些来自二十个国家的故事,此刻都在苏挽的笔尖下,慢慢长出形状。
“明早的飞机,我让陈特助准备。”他弯腰拾起她掉在地上的铅笔,在草图角落画了颗小太阳,“另外……”他指尖点了点电脑,“市场部说想提前预告设计过程,你看呢?”
苏挽歪头看他画的太阳,伸手在旁边补了朵小花:“随你。”她收拾好草图,抬头时眼睛弯成月牙,“反正等‘跨世纪之链’的设计图发出去……”她没说完,只是笑。
窗外的晨曦越来越亮,将设计室的玻璃映成暖粉色。
霍明砚望着她怀里的草图,忽然觉得,有些光,注定要照亮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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